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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因迅速脫罪而沾沾自喜。一進門便嚷嚷著要大魚大rou伺候,一掃牢中的晦氣。 后來楊氏攙扶著丈夫來向朱墨致謝,兩口子只是無動于衷,打著哈哈對付過去——楚瑜對這種虛情假意委實厭煩透頂。 朱墨忍著齒冷,勸這位長兄修身養性,避免再招惹此類的麻煩,那人反跳起來:“二弟,連你也以為是大哥故意惹事?那些人自己混賬,說定了的事又來反悔,怎叫人不著惱?” 朱墨耐心道:“不是這般,你也曉得京中居大不易,我雖僥幸在朝為官,難免戰戰兢兢,牽一發而動全身……” “你這是怪大哥給你惹麻煩啰?”朱坌嚷嚷道,“當初要不是我爹勤勤懇懇的做苦功,你們娘倆早就餓死了……” 當初要不是這位好大哥狠心將幼弟趕出府,朱墨也不用險些在進京途中凍餓至死了。楚瑜想到此處,嘴唇已緊緊抿了起來。 朱墨臉上亦是微冷,顯然他和妻子想的是同一件事。 楊氏見狀不對,唯恐丈夫口沒遮攔得罪了貴人,忙牽了牽丈夫的袖子,打著千兒道:“二弟你放心,你大哥雖然粗鹵,卻還不至于糊涂到分不清是非的地步,吃一塹長一智,他今后自會注意的?!?/br> 遂陪著笑臉拉上朱坌離去,一壁還對他耳提面令,不知是真的教訓,還是抱怨弟媳二人太過嚴厲。 楚瑜拂了拂裙子,朝著朱墨嘆道:“這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br> 兩夫妻相對默默。 * 事情并沒有這樣容易結束,半月以來,楚瑜無不提心吊膽,生怕這位大伯子再惹出何種亂子,或是被人設計利用,用來對付朱墨。 然而并沒有,迎來的反倒是一樁喜事——安王殿下不知何故大發慈悲,上書表奏朱墨治水有功,要求表彰其父母宗族。而在諸多賞賜之外,連從濟寧來的朱坌也得了恩典,他雖沒讀過多少書,卻也賞了他一個順天府小吏的職位,權責為監管庫房。 楚瑜一聽這事就不對,典吏雖只是一個不入流的末等官,庫房里頭的油水可不少,倘若銀錢交割中出了岔子,難免牽一發而動全身,連朱墨也會受到牽連——蕭啟這是明擺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無奈楚瑜將這些憂患一提,楊氏卻做出怪模怪樣的腔調來,仿佛楚瑜有多嫉恨她,不愿她好過似的,“弟妹若見不得我兩夫妻好就直說,何苦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態來?我可沒見過有人要害誰還給他官的,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說罷,就命人量尺寸制衣裳,亦且準備到如意坊走一遭,儼然自己已成了官夫人。 楚瑜氣得回去就摔了一張桌子,望著朱墨又好氣又好笑,“她以為她是誰呀,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好像我攔著不許她飛黃騰達似的。她也不想想,你那大哥大字也不識一個,別人憑什么任用他?” 她見朱墨沉思未語,不免擔心的在他身旁坐下,“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讓府尹大人撤回成命么?” “避得過一時,避不開一世?!敝炷f道,“只要大哥還留在京中一日,他們總能尋隙找到機會?!?/br> 這可真是一籌莫展,楚瑜托著腮苦悶不已,腦子里仿佛有靈光閃過,她驀地起身,笑盈盈的看著朱墨,“郎君,我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一試?!?/br> 朱墨對此表示懷疑,“你?”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信,等成功了你就知道了?!背の罩氖?,面上一派洋洋自得,“死馬當成活馬醫,不試一試怎么知道?!?/br> 才五月中,天上已然艷陽高掛。楚瑜和楊氏齊肩從如意坊走出,各各都是一身的細汗。幸好這條街到處都是鱗次櫛比的店鋪,遮蔽了烈日,勉強可得幾分陰涼。 楚瑜挽著楊氏的手親切問道:“嫂嫂覺得方才那兩套頭面哪一樣更好,是赤金的還是翠玉的?” 楊氏道:“我也不大懂得這些,meimei你以為呢?” 自從得知丈夫即將升遷的消息,楊氏的態度不比從前,在楚瑜這位嬌小姐面前自覺有了底氣,不再像從前一般低眉順眼的趨奉著。不過楚瑜待她的態度依然熱絡親切,如此看去倒是平等也交心了許多。 楚瑜莞爾,“赤金雖好,可是沉甸甸的,戴上去也覺得俗氣。嫂嫂你生得皮膚白皙,很該試一試翠玉的,一定秀若芝蘭,妙然生姿?!?/br> 說罷,還端起楊氏一只手細細看著。 “沒想到弟妹你的嘴也這般甜?!睏钍蠚g喜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舒暢起來,遮遮掩掩的將那只手藏起,故意的嘆道:“也就只剩下白罷了,可憐我這雙手自小做慣了農活,比那千年老樹皮還粗糙呢,哪經得起弟妹你這樣抬舉?” 說罷,看著楚瑜雪光瑩瑩的肌膚,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拭淚,“可憐我自嫁進朱家就沒享過一天福,生兒育女還得養家糊口,比不得弟妹你自小嬌生慣養,二弟又疼你?!?/br> 楚瑜展眉笑道:“嫂嫂你何必說這些喪氣話,你如今也算苦盡甘來了,大哥如今的官職雖小,假以時日,循序漸進,必能有所大成,你還怕沒有戴珠冠披鳳襖的那日么?” 楊氏被她說得眉開眼笑,“那就承meimei吉言了?!庇终f起適才如意坊的事,“我想了想,方才那幾套頭面,還是翠玉的更合稱我些,只是弟妹你也清楚,我最近手頭吃緊,等有了余錢再還你可好?”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背ご蠖鹊臄[了擺手。 兩人坐上停在街頭的馬車,徑自向朱府行去,誰知才繞過一個彎子,馬車便停住了。 楚瑜撩起簾子,不耐煩的問道:“外頭何事?” 成柱慌里慌張的跑來,垂著手道:“有一個女子攔住了車駕,不許咱們過去?!?/br>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楚瑜與楊氏對視一眼,吩咐道:“請她過來?!?/br> 還不待她去請,那女子就自作主張的攀上了車轅,楚瑜與楊氏皆唬了一跳。 女子一手抓住青簾不許放下,一邊哭哭啼啼的道:“求夫人為小女子做主?!?/br> 見這架勢,無疑是認得楚瑜的,知曉她為衛尉之妻。楚瑜因耐著性子,“你有什么冤屈,大可以去府衙請人遞狀紙,找我有何用呢?” 女子委委屈屈的道:“夫人見諒,并非小女子不明事理,實則此事煩難,唯有夫人您能夠協助商榷解決?!?/br> 楊氏觀其形貌,風流裊娜,自有一股嫵媚姿態,不曉得是朱墨從哪里惹來的風流賬,當下難免有些幸災樂禍,因此勸道:“meimei,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不妨聽聽她是如何說辭?!?/br> 楚瑜鐵青著臉,“你且道來?!?/br> 女子這才斂衽施禮,開口道:“不瞞夫人,我本是明月樓的歌姬,素來賣藝不賣身,誰知上月朱大人偶然來我閣中,為我琴音所惑,我亦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