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會被這種信任拖垮的人?！?/br>
“我不會垮的?！笔返俜蛐α艘宦?，“我只是在想，怎么樣才是對他最好的?！?/br>
“繼續愛他?！辈闋査箾]有猶豫，“你們都需要這個，這個也很簡單不是嗎？”

“…對，謝謝你聽我牢sao?！笔返俜蛐ζ饋?。

查爾斯真的是沒有主動探知自己的想法，史蒂夫挺感激的，起碼不會有人阻攔他了。

安格斯昏沉的狀態一直持續著，并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粗暴的物理降溫只是讓他持續著昏睡，史蒂夫知道他沒有一點兒好轉。

清醒都是短暫的，剩下的時間他都在睡覺，就像是強制進入低活度的狀態。

史蒂夫看著冷艙里的安格斯，做了一個決定。

半夜，史蒂夫偷偷進入神盾局，得益于他的身份，在把安格斯抱出來之前，他都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嘿，安格斯，你感覺還好嗎？”史蒂夫把人放在自己懷里，開著摩托。

安格斯手放在他的腰上，往里埋了埋：“現在，很好?！?/br>
“我需要和你在一起?！?/br>
史蒂夫空出手摸了摸他的后背：“……我們把你放回海里怎么樣？”

安格斯隨意嗯了一聲，其實并沒有很清楚地聽到他說了什么。

史蒂夫親了親他的發頂：“我們還可以一直在一起，我會在船上住著，你可以呆在海里?！?/br>
“我們會找到辦法的?！?/br>
安格斯眨了眨眼睛：“我覺得不好?！?/br>
史蒂夫頓?。骸盀槭裁?？”

“你讓我想起了羅密歐和朱麗葉，私奔的結局都不是很好?！卑哺袼拐J真道。

“私奔？”史蒂夫低頭親了親他，“你覺得我們在私奔?！?/br>
“很像?！卑哺袼古吭谒念i側，往里磨蹭著。

史蒂夫拍拍他的背：“我們這不叫私奔?！?/br>
“那是什么？”安格斯咬住了他的耳朵，含含糊糊道。

史蒂夫嘶了一聲，側了側頭。

安格斯松嘴，嘗到了甜美的血腥味兒，腦子有些混沌；“史蒂夫，你流血了?！?/br>
“沒關系，不是很疼?！笔返俜蛭⑽櫰鹆嗣济?，隨后壓下自己一瞬間的憂傷。

“好像很好吃?！卑哺袼苟⒅⑽B血的耳垂。

史蒂夫笑了笑：“……你可以咬一咬，但是現在要輕點兒?！?/br>
安格斯嗯了一聲：“我只輕輕咬?！?/br>
史蒂夫強忍著耳廓里微麻的感覺，努力讓自己的手不要抖到開鉆出山道的護欄。

說真的，安格斯這個輕咬，還不如剛剛直接給他來上那一口干脆呢。

這就是另外一種程度上的折磨。

“史蒂夫，”安格斯覺得自己餓得很厲害，強迫自己松開了嘴，“你嘗起來太好吃了?！?/br>
聲音里滿滿都是控訴，非常的委屈。

史蒂夫笑了兩聲，側頭輕吻他的發側：“我很抱歉，你喜歡嘛？”

“喜歡?！卑哺袼固直ё×怂牟弊?，咬上了他的脖根。

一陣尖銳的疼痛，史蒂夫手顫了一下，忍住，隨后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處緩慢地滲出了一點點溫熱的濕意。

史蒂夫眼神黯了黯，抽手抱住了安格斯，輕聲喊：“安格斯……”

“嗯?！卑哺袼箲艘宦?，迷迷糊糊地咬著嘴里的rou，吮了一下。

史蒂夫笑了笑，看到逐漸清晰的干凈海岸線，眨了下眼睛，緩慢地停下了車子，抱著安格斯下車。

“安格斯，我們到海邊了?！笔返俜驌嶂暮蟊?。

“嗯?！卑哺袼箍偹惴殖隽艘稽c點注意力給面前的場景，“感覺不錯?！?/br>
“對?！笔返俜蛎念^發，“我選了好幾天，才確定了這里?！?/br>
安格斯昏昏沉沉地看著他，然后張嘴咬上了他的臉頰，很快舔到了一絲淡淡的血味兒。

史蒂夫抱緊他：“安格斯，你能聽見我嗎？”

安格斯沒有回應。

史蒂夫緩慢收緊自己的手，感覺以往近乎冰涼的溫度這會兒溫暖到讓他整個心臟都像是泡在了沸水里，寸寸脹滿，直到血管開始受不了的發出慘叫，然后斷掉。

“安格斯，我愛你?！笔返俜虬粗念^，聲音泄露出一點兒悲傷，“所以一切都沒有關系，之后不要想任何你這個腦袋不該想的任何東西，我是自愿的?！?/br>
安格斯手繞上他的脖子，眨了眨眼睛，史蒂夫聽到了他一聲響亮的咽口水的聲音。

停留在自己背上的指甲也開始伸長，緩慢地割進衣服，貼近他的皮膚。

沒有用多久，史蒂夫身上就遍布了各種各樣并不算嚴重，但是非常密集的傷口。

站在海邊擁抱了早已經沒有了神智的安格斯很久，史蒂夫緩慢地走進了海水里。

血液開始緩慢地滲出來，在海水里浮浮沉沉。

史蒂夫皺了下眉毛，半晌，還是緩慢地往海水里走去。

等到海水沒過肩頸，史蒂夫基本上被安格斯‘蹭’到的部位也沒有完好的了，狼狽異常。

史蒂夫腳底一晃，抱著他的手松了松，安格斯的尾巴伸展開來，寬大幾圈的魚尾緊緊地纏住了他，用的力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緊。

史蒂夫摸摸他的臉，凝視著他迷惑的眼神，親了上去：“slowdown［慢點兒］，安格斯，我一直都是你的?！?/br>
安格斯張嘴咬住了他的舌頭，吸著那一點兒鮮甜的味道。

史蒂夫皺了下眉毛，隨后抬手按住了他的后頸，帶著一點兒盡頭的愛戀和巨大的悲傷，一直淡淡壓抑著的奔涌到都不知道如何表達出來的愛意一股腦兒的彌散開來。

是盡頭，是結局，是熱戀。

也是為清醒后可能要獨自面對這一切的安格斯可能的痛苦在劇烈的心疼，而自己還無法擁抱他。

史蒂夫握著他的下巴，近乎糾纏地吻著他，像是在最后，要把他每一寸都摸清楚，感受明白。

他抬手抱住安格斯的腰，手緩慢地撥弄著那邊緣處鋒利又意外柔軟的魚鱗，安格斯顫了一下。

史蒂夫微微松開了他的唇，抱住他的腰，看著愣愣的安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