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捂著胸口的安格斯，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手緊了緊，莫名一陣慌亂。

“嘿，如果、你想談談的話，也許我可以幫幫你?！笔返俜蚱D難道，“……現在，如果是要找人的話，還是挺方便的?！?/br>
如果有神盾局那么可怕的話……找個人就是順手的事。

“額，我可以……”史蒂夫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面前的人看上去，很難過，他想幫忙。

“你能找到安格斯嘛？”安格斯放下手，直視他。

“安格斯？”史蒂夫怔怔。

“嗯?！?/br>
“所以，你想找的人是安格斯——安格斯，what？”史蒂夫腦子有點兒亂，放下了托盤，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覺得自己記不住這個名字，轉出去到處翻筆和便簽。

安格斯看著他的動作，手指攥了攥。

“你想找到他嗎？”安格斯跟上他，慢慢道。

“well，他看上去對你來說很重要?！笔返俜蚪K于找到了筆，記下名字，稍微放下了心。

“不?！卑哺袼挂崎_視線。

這里有些別人的味道，但是絕大部分只有史蒂夫一個人的味道。

“不……？”史蒂夫遲疑。

“他對你很重要?！卑哺袼固置嗣胖欢驯雍碗s物的架子。

“哦，這樣嘛？”史蒂夫皺起了眉毛，“所以，他是安格斯……”

“安格斯·……”安格斯頓了頓，“安格斯·羅杰斯?！?/br>
“真的？”史蒂夫準備記的筆停下。

“你不要記下來嗎？”

“……我也是羅杰斯，所以，不是很需要?！笔返俜蚧瘟嘶喂P。

“隨你?！?/br>
史蒂夫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聯系托尼給自己開玩笑介紹的那個心理醫生，或者現在先安撫住他，然后想辦法讓他接受治療或者幫助。

但是……為什么是自己會覺得這么傷感。

像是很難受的感覺。

從見到他就開始了，一點點的愈加難受。

史蒂夫嘶了一聲，捏住自己的鼻翼，移開視線：“OK，你、你想喝茶嘛？看上去，我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聊一聊?！?/br>
“想去坐坐嘛？”

“果汁呢？”

“……”史蒂夫猛地頓住，扭頭看著他，“你想喝果汁嗎？”

“狗?！?/br>
“……他已經死了?！?/br>
“是嗎？”

“對，老死的?！笔返俜蜓a充了一句，完全不知道為什么。

“巴基呢？”

“他現在駐瑞典，一年回來幾次?！?/br>
“娜塔莎？”

“還是老樣子?！?/br>
“你認識查爾斯嘛？”

“……對，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記得所有人?！卑哺袼箍磯蛄怂男碌乇P，這里沒有第二個人。

從他托盤上拿走了杯子，熱的，苦的。

喝了一口下去，燙的難受。

“我，我只是……”史蒂夫現在很慌亂，“你怎么知道的？”

“為什么你知道這么多東西？你認識我？”

“為什么我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史蒂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

“如果你不認識我，我對你來說就什么都不是?！卑哺袼菇廾⑽⒋瓜?。

“……我不喜歡這樣?！笔返俜驂旱吐曇?，“你必須告訴我！”

如果只是心理上的問題，為什么會對自己這么了解？有些事情，甚至是自己熟識的那些人都不知道的。

“告訴你什么??？”安格斯突兀地摔了手里的杯子，整張臉冰冷，斗篷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卷向了他。

“一切！”史蒂夫看著他異常的獸瞳，頓了頓，壓低聲音回道。

“一切??？你甚至連個線索都沒有，對不對？”安格斯眉毛動了動，扯開嘴角，一步步走向他。

斗篷以惡虎撲地的姿勢裹緊了他的腿，整件衣服擰巴成一根繩，死死拽著安格斯。

“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卑哺袼箾]能挪動自己的腿，晃了晃，站住了。

“你不是我的史蒂夫，我不喜歡你?！卑哺袼雇回５乩潇o了下來，“我很抱歉，打碎了你的杯子?！?/br>
“我不會殺了你，你已經和我毫無關系了?！?/br>
時間到了。

史蒂夫猛沖一步，卻什么都沒抓?。骸安辉S走！”

安格斯回來的時候，是在臥室外，史蒂夫沒有被驚動，但是沒有睡著。開門進去，他爬上了床，掀了被子，鉆進了他懷里。

史蒂夫還在看著天花板發呆，腦子里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有，胳膊就一涼，微微側頭：“安格斯？”

唇就被堵上了。

“你現在不要說話，安靜?！卑哺袼故址錾纤南掳?，半抬起身，微微垂頭看著他，有點兒危險。

史蒂夫微微蹭退一些，胳膊撐起，看著他泛光的眼睛，和森白的牙齒，額了一聲。

“親我，史蒂夫?！卑哺袼箍戳怂粫?，閉上了眼睛，趴到了他的胸口，感覺到手掌下突然跳快的心臟，有點累。

史蒂夫半抱住他的肩膀，潤了潤唇瓣：“……”

算了，反正都不讓說話了，史蒂夫這次就閉嘴了。

被抱住壓下，安格斯抬手摟著他的脖子，睜開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史蒂夫，你看著我?！?/br>
史蒂夫半睜開眼睛，耳朵微紅，眼睛里的藍色糊成了不甚清晰的色彩：“為什么？”

“嗯，就看著我，然后親我?！卑哺袼怪笓]。

“安格斯……你不是在偷偷計劃殺了我吧？”史蒂夫苦笑。

“嗯?！卑哺袼裹c了點頭，“看情況?！?/br>
“居然還承認……”史蒂夫咬牙，低頭按著他的后頸壓向自己。

“你好熱?！卑哺袼刮⑽⑴ち伺?，讓開一些。

“現在，換你不要說話?！笔返俜蛱职驯蛔恿瞄_，把旁邊的床頭燈關掉了。

時間的另一端，史蒂夫看著便簽上安格斯幾個字母，唇抿地死緊。

安格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