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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道:“第一點,我也無從告知,作為下屬,從來不去質疑上司的決定;至于第二點,有人,只是這些人不是死就是逃,比如我?!?/br>杜康的臉冷了下來:“什么意思?”葉翀:“我以為你這么聰明,不會聽不出來?!?/br>又是許久的沉寂。葉翀嘆了一口氣:“你很優秀,令尊已逝,我也不該再嚼逝者舌根。但在蕭禮泉逝去前的半年多,令尊就變了。我說不上來這種變化,我曾經和他追憶往昔,很多只有我倆才清楚的事情,他都記得清楚??烧f沒變……”葉翀沒再繼續,只是又長嘆了一口氣。葉翀從儲物手鐲里取出一件深灰信封。“這是我當年會離開的主要原因?!?/br>杜康打開,發現里面是軍部傳遞電子情報后留檔專用的光紙。杜康仔細分辨了一會,終于看清上面已經模糊的信息。那是一長串數字代碼,外人看了肯定會一頭霧水,但他們一眼就知道,這是聯邦星域上的地理坐標。而這串坐標,杜康不用地理輔助系統,一下就知道其對應方位。這個方位,在調查蕭禮泉事故時反復出現,就是蕭禮泉被定體蟲圍攻的地點。杜康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光紙,你是在哪發現的?”葉翀淡淡道:“在你父親辦公室對應的廢紙收納屋中?!?/br>軍部的所有文件,檔案,甚至普通的草箋,只要不存檔,就必須經過廢紙處理器,變成細碎的粉末,以防流落到外部。廢紙處理器處理的粉末也不會隨意處置,而是會聯結廢紙收納屋,定期由負責人員再進行一遍處理,以防有擁有類似復原這類異能的人做手腳。“這是我從廢紙收納屋中偷出來,請了一個朋友幫我復原的。其實除了這張,前后還有一些發件對應的光紙?!比~翀道?!斑@個發件對應的地址,是總司令部?!?/br>杜康怔住?!翱偹玖畈??”“嗯?!比~翀輕聲道?!八?,你讓我如何當做無事發生的待在第四軍呢?一個第四軍元帥,和總司令部的不知何人里應外合,殘害一位忠良?!?/br>杜康看著葉翀,口鼻間有酸澀在流淌,腦袋像被塞進一團亂麻,找不到那個解開的線頭。調查了近一年,許多事情都已不是海底的沉船,他們都飄到海面,隱約可見當年的風霜。“或許我父親是被陷害呢?”杜康道。葉翀輕笑一聲:“你今天能來問這個問題,心里多少有數吧。信與不信都在一念間,這世上本就沒有看得分明的事情,你以為看透了,其實是水中望月,你以為是鏡中看花,其實你早就攆著那朵花?!?/br>杜康沒有反駁,良久,低聲問道:“為何呢?我父親要這么做?是派系斗爭?還是功高蓋主?”葉翀搖頭:“我跟你父親風里雨里數十年,他不是野心勃勃的人。我是真不知道,人是不是到了一定年歲,心境就會變化?!?/br>房間陷入沉默,杜康問道:“那和我父親發通訊的人是誰?”葉翀搖頭:“我不知道,我有追尋這條線索,最后不了了之。唯一可以確定的,這人在總司令部最高層中?!?/br>總司令部最高層一共十四人,近五十年都沒有人事更迭了,包括總司令長陳典,副總司令長徐子康和井岳,以及司令員十一人。見杜康的臉色白如漆紙,葉翀長嘆口氣。面對無法掌控的局勢,有人選擇逃避,權當碰不到看不見,比如自己。而有的人,會選擇迎難而上,比如對面這人。“你敢碰嗎?”葉翀雙手背身,問道?!皩で笳嫦嗟牡缆?,往往會犧牲很多人,而最后的真相,未必也是青天白日,皆大歡喜。有可能最終,你后悔追尋的過程,甚至寧愿不知道事實的真相?!?/br>杜康感覺冰涼從腳底竄進,混進他全身的熱血里,他分不清是冷吞噬了熱,還是熱感染了涼。“人活著,總要知道個是非黑白,才對得起死去的人。所有人都選擇得過且過,視而不見,任憑真相被掩埋,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又怎么能在九泉下安息?!绷季?,杜康道。葉翀靜靜看著身前的青年,青年的外貌過于出眾,然而最吸引人,是他瞳孔中的星光。那片星光,是屬于大而無畏的年輕人,而不是他們這些早已埋葬在泥濘中的老人。葉翀又說了些當年往事,門外傳來疾步聲,一個年輕士兵推門而入,見屋中的杜康和陳咬之,愣住,呆立原地不知所措。這人明顯是葉翀心腹,舉止如此魯莽,葉翀也未責備,只是道:“出什么事了,著急忙慌的?!?/br>年輕士兵站到葉翀身邊:“老大醒了,但狀態不太對?!?/br>葉翀心知肚明,點頭,對陳咬之道:“陳先生,解鈴還需系鈴人,恐怕要勞煩你陪我走一趟了?!?/br>杜康蹙眉:“和阿之什么關系?”陳咬之想到昨日那匪夷所思的經歷,聳聳肩:“去看看吧,我也一頭霧水?!?/br>==或許是昨夜下過雨,派金達克星的空氣格外清新。不遠處傳來軍隊cao練的聲音,合著清風,譜成一曲鏗鏘利落的交響。杜康伸出手,和身旁的人十指相扣。陳咬之的手溫很舒適,和他涼薄的性格略顯反差。杜康有些調情的在對方手掌里畫圈,細細把玩著玉指上每一寸肌膚。陳咬之臉頰略帶紅暈,卻沒有掙脫。三人走了七八百米,來到一處頗為雅致的建筑外。葉翀轉過身,看了一眼兩人,而后道:“這是元帥的住宅區,如果等會元帥有什么反常,還請陳先生多擔待?!?/br>杜康不解,陳咬之能和那位在他出生前就離開聯邦的范映然有何交集。陳咬之善解人意的把這幾日他們的解救計劃,還有昨夜的所見所聞告訴杜康。“長得和你一樣?”杜康的手忽然一緊,一些零散破碎的片段從記憶里蹦跶出來,透著一股難解陰森森的氣息。大門推開,陳咬之再見范映然。和昨夜先是陰郁冷漠,而后狼狽失態不同,此刻的范映然衣冠楚楚,帶著標準社交禮儀式的笑容。當然,那笑容在見到陳咬之后,有些不自然的僵了幾秒。葉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