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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骨?!”陳知南驚叫出聲。“不是?!崩钪毓装櫭?,伸手摸了一下,又輕輕拿起,稍稍用力捏了捏。那截藤蔓從外觀上看就像一根干癟而灰白的骨頭,觸感硬脆,上面有細細的紋路,“骨節”處泛黃,有一些紫色的污垢,不知是什么東西。“整個人工湖底全是這種東西,”楊輸指了指那截藤蔓,說,“兩段‘骨頭’中間的縫隙里會生出黑紫色帶著尖刺的葉片,上有倒鉤?!?/br>“和骨頭實在太像了?!标愔系?。楊輸點點頭,說:“剛打撈出來時更像,飽滿而光滑,但很輕,感覺并不是實心的,后來脫水干枯,像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才能確定這的確不是真的人骨?!?/br>這時,身后傳來喧鬧聲。三人回頭一看,看到了幾個保安氣喘吁吁地追著氣定神閑的林話。楊輸:“......”一個林話看上去比倆保安加起來年齡都大了!林話一路跑到幾人旁邊,陳知南火速把盒子蓋上,就見那人在人工湖旁站定,同后頭的保安特得瑟地扭了扭屁股:“沒想到吧!我以前還是戰地記者!”楊輸扶額,指了指保安:“去校門口維持秩序,每天多鍛煉兩小時身體?!庇謱α衷捳f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不接受采訪,請您立刻離開校園,不要干擾我們的教學工作......”“拍風景都不可以嗎?”林話指指人工湖,“就拍風景,我現在只是個民間攝影師?!?/br>陳知南心道,鬼才信你,曾經是戰地記者的民間攝影師出門拍風景還帶三個扛相機的攝影助理?李重棺卻出言道:“讓他留下吧?!彪S后用眼神示意陳知南:我覺得他有問題。陳知南不明所以地看著李重棺:“?”李重棺:“......”眼神信號發送失敗。“謝謝您先生,”林話高興地點點頭,主動介紹道,“我叫林話?!?/br>李重棺道:“姓李?!?/br>陳知南跟著道:“耳東陳?!?/br>“好的老李小陳,”林話頗自來熟的喊道,“現在幾點了?”李重棺看了看表:“八點五十七分?!?/br>“喔,”林話道,“看來我沒遲到?!?/br>沒遲到?陳知南沒聽懂。什么東西?李重棺沒答話,自顧自地思考著些什么。片刻后,突然大喊:“不好??!”“拉住他?。?!”林話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忽然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直立著翻向水里。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要考試的寶寶們,好運buff給你們鴨?。?!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方鎏白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華瀾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0章湖心亭二陳知南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林話的袖子,刺耳的布料撕裂聲后,林話依舊一躍而下,然后成功地——站在了水面上。上午九點整。巳時已到。整個人工湖仿佛與外界隔離開似的,下課的學生來來往往,卻無一人注意到此中異狀。湖水表面泛起了微弱的紫黑色光芒,天空迅速變暗,染上一層鮮血一般奪目的赤紅。陳知南低頭一看,不是林話站在了水面上,而是湖底骨狀的藤蔓上浮,在湖面鋪成了一條森森的窄道,直通湖心亭。林話已然瘋癲,仰頭狂笑不止,夾雜著含混不清的瘋話,他踏著那條小路,向湖心亭奔去。李重棺本能地感到不對,攔住了準備一躍而下的陳知南和楊輸。“我現在深深感受到了鹵蛋兒不在時的不便,”陳知南哭喪著臉,道,“我們什么時候去把她哄回來吧......”林話離湖心亭越來越近,他突然伸手,撕掉了自己的襯衫。陳知南低呼一聲,林話兩條前臂與上臂擁有明顯無比的色差,和中間粗粗一道針線縫合的疤痕。“又是那些......縫尸人......”李重棺隱約覺得離真相越來越近,心底愈發不安起來,“且看他要做什么?!?/br>這時,湖里的藤蔓大動,迅速蔓延開來,掙扎著涌到岸上,仿佛活物。李重棺剛準備丟一把匕首給楊輸,就看他稍稍一蹲,從皮鞋后跟里抽出一把短刃來。得,楊家后人,都非善茬。見陳知南還在丟符炸藤蔓,李重棺從袖子里抖一把匕首甩過去:“不要用火!”此刻林話已至湖心亭,下一秒,被四周漫上的藤蔓死死裹住,還未有掙扎便咽了氣。林話瘆人的狂笑聲方止,便有更加渾厚,中氣十足的笑聲取而代之。“哈哈哈哈哈哈.......”“林話”從藤蔓中輕而易舉地掙扎脫出,踏著湖面朝三人奔來。李重棺眉頭一皺,大喝道:“何人?!”“林話”的身形變大,面上泛青,神色猙獰,他仰天大吼數聲,才道:“吾名,賀若弼!”死者為男屬火,陽氣極盛,人工湖位于紅高二中南側,屬火,湖內異狀由巳時起,亦屬火,說明有何事需火氣才能成。而湖底常年陰氣極重——一瞬間,李重棺眼底閃過阿布,喬叔軒,閃過無數個曾經見過的,像林話那樣的人。他有些絕望得垂下眼睛,道:“我知道......袁渚白想要......做什么了?!?/br>賀若弼,隋朝名將,得封宋國公。賀若弼的邊上,緩緩顯出一個人形,正是袁渚白。袁渚白目不轉睛地看著李重棺,聲音縹緲,道:“師弟殿下?!?/br>李重棺抬頭,難以置信地大吼道:“你想要復隋????!”袁渚白沒有回答,把手放在賀若弼身前,而后忘我地撫摸上去,著迷地摩挲一寸寸的皮rou:“殿下,看看,師兄迄今為止最完美的杰作?!彼墒謧让蛑饧?,感嘆道:“還缺一副甲?!?/br>“袁先生,你答應過——”“賀若將軍,您的軍隊,”袁渚白笑了笑,“就快了?!?/br>“袁渚白!”李重棺控制不住地大聲吼道。袁渚白看著李重棺,嘴角揚起弧度:“您知道師兄是怎么死的么?師弟殿下?!?/br>“我第一次煉尸人,被你大師父發現了?!?/br>“他親手殺的我?!痹景酌鏌o表情地說道,“但他失算了?!?/br>“死了就死了——我同他學過那么多東西,活著和死了,對我有什么影響?”“你看,師弟殿下,”袁渚白笑道,“你的小天師太弱,陸楊相爭,羅家式微,翟家已然放棄這一份責任,連推背圖都交到了你手上,”“我早就說過,不要太得寸進尺了,師弟殿下?!痹景滓蛔忠痪涞卣f,“這一局,是師兄贏了?!?/br>“鬼門大開,天下歸矣?!?/br>“還有九十九日,師弟殿下,你扳不回來的?!?/br>不等李重棺再有所反應,袁渚白掌心一團白光,“唰”地一下,他同賀若弼都消失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