不爽,但是會經常找機會和史蒂夫談話,交流，各種方面考量著他。

每次被弗麗嘉盯上，史蒂夫就有種自己好像是被丈母娘盯緊了的傻小子。最關鍵的是,他很快就意識到,普通的阿斯加德人都擁有著足以和自己媲美的能力。

不過……既然自稱神族,確實也該有相對的能力。

嗯，某種程度上，他絕對是那種帶去見家長會遭嫌棄的存在了。

他曾經擔心過,奧丁或者弗麗嘉會為了留下安格斯而對自己做些什么,但是他們絲毫沒有這個意向。

或者說，他們想，就是不太敢。

是種很詭異的直覺了。

“史蒂夫，在這兒呆得還習慣嘛？”弗麗嘉再一次找上了史蒂夫。

“還可以?！笔返俜虺读顺蹲约荷砩系呐圩?。

“如果不習慣的話,我們其實可以安排你回去的?！备惣斡焉频?。

史蒂夫遲疑了一下，安格斯晃著上面掛著串串寶石鏈子的尾巴期待地看著他。

“well……我猜，我們還能再玩幾天?！毙南聼o奈，但看著安格斯突然閃閃發亮的眼睛又心軟。

“那就好?！备惣卫^續給安格斯嘴里塞葡萄一樣的小果子，“我舍不得安格斯?！?/br>
史蒂夫撓了下自己的頭：“……我可以理解?！?/br>
但是弗麗嘉真的是把安格斯當女兒養，他就真的是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一下了。

看著尾巴上掛著寶石鏈子，頭發被盤起來，上面還插著花簪的安格斯，史蒂夫微嘆。

好看是很好看，就是……算了。

安格斯看著他，磨磨嘴里的吃的，想了想，坐在圓盤上飄到他旁邊：“我們再呆一天?！?/br>
史蒂夫微仰頭看著硬是要把自己的高度弄得比他高的安格斯：“只需要一天？”

“嗯，一天?！卑哺袼共洳渌母觳?。

史蒂夫淺淺勾起唇角：“好?！?/br>
安格斯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從圓盤上挪進他的懷里。史蒂夫把魚抱了個滿懷，拍了拍他的背。

弗麗嘉坐在一邊，手疊起放在腿上，眉宇間有些淡淡的愁。

史蒂夫注意到了弗麗嘉，微微蹙了下眉毛。

坐了一會兒安格斯就抓緊時間去自己還沒去過的地方探險了，史蒂夫開口詢問弗麗嘉：“你似乎對于安格斯和我一起抱有一些顧慮?！?/br>
弗麗嘉坐正，想了一會兒，慢慢道：“我只是擔心他?！?/br>
“如果是壽命的事，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笔返俜蛑币曀?，“如果僅僅是這個原因，我希望您能相信我?！?/br>
雖然安格斯對于他們并沒有明面意義上的承認是親人，但是他的小魚很開心。

他不想讓安格斯變得不開心。

“……可能也有這個原因吧?！备惣涡π?，“只是…我，或者是奧丁都并不是特別針對你?！?/br>
“不論在你這個位置的是誰，哪怕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我們也只會擔心?！备惣问疽馍磉叺娜穗x開，給史蒂夫取了一壺酒，“你從中庭來，應該不知道「天使」的特性?！?/br>
“他們幾乎就是為愛誕生的一族，他們比任何生物都渴望愛，連光精靈都沒有他們這么熱情?！备惣温曇魩е膰@息又笑的溫柔，“熱烈的愛是他們生命的全部，一旦失去，他們也就所剩無幾了?！?/br>
史蒂夫……渴望愛？真的假的？

是他認識的塞壬？

弗麗嘉看著他復雜的表情有些好笑：“不要懷疑這個。即使他們身負詛咒，出于保護自己的本能變得無情淡漠，也抵擋不了他們骨子里的天性?！?/br>
“你應該能夠理解?！?/br>
“我以為安格斯是特別的?！卑肷?，史蒂夫輕聲道。

起碼是自己見過的塞壬里最特別的那個，別的……真的就……嗯——讓人心情復雜。

“他是特別，”弗麗嘉給他倒了杯果酒，“他身上有奧丁的血脈，所以他身負的詛咒并不完全。作為塞壬，或者作為阿薩神族，哪怕是華納神族②他都是不完全的，卻又是最完美的?！?/br>
“他可以控制天氣，兼容空間移動的能力，這是他神族的部分在發揮著作用。他也可以接引徘徊的靈魂回歸英靈殿，又擁有著天使的外表，這是他屬于天使，或者說是塞壬的一部分?！?/br>
“以前，很多種族都以得到天使的青睞為榮譽。因為那意味著絕對的忠誠，和強大的助力。但是，作為天使，或者說塞壬得不到真實的愛是會死的，”弗麗嘉嘆了口氣，“說起來也怪當初奧丁太過于憤怒?！?/br>
“塞壬擁有讓人迷戀的能力，但是那種迷戀永遠不會成為愛?！备惣谓o他續上一杯，紫色的酒液晃出幾層圈紋，“而他們又承受不起失去所愛的痛苦?！?/br>
“基本上，發展到最后，他們都會因為求而不得的痛苦而逐漸凋零?！?/br>
史蒂夫淺淺抿了口，阿斯加德的酒都很烈，果酒也不例外：“凋零，是意味著，他們會……像是抑郁致死嘛？”

塞壬是這么纖細的存在嘛？

“抑郁不會使他們死亡，流淚才會?！备惣闻跗鹱约旱谋?，“不要責怪奧丁，他只是太憤怒了?！?/br>
“我很確定我和安格斯之間不是什么迷惑之類的?！笔返俜虬櫰鹈?，“和那種無關?！?/br>
“如果是的話，你現在就不會和我坐在一起了?！备惣沃朗返俜蛞恢庇行┚o張，忍不住揶揄。

史蒂夫干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所以，這就是他為什么會有之前那種詭異感覺的原因。不是他們能接受自己，而純粹是擔心失去安格斯……

“我從來沒見過安格斯掉眼淚，”史蒂夫掌心搓了一下杯子，回憶了一下，“我也不會讓他哭的，如果這是你們擔心的東西的話?！?/br>
“有些時候，不會是因為你做了什么，而是一些……”弗麗嘉還沒說完，門外就沖進來了一個宮人。

“奧丁陛下要將索爾王子流放至中庭！”

弗麗嘉猛地站起身：“什么？！”

“據說是索爾王子在約頓海姆挑起了戰爭，陛下才開了彩虹橋把他們接回來的。他很憤怒！”宮人焦慮地看著弗麗嘉。

“我去看看?！备惣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