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上一秒還無事發生，下一秒就不見蹤影，再過一會兒又突然出現。

問了也不過就是餓了，無聊了，沒事的簡單回應，次數多了以后，不止知道的人覺得自己大驚小怪，甚至自己都覺得實在沒必要那么在意了。

但是！怎么可能不在意。

咬牙，拉開臉側的手，史蒂夫破罐子破摔：“OK，聽著。我就是想知道你發生的一切，想知道所有的事情，關于你的?！?/br>
“我想隨時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和我說話，和我在一起?！?/br>
“一直很親近我?！?/br>
“我愛你——”

安格斯眨巴了下眼睛，嗯？

剛剛……好像什么東西從嘴里跑出去了。

史蒂夫腦子狠狠地一懵，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oh，God……

“你、愛我？”安格斯顯然抓住了重點。

史蒂夫閉了閉眼睛：“對，我猜，對，我、我愛你?！?/br>
“God，已經是愛了?！笔返俜蛞崎_視線，低聲對自己嘀咕，抬手搓了把自己的臉。

所以才這么不穩定，難以置信。

“算了?！笔返俜蜷L長地嘆氣，看了眼臉上還是沒什么波動的安格斯。

伸手扶住他的后腦勺，壓向自己，親了一口他的發頂，史蒂夫半斂眼瞼：“如果能有一本專門的關于你的書，我一定每個字都看上上百遍?！?/br>
“試試能不能弄清楚你這里——”史蒂夫松開手，戳了戳他的腦袋，“到底都在發生什么?！?/br>
“史蒂夫，你可真奇怪?！卑哺袼固置嗣约旱哪X門。

“……真的？我嗎？你真的覺得奇怪的只有我嘛？”心里沒話了，覺得一身輕但是又重的要命的史蒂夫無語。

安格斯點了點頭。

史蒂夫唉了一聲，把人拽去了廚房。

還是吃魚吧，安格斯吃東西的時候就比較減壓，不會讓自己有種難過并快樂，空虛但又非常滿足的矛盾情緒。

“最近我的事情比較多，稍微有點兒麻煩。所以，情緒不太對，可能也沒有太多時間關注著你。如果，你覺得寂寞了，或者是有什么別的事情，你只能說出口，我才能知道?！鼻泻敏~放進盤子里端到安格斯面前，史蒂夫轉到水槽邊，洗了洗手，半倚著桌子看他啃魚。

安格斯咬下一塊rou，白白的牙齒一上一下，牙齒搓動和黏黏的水音后，「咕嗚」一下咽了，淡色的魚rou就沒有了。

好在魚只要處理干凈了，就算是生的，吃起來也不是那么猙獰。

看他吃了一會兒東西，果然覺得自己平靜了不少。史蒂夫好笑又想嘆氣，接了杯水拉開座椅坐到了他的對面：“不管是不是很麻煩，或者是需要解釋很多——”

“我也愛你?！卑哺袼挂Я艘豢隰~。

“噗咳—咳咳咳咳———”史蒂夫嗆地噴了口水。

安格斯躲開一些，順便拯救了自己的魚。

“什、什么？”史蒂夫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我知道你愛我?！卑哺袼惯€在吃。

史蒂夫拽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安格斯，你剛剛、說了什么？”

“你想知道發生了什么？”安格斯舔了下自己的指頭。

“……”不，不，我現在只想知道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見到你不愛我的樣子了?！?/br>
“……什么？”安格斯，真的是越來越…神奇了。

史蒂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勉強強行跟上他的話題：“是嗎？那是什么樣？”

“我特別討厭的樣子?！卑哺袼鼓樕蝗粧炝讼聛?，“如果你變成那樣，我會殺了你的?！?/br>
史蒂夫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不然他也不會突然就被這句話逗笑了。

并且第一反應是……

“那，相對的，你是喜歡我愛你的樣子嗎？”

安格斯往嘴里塞完了自己的早餐，點了點頭。

“史蒂夫，我覺得，我愛你，在你愛我的時候?！?/br>
史蒂夫喉結滾了一下：“什么？”

“我說我愛你?！卑哺袼狗畔铝吮P子，“還是沒聽到嗎？”

史蒂夫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氣球，正在膨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炸開，驚心動魄。

“安格斯，你說的你沒有愛?！?/br>
“嗯，我說過?！?/br>
“所以？”

“但是，如果用你們的說法，除了我愛你，我想不出來別的表述?！?/br>
史蒂夫死死拽住自己的理智，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要飄。

“OK，你、你理解的我們說的愛是什么樣的？”

“很不舒服還是會想要抱在一起；親吻倒是很舒服，但是無論多久，多少次，多深，都不會滿足；到哪里第一反應都是想知道你在哪兒；在你眼里看不到自己的時候，會想殺了你，”安格斯想了一會兒，糾結地補充道，“但是，真的動手的時候，腦子里卻只會想盡辦法阻止自己動手?！?/br>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要忍耐——”

“真是奇怪?！卑哺袼箍偨Y，“但是，那很不舒服，我不想再嘗試了?！?/br>
“安格斯——”史蒂夫低低喊了一聲。

“嗯？”

“你過來我這里?！?/br>
安格斯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史蒂夫抬手把他拽到自己腿上，圈住，勒進懷里，困在自己腿上。用力后又迅速松開一些，安格斯扭了扭，史蒂夫沒撒手，僵持住了。

安格斯最后抬手穿過他的腋下，掛住他的肩膀，頭側著靠在他的脖子邊。

“史蒂夫，你在傷心嘛？”

“不，我在高興?！?/br>
“高興到……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你，只能抱著?！笔返俜蚵曇魤旱煤艿?，幾乎聽不清。

安格斯在他背后看著對面的墻：“你在高興我愛你嗎？”

史蒂夫驀地咧嘴笑了幾聲，稍微松開胳膊，微調了一下，擁抱的動作更柔軟了一些：“嗯，非常高興?！?/br>
懷里的人溫度低低的，柔軟，像是抱著一個巨大的夢。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