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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步,就可能變為心魔……“我……竟如此希望太師父突破先天之境么?”宋青書有些茫然自語。葉孤城對此卻看得遠比他透徹。他搖頭,道:“青書,你真正希望的,并非張真人能突破境界,而是……”而是,希望他能以武入道,殊途同歸,最終也能成為與自己一樣的修行者,擺脫這方天地的桎梏,從此長生久視,不再受凡人百來年壽數所擾。“雖然不知為何你似乎并不打算過多在這片大陸上留下修仙者的傳承,但你內心深處之所以如此盼望張真人能夠突破成功,恐怕……就是因為如此了?!?/br>葉孤城道。宋青書默然無語。因為葉孤城所言不錯,他的確是沒有打算在這方小世界留下修仙傳承的。一方世界有一方世界的規矩。若這里曾經有過任何修仙傳承,哪怕只有一點,那宋青書要在這里重新傳下修行之法,將修仙一途發揚光大,自然沒有任何問題,更甚者,當他傳下法門,使得傳承延續,還會收到本方世界大道贈予的功德。但眼前這方小世界,無疑不適用此種方式。張三豐其人的出現,便是最佳證例證明這方小世界要走的,要么是有天資絕佳者靠自身修為突破先天,從此踏上以武入道、踏破虛空飛升上界的路數。要么便是這樣的人物遲遲不曾出現,又或者因為種種原因遲遲無法突破界限,于是慢慢武學傳承凋零,經過漫長的歲月漸漸絕跡,最后走上另一條與武學、與修行完全無關的另外一種發展道路。若宋青書執意憑己身所學,要將修仙之法在這方小世界推廣開,倒也不會承受天罰之類,但問題在于,這方小世界并不直接從屬于天命大世界。這是師兄送他來時特意叮囑過他的。師兄恐怕襲擊他的那伙人中有精于卜算的,算出他被送走避禍追擊而來,故而當時刻意選了不從屬天命大世界、沒有幾分手段,輕易無法追尋而來的這方世界。但也正因如此,在不知這方小世界究竟從屬于哪方大世界、擅自改變其未來發展方向會不會斷了某些大能可能安插在此處的手段,壞了人家謀劃的現在,宋青書不能肆意妄為。一個葉孤城影響不了大局。但整個武當派?以及由武當派的變化引起的全大陸的好奇和可能對武當改變的原因的孜孜不倦的追查?這已經足夠觸動某些人的神經。所以宋青書更加寄希望于張三豐自身的突破。因為那是合乎常理的、合乎本方世界發展規律的、完全“正?!钡?。他從未想過這種希望有朝一日竟會變成執念,甚至險些發展成為心魔……“阿城,多謝你?!?/br>丹田中打磨多日的玄云劍一收一放之間陡然出現在識海中,將那縷無從閃躲的執念一擊剿滅,只是劍上剛剛蒙上的一層七色光華,卻瞬間黯淡了許多。而當執念散去的瞬間,察覺到心境也隨之有所提升的宋青書微闔的雙眼緩緩睜開,誠懇地對面前的好友道謝。葉孤城聞言怔了怔,見宋青書眸光清澈,再沒有了之前說不清道不明的那股執念,便笑了笑,微微頷首:“不勝榮幸?!?/br>兩人相視而笑。第96章先前曾說過,宋青書因早年的某些經歷,對佛修一脈向來印象不佳。他這人雖沒有遷怒的習慣,性子卻有幾分執拗,一旦認定了某些道理,便很難再被扭轉,故而連帶著對普通的僧侶也沒有一般人那樣高的初始好感,更甚者,比起一般人來,宋青書對僧人的好感度還要低上許多。不過,這并不妨礙他以一種相當平和的心態登上少室山。還是那句話,就算本身對僧人無甚好感,但是,在對方當真做出令宋青書十分反感的事情之前,他還是會以一種相對客觀的眼光去看待對方,不會打從一開始就判了對方死刑,認定人家就是惡僧。只可惜,這樣的想法在宋青書又一次察覺到一陣極隱秘的被窺探感時,就如同陽光下的露水一般,瞬間揮發得一干二凈。他表面不動聲色,暗中卻飛快對身邊四人傳音入密:“有人暗中窺探?!?/br>這一行五人沒有一個是傻的。就連心思最是單純的段譽,在接到宋青書傳音的那一刻,面上也沒有露出分毫異色。“對方可有惡意?”殷梨亭問。宋青書:“并無。只是……我隱約感覺對方似乎在謀劃什么,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窺視一番,仿佛是在計算我們還有多久能抵達喬大俠家中?!?/br>此言一出,葉孤城三人還未有所反應,喬峰心中卻是猛然一凜,頓時便生出了一股極其不詳的預感。他也說不清自己現下是個什么感受,只是突然之間有種感覺,若自己不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中,之后一定會追悔莫及!“殷兄弟,葉城主,青書,二弟,我欲棄馬,以輕功繼續趕路,不知你們……”喬峰傳音詢問。這一路從姑蘇趕赴少林,因沒有了丐幫各分舵的支援補給,五人所乘的這五匹自無錫城買來的馬匹從未經過更替,更鮮少有機會休息,故而哪怕并非日夜兼程,這一段路途奔馳下來,如今這五匹馬也已是十分疲憊。像如今這樣代步前行尚且能夠支撐,但若要全力疾馳,恐怕馬兒們便是力有不逮了。所以,喬峰此時若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中,便只能棄馬不用,改用輕功。雖然心知這四人能一路陪自己至此,他此時再來問他們愿不愿意與自己一同棄馬前行實在有些多此一舉,但想要加速前行的是自己,這提議當然還是得由自己來。果然,喬峰這一問話,其他四人干脆也就沒再傳音回應,而是紛紛縱身下馬,取了最要緊的幾個包裹帶在身上,而后便施展開輕功,幾個縱躍就消失在道路盡頭。…………宋青書能明顯感覺到,當發現他們將馬匹棄置路邊,開始用輕功趕路時,暗中窺探眾人蹤跡的那個人急了。對方是從他們接近嵩山山腳時墜上隊伍的。原本是不遠不近吊在眾人身后,時不時湊近過來看看他們走到了哪里,有沒有停下休整,此時見眾人突然棄馬加速前行,那本顯得有些悠哉游哉的氣息立時就變了。顯而易見地帶上了幾分氣急敗壞的意味。對方對四周的環境明顯比他們要熟悉,不多一會兒,便已與他們幾乎并肩而行。但巧的是,此處往喬家去只得一條筆直大道,而這大道此時正在他們這一行人腳下,對方便是再熟悉周遭環境,輕功也十分了得,如此追趕半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