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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夸個男人,看來那個神父也并非凡品。“我喜歡守寡,再說了,我都有兒子了,還要男人做什么?!彼朴频膰@道,守寡五年的日子雖然不好過,可慢慢的也就習慣了,除了去教堂,和朋友們交際,她更多的時間則放在了兒子身上,希望他將來能做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不要唯唯諾諾的。馬車不一會兒就到了西什庫教堂,經過擴建的新教堂氣派非常,白色的尖頂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因為今天是禮拜天,所以來做彌撒的人很多,中國人,西洋人把禮拜堂塞得滿滿的,一改從前老神父坐鎮的冷清。“德芳格格,早晨好,這位是?”一個金發碧眼的貴婦笑瞇瞇的過來打招呼,身后還跟著兩位中國老媽子。“您好,瑪麗蓮夫人,他是我的弟弟載堃,今天陪我來做彌撒的?!彼B忙向瑪麗蓮引薦,對方是大使夫人,身份特殊,她每次講話的時候都要特別小心。“哦,您的弟弟真是位俊美的紳士!”在瑪麗蓮的印象中,滿族皇親中的男子身材都比較瘦弱,今天的這位倒是高大威猛的,讓她還有點兒心動呢。“您好,夫人!”他雖然不是洋務派,可還是明白起碼的禮節的,連忙紳士的鞠躬。但他老覺得這個女人戴的帽子就和自己去獵場打的山雞似的,搭配那鷹鉤鼻子和尖下巴,不覺得讓他聯想起封神榜里的雷公來,夫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實在太過濃烈,讓他不由得蹙眉,摒住了呼吸。“您好!”大使夫人有點兒興奮,就和這對兄妹邊聊邊進了教堂,他們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彌撒還沒有開始,教徒也沒到齊,大廳里鬧哄哄的,就像開派對似的。載堃覺得有些無聊,就起身到周圍參觀,雖然不打算入教,可他卻不想放棄欣賞藝術品的機會,洋人的繪畫和雕塑他還是挺喜歡的。他走著走著就來到了禮堂的后面,在樓道里欣賞宗教題材的油畫,在一個房間門口,他看到了位神父正很有耐心的同四個中國小修士講話,天主教會經常會收養中國棄嬰,有一部分就成了他們忠實的信徒,這四個孩子大概就是。“尼西亞信經再記不牢可不行哦,信徒們都能倒背如流的經文,我們神職人員更不能馬虎,你們都是主的孩子,受主的恩惠和感召才來到這里的,要身體力行,不能怠慢,現在就和我一起再背誦一遍……我信唯一的天主,全能的圣父,天地萬物,無論有形無形,都是他所創造的。我信唯一的主、耶穌基督、天主的獨生子。他在萬世之前,由圣父所生。他是出自天主的天主,出自光明的光明,出自真天主的真天主。他是圣父所生,而非圣父所造,與圣父同性同體,萬物是藉著他而造成的。他為了我們人類,并為了我們的得救,從天降下。他因圣神由童貞瑪利亞取得rou軀,而成為人。他在般雀比拉多執政時,為我們被釘在十字架上,受難而被埋葬。他正如圣經所載,第三日復活了。他升了天,坐在圣父的右邊。他還要光榮地降來,審判生者死者,他的神國萬世無疆。我信圣神,他是主及賦予生命者,由圣父圣子所共發。他和圣父圣子,同受欽崇,同享光榮,他曾藉先知們發言。我信唯一、至圣、至公、從宗徒傳下來的教會。我承認赦罪的圣洗,只有一個。我期待死人的復活,及來世的生命。阿門?!彼⒋寡酆?,領著小修士們背誦經文,神情和藹可親,和教書先生的嚴厲刻板截然相反,反到更能讓人接受。載堃站在一旁沒有動地方,視線完全被神父絕美的側臉所吸引,教堂的天窗灑下的陽光照在對方寧靜的臉上,就像是被圣潔的光輝所眷顧,他不禁想起家中的那個天使雕塑來,太像了,沉靜優美的神態如出一轍。神父的眼瞳是碧綠色的,從側面看去更像是翠綠的寶石,長長的睫毛猶如一層薄霧,讓那眼瞳越發的醉人,棕紅色微卷的短發就像是一絲絲的金線般,恍惚中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位居于天上的仙子。神父身材修長,黑色的法袍十分合身,更襯托出漂亮的腰身,豎起的領口把潔白的脖子包藏起來,有一種禁欲的美感,讓載堃看得入迷!神父帶著他們念完經文,就輕松的笑了:“晚上再來一起背誦若望默示錄吧?”“是的,神父?!焙⒆觽兇鸬?,他們的家是教會,如果沒有這里收留就會流浪街頭,朝不保夕。所以對于神父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背誦經文,學習拉丁語,做靈修對他們來說都不是難事,只是不能再像同齡的孩子那樣盡情的玩耍了,他們的言行受到了嚴格的約束,必須謙恭樸素,彬彬有禮,因為日后教會是希望他們可以成長為真正的神職人員的。“去做準備吧,彌撒就要開始了?!彼屝奘總冸x開,而自己則想去喝點兒水,以免一會兒口干舌燥。轉身的功夫剛好和貝勒爺的視線撞在一塊兒,他愣了幾秒,隨后就習慣性的回避,因為這么看人是不太禮貌的。不過,這個中國人是新的信徒么?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富貴子弟,如果有新的信徒來這里,會有老教徒引薦的,他作為神父當然不能置之不理,必須加以引導。看到神父把視線微微偏移,載堃才上前一步禮貌的自我介紹:“神父您好,我是載堃,德芳是我的jiejie?!闭f完還抱了抱拳,他不想以外國人的禮儀和對方相識。“原來是貝勒爺,在下失敬了,常聽格格談起您,我是凱爾索神父?!彼s忙說道,謙恭的鞠躬敬禮,德芳格格的弟弟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貴公子,卻沒想到也是位俊美的人物,比起孱弱的光緒皇帝,載堃更有男子氣概。“繁文縟節就不必了,今天我是陪伴jiejie而來,您要主持這次彌撒嗎?”載堃覺得對方的聲音也很好聽,就好像唱昆曲似的,雖然漢語帶有洋人的口音,但措辭語氣都很得體,并沒有普通洋人高不可攀的傲氣。“是的,感謝您來參加,愿主保佑您!”雖然貝勒爺穿著深藍色的緞子滿服,腳上套的是黑色朝靴,并沒有和信教的教徒接軌,但人家來了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他也要潛移默化的勸導,讓主的光輝普照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將又有一個靈魂得到光明和新生了。“我不是來信教的,只是很喜歡教堂里的雕塑和繪畫,想來參觀而已!”載堃直言不諱的說,曾經也有基督教的傳教士來游說過自己,他應付不來,只好閉門謝客,希望對方不要也來這手兒,那他可真吃不消了。答案并不出凱爾索意料,一個滿清皇族沒那么容易改變信仰,但他們確實都很喜歡西方的藝術品,通常都有不錯的涵養,教會需要這種素質高的信徒。“隨時歡迎您來參觀,希望我們可以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