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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便覺得有一股涼意從足部開始蔓延,仿佛這被褥都失去了溫度。 她趕忙收了思緒,用被褥將自己裹成一個繭,然后開始數羊大業。 數著數著,便有困意襲來,她慢慢闔上了眼皮…… 不知過了多久,明姝隱隱覺得有涼風在面上掃過,耳邊傳來稀稀拉拉的聲響。 她皺著眉頭挪動了下腦袋,可那聲音卻愈發清晰起來。 “奴家生如萍,無根又無依……” 原先還是半夢半醒間,可卻由于這幽怨的女聲,明姝一個激靈就清醒過來。 “嗚嗚嗚……” 明姝的心猛然跳了跳……她她她……沒有幻聽吧? 而似乎是為了證實她的猜想,那調子幽怨的女聲再次響起:“江郎……” 明姝顫巍巍地向四周望了一圈,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而那女聲卻清晰得像是有人在她耳邊低泣…… 媽!呀! 明姝連被子帶滾落在地,她甚至都顧不得尖叫,拼命想往外跑,可卻被那箍得過緊的被子纏住,整個人在地上艱難扭動著。 明姝: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救命??! 在女子的嗚咽聲中,明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站起身來,顧不得掙脫身上緊裹的被褥,就連蹦帶跳地往門口跑。 就在她推開房門之時,那聲音就驟然消失了。 而明姝剛跨出門,便瞧見廊道上青荷迎面走來。 剛從驚魂時刻中脫離,乍一瞧見親近之人,明姝心中一喜,張口便呼喚:“青荷!” 青荷看見她,唇角微微上揚,那笑容在黑暗中卻透著些詭異。 她張開口,說話的調子卻是明姝所熟悉的哀怨:“奴家生如萍,無根又無依……” 熟悉的人帶來的暴擊最為致命,明姝的心都差點從喉嚨里蹦出來。 “救命??!有鬼?。?!” 她尖叫著往回跑,而身后卻有陰風襲來,伴隨著破碎的哀鳴:“別走……” 在如此恐怖的氛圍下,明姝顧不得其他,直接就去敲最近處的房門,見一時沒有回響,干脆就去推那門。 卻不想門直接就被推開了。 用力過猛下,明姝連人帶被子一個踉蹌跌入了門內,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屋內突然響起的清朗男聲摻著冷意:“來者何人……” “明姝?”男聲音調一變,透著難言的震驚。 明姝勉強站穩,定睛一看,才發覺謝嘉言正驚訝地望著她。 他披著件外袍,發絲傾垂,還略有些凌亂,一看就是剛從榻上起身的。 “對……對不起!”明姝面色一下爆紅,瞬間移開了目光,結結巴巴地道:“我……我走錯了……” 說著,她費勁地往后挪,就想退出去。 可她剛往外邁出半只腳,那詭譎女聲就再次在她耳畔響起。 “救命……”明姝又尖叫著蹦回了屋里。 見此,謝嘉言蹙著眉走近她,眉眼中透著關切:“你這是怎么了?” 明姝望著他,哇地一下哭出聲:“那屋子里有……有鬼!” 第84章 有鬼? 聞言, 謝嘉言眸中訝色愈濃。 他向來是不信鬼神的,可看明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又不像是在說謊。 況且, 謝嘉言的目光在明姝身上裹著的被褥上掠過時,竟有點想笑。 她一看就是被嚇壞了, 竟就以這種模樣跑了出來。 這般想著, 謝嘉言取了帕子遞給她, 順著她的話溫聲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先緩一緩, 稍作休息,鬼不敢進來的?!?/br> 明姝接過帕子,一邊哭一邊哽咽著道:“是真的……剛才我屋子里有個在鬼哭狼嚎的女鬼,還有陰風……她剛才就追在我后面…… 她還會化形,變成了青荷的樣子騙我……” 謝嘉言理了理她的話, 稍加思索, 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聽著前半段話, 他是更偏向于是有人在作祟,故意營造出一副鬧鬼的模樣。 可明姝后半段話里, 卻說那女鬼變成了青荷的模樣……青荷是明姝的貼身侍女,哪里是那么好收買的,這事情恐怕是真的有古怪。 謝嘉言引著明姝在屋內的桌邊坐上,又點了燈,屋內瞬間亮了起來。 明姝已經沒再哭了,只是眼圈仍是紅紅的,鼻尖也是紅的, 身子圈在一團棉被里,看著弱小可憐又無助。 謝嘉言已經整理好了衣裝, 只是發絲仍還未束起。 他望著明姝狼狽的模樣,提議道:“要不我先避開,你先將這被褥扯開來?” 明姝點點頭,這被子裹得太緊,勒得她喘氣都困難,若非先前行動太過緊張倉促,她早就將這玩意剝開了。 可就在明姝掰扯著被褥時,卻驟然想到——在這被褥里面,她只穿了一身單薄寢衣…… 明姝迅速將被子又裹緊了些,而后義正嚴辭地道:“還是算了,裹著也挺暖和的?!?/br> 謝嘉言也沒勉強她,自己取了根發帶,將頭發束好,便在明姝對面坐下,沉聲道:“你再仔細說一說,方才是怎么了?” 明姝便又小聲將那突然出現的詭異女聲說了一遍,在講到了青荷詭異表現時,沒忍住打了個哆嗦:“我當時全然沒有想到,那女鬼這般厲害,居然還會幻化成人形……” 說著,明姝突然愣?。骸澳阏f……青荷該不會是被那女鬼附身了吧……” 瞧得明姝越說越夸張,謝嘉言搖搖頭,正色望向她:“若正如你所言,那女鬼有如此神通,你又如何能確定她不會幻化成我的模樣呢?” 謝嘉言說這話,本意是想要駁回明姝認為那青荷是女鬼幻化的說法。 畢竟相比于鬼怪之說,他是更偏向于是青荷出了什么問題。 可偏偏他說這話時的語氣頗為平靜,面上亦沒有什么表情。 正好那桌上的燈燭晃了晃,連帶著謝嘉言的影子也在墻上動了動,明姝發出了凄聲尖叫,身子往后一仰,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只見她裹著棉被在地上撲騰,活像一只摔倒的大白蘿卜,謝嘉言沒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