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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異能都會產生不可預知的負面效果,正好給了杜康一個所謂失憶的理由。杜康笑看著幾個下屬嬉鬧,眼神溫柔。“杜康元帥,我敬你一杯?!弊诙趴瞪磉叺哪凶拥?。這個長得極瘦,有點尖嘴猴腮的男子名叫井岳,是總司令部的副司令長,也是來處理杜康復職事件的負責人。杜康依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只有相熟的人才能看出,他的眼神沒有一點溫度?!靶量嗑玖盍?,我定當竭盡全力,帶好第九軍,維護好第九星域的和平?!?/br>來敬酒的人源源不斷,杜康一副來者不拒的模樣,將那些或廉價或真心的奉承,同這口感酸澀的酒一同飲下。杜康的視線在場內環視了一周,落在了正和新兵代表寒暄的高海經身上。高海經長著一張詼諧的臉,性格卻是反差的嚴厲,但相處久了就會發現,為人相當和善熱心。從他回來時候,高海經對自己就多有躲閃,偶爾四目相對,也是一副先欲說還休,而后立馬逃避的神情。就像此刻,高海經似乎感受到了有人注意他,抬頭,撞上了杜康的目光。不過一秒,高海經就很自欺欺人的轉過臉,繼續和身旁的新兵談話,仿佛剛才只是活絡下筋骨。杜康垂眸,飲了一口酒。這異植酒真難喝。杜康心道。“我去透個氣?!倍趴祵ν赖娜说?,走到角落窗邊透氣。透過玻璃的倒影,他能看到,高海經時不時轉頭,密切注意著他的動向。杜康嘆了口氣。杜康記得自己剛進第九軍時,高海經是第九軍團金諾星軍部第四艦隊的艦長。之所以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杜康在第九軍的初次實戰,就是和其一起并肩的。他還記得第一眼看到高海經時,他和黃玖都忍不住笑出聲,聯邦最頭牌的喜劇演員,也沒能長出高海經這樣一張臉。理所當然的,他們被訓斥了一頓。那場戰役他們大勝而歸,高海經對他兩心服口服。幾人在軍艦內慶祝,酒過三巡,高海經掏心掏肺。具體的對話他記不清了,但有幾個點觸動到他。高海經說,自己其實并不喜歡和冰冷的機械相處,更不喜歡面對生死。他的理想是當一名老師。但是他缺錢,他不是軍校畢業的,當軍人也不是為了多么崇高理想和無尚榮譽,僅僅是因為軍人的工資津貼高。杜康當時把話記在了心上,回九龍星后,就和前任老元帥建議,把高海經調任到金諾星分部的軍士部,負責培養新兵。分團下屬的事,是輪不到元帥親自關心的,不過老元帥對杜康向來器重,從始至終都把其當做繼承人來培養,難得安排了一次。事實證明,杜康的眼光果然優秀,沒多久,金諾星分部的新兵質量越來越高,無論是在戰事中,還是在軍團內的切磋賽上都表現搶眼,連老元帥都另眼相待。很快,高海經被調來了九龍星總部。高海經來總部時,杜康是指揮部的部長,親自替其接風洗塵。再后來,杜康當上元帥,人事調任的第一站,就是把高海經提拔為軍士部部長,負責整個新兵的系統培養。拋去上司下屬的關系,兩人也算有舊交情,正因如此,他想不到為何對方要恩將仇報。這一年的調查都顯示,當時能進到機甲調配室,對著他的機甲動手腳的,只能是高海經。其實這個調查結果,有些出乎他意料。杜康想起一年前。那段時間是多事之秋,蟲潮綿綿不斷,一波接一波,比秋雨還纏綿。第九軍大半的分團都被戰事所糾纏,連總部這也是東征西戰,一派忙乎。杜康向來不懼親自上陣,他還是挺享受熱血沙場的快感。那一天同往昔一般,收到了前線的通報,有蟲潮奔襲而來。他到機甲調配室收取他的“非魚號”。他雖不會制造機甲,但和大師級的機甲制造師陸聞青是舊交,再加上他有收取前先試用的習慣,他敏感的察覺到機甲有問題。然而用機器檢查了一遍,所有數據皆顯示正常。杜康沉思許久,將精神力探入到機甲的每一個細節,終于發現了異常之處。機甲的驅動能源被替代了。那是一種很特別的能源,其活躍度極高,在儀器上能顯示出極高的數值。但一旦使用,其能源活躍值直線下降,比低級白板機甲配置的能源還不如。部級以上的機甲皆放在這間機甲調配室,有全套修復系統自動維護,不可能出現這種異樣的情況。杜康不動聲色的將能源替換,果斷干脆的結束那場戰役。不過回程途中,他留了個心眼,將所有能源直接放空,造成能源用盡,機甲僅靠精神力支撐的假象。那日回程途中,他仔細觀察了【臨淵羨魚團】每個人的神情。有權限進入那間機甲調配室的,只有跟他朝夕共處的這幾人。然而所有人神色如常,以至于杜康覺得,或許真的自動修復系統出現混亂,要花點錢更新換代了。然而當再一次的蟲潮來臨時,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因為他不僅檢查到驅動能源的異樣,更重要的,是在機甲的精密節軸處,發現了處理過的癱瘓雷彈。癱瘓雷彈是用來對付微型體積的蟲族,每顆只有半個指甲片大小,其內含物質為惰性,但一旦接觸到蟲族的粘液,就會迅速爆發,釋放能量致使蟲體神經癱瘓。而置放在機甲節軸處的癱瘓雷彈,經過了特殊處理,一方面和機甲極好的融為一體,使得儀器難以檢測出異樣,另一方面,其內里物質經過微調,一旦接觸到蟲族粘液,就能迅速毀壞整個機甲的cao控系統。這分明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一旦上了戰場,沒有能源,他還能用精神力支撐,沒有cao控系統,那就無回天之力。基地內催促的警報聲一輪又一輪,杜康閉著眼,站在原地,許久,他張開眼,給魏居安發了一個信息,配合的來了一場金蟬脫殼。再然后,就是杜康與蟲族同歸于盡的噩耗了。杜康從回憶的深海中浮起,看著窗外夜色。窗外起霧了,原本就已黑漆漆的天色似乎更加朦朧。最開始調查時,他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