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以后，即使遺忘了，那樣的驚艷也埋在了心底新鮮地封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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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華德書房的質量，過于好了。

史蒂夫豎著耳朵也沒聽到托尼他們那里有任何動靜，但是如果有比較大的動靜，自己應該是能聽到的吧。

暫時還沒有動靜，大概就是沒有事吧。

巴基看出了他的緊張，不明所以：“嘿，你還好嗎？”

“額，”史蒂夫尬笑，“我沒關系?！?/br>
就是把一個大型的不穩定生物，搬進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甚至還讓他處在自己的視線之外和一個柔嫩的小孩子待在了一起而已。

“cap，我很抱歉，我應該讓你們兩個單獨……”霍華德帶著些歉意道。

史蒂夫啊了一聲：“不，不是，這個原因。不要在意，霍華德?！?/br>
“我們總歸是要見一面的?！?/br>
“吃點兒東西吧——”瑪麗亞端著托盤抵開書房的門走進來。

史蒂夫看到了托盤上安格斯的水壺，瑪利亞還沒有去查看托尼他們房里的狀況。

他起身抓起托盤上的水壺：“……我，我去看看安格斯?！?/br>
霍華德和瑪利亞隔空對視了一眼，盡在不言中。

“好的?！睕]有要求跟著，瑪利亞呈現了包容的態度。

等史蒂夫笑笑，帶著水壺和點心繞出書房，還怪怪地帶上了門以后，巴基憋不住了。

“你們都是在打什么啞謎？”

霍華德摳了摳自己的臉側：“我真的是做了一件很多余的事?！?/br>
瑪利亞坐到他的沙發扶手上，扶住他的肩膀：“史蒂夫可能希望自己是第一個聯系佩姬的?！?/br>
巴基敏銳地捕捉到了八卦的氣味：“卡特，史蒂夫和卡特……”

霍華德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我還聽說，隊長駕駛飛機沉海之前還和佩姬約了一支舞?！爆斃麃喡冻鲆唤z哀傷，“如果…他能早些……回來的話?！?/br>
巴基本是想開玩笑的，而后想起他們之間的時間差，瞬間感覺到了自己心里涌出的一絲難言的嘆息。

“……這對他來說一定很難?！彼吐暤?。

“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爆斃麃喺驹诹丝ㄌ啬沁?，“她有丈夫還有兩個孩子?！?/br>
巴基沉默一下：“……你們覺得……”

“不行?！辟Z維斯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巴基的話。

“你甚至都沒讓我說完?！卑突粷M道。

“我覺得隊長不會接受破壞別人家庭的行為的?！辟Z維斯瞥了他一眼。

巴基……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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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在暗褐色的門口站住，敲了敲：“我進來了?！?/br>
推門進去，托尼正趴在安格斯的尾巴上，抱著要讓他把自己舉起來。

“史蒂夫？”安格斯歪倒在床上，疑惑。

倒抽了一口氣，身后傳來腳步聲，身體快過意識，他砰一下猛地關上門，發出巨大的動靜。

“嘿……史蒂夫?！蹦_步聲以后，是一道自己熟悉無比的聲音。

腦子瞬間被劈成兩半，一半在尖叫著安格斯就在別人家里把自己的尾巴露出來了，一半在說。

佩姬來了，她在你身后。

這種撕扯感，真的是非常的多滋多味了。

史蒂夫手捏緊水壺，轉身，看向穿著黑色套裝，正看著自己的女人。

曾經自己……愛的人。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佩姬手拿著包合在自己的身前，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頓住，不知道開口說些什么。

“……好久不見，佩姬?！笔返俜蛭罩畨氐氖炙闪司o，緊了松，最后笑笑道。

“對，好久不見，史蒂夫?！迸寮ё詈舐曇粲幸唤z顫抖。

史蒂夫看著她逐漸泛紅的眼眶，沒能再說出些什么。

“……”扯扯嘴角，沒等下句話出口，她淚水先順著臉滑了下來，“你回來了?！?/br>
史蒂夫……

他知道自己和她面對面會心痛，但是沒想過會痛的這么厲害。

“對，我回來了?！笔返俜蜓氏潞眍^的梗，深呼吸，笑起來，“抱歉……”

佩姬失笑：“沒什么對不起的，你回來就好了?！?/br>
史蒂夫微微闔下眼瞼，垂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水壺，翻動。

腦子里亂七八糟。

瑪利亞從書房里走出來，看到了在客廳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即使放輕了動作，還是不出意外地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

“瑪利亞，晚上好?！迸寮а杆俨恋糇约耗樕系臏I，抿嘴招呼。

“佩姬?！爆斃麃喪諗孔约旱膰@息，走上前，微微摻住她的胳膊，不出意外地察覺到了她輕微地顫抖。

像是用力忍著，反而忍得控制不住。

“我進去送個水……你們可以先……去?！笔返俜蛎銖姵冻蹲旖?，移開視線。

“對?！迸寮б膊辉儆谜劭词返俜?。

看著她們轉身說笑著離開，背對著門迅速推門進去，史蒂夫微微弓腰，抵著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屋內，安格斯想起了史蒂夫之前讓自己不要隨便露出自己的尾巴的交代，有些心虛地把自己的尾巴變成了人腿，正和托尼一起合力清理自己遺留下來的灰燼。

安格斯正在拍床單上黑色的灰燼，就看到了史蒂夫現在的狀態，他擰住了眉毛，走近：“史蒂夫？”

史蒂夫松開自己的臉，再沒什么異常。

“來吧，我來收拾?！彼阉畨厝M安格斯手里，走過去替他們收拾。

把被單拎起來抖了抖，史蒂夫沖托尼借了他的書，一個當做簸箕一個當做掃把，仔細清理著灰燼。

安格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翹著腿垂頭看著史蒂夫。

“安格斯，以后不可以再隨便在外面露出自己的尾巴，知道嗎？”收拾干凈，小心用廢紙包起灰燼，放進褲兜。

史蒂夫抬頭叮囑。

“托尼，”拉過旁邊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有些不敢說話的托尼，他揉揉他的頭，“安格斯是美人魚的事，你能答應我不告訴任何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