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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被沈玦捏住,被強迫著抬起頭,唇上抵上同樣的溫熱。夏侯瀲猛地睜開眼,眸子幾乎縮成一條細線。他沒有等來發落,他等來了一個吻。一瞬間,萬籟俱寂。那是一種溫熱又柔軟的觸感,輕輕碾磨著,像是試探,又像是安撫。他的唇瓣被沈玦含在唇間摩挲,極盡溫柔,深藏著多年敢思不敢訴的思慕。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在那里。沈玦還在繼續,guntang的舌尖撬開夏侯瀲的牙關,徑直探了進去。夏侯瀲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后腦勺撞上柜門,“哐”地一聲響。沈玦仍不放過他,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腦,一半是鉗制一半又是安撫,他的手在他后腦輕輕按摩,舌尖又在肆無忌憚地深入。夏侯瀲從來沒有遭遇這樣的陣仗,活了二十五年,嘴巴除了說話喝酒吃rou,沒干過別的事情。他想要掙扎,心里卻又渴望。這滋味蝕骨銷魂,比酒更讓人沉迷。他被吻得倒不過氣來,直到腿顫身搖的時候沈玦才松開他。燈火中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的臉皮都像燒紅的烙鐵。夏侯瀲看見沈玦艷若桃李的唇瓣,腦子更是轟然一聲巨響,渾身上下熱血沸騰。“少少少少少……”他緊張得舌頭直打結,話兒都說不明白。沈玦卻鎮定自若,他一方面覺得幸福,一方面又覺得苦澀,兜兜搭搭這么久,原來夏侯瀲也喜歡他的。天意真是作弄人,把他們折騰得暈頭轉向天爺才歡喜。對著燈細細看夏侯瀲,這才看見他劉海底下的傷。他磕得太實誠,腦袋上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豁口,都不知道會不會留疤。沈玦吹了幾口氣,問他:“疼不疼?”夏侯瀲老半天才回過神來,他覺得這吻簡直像從天而降一個餡餅,砸得他神魂都出了殼。血潮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沈玦吹幾口氣,又讓他情難自已。他抓住沈玦的手臂,使勁兒喘了幾口氣,道:“少爺你沒發燒吧?你……你喜歡我?”這么大喇喇地說出口,沈玦終于紅了臉,別過眼,咳了一聲道:“你有眼睛不會自己看么?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還問這個?!?/br>“什么時候的事兒?”夏侯瀲直愣愣地問。這讓沈玦怎么答?難不成說打小就上了心么?沈玦埋怨地橫了他一眼,轉過身道:“什么什么時候,我哪知道,總之肯定比你晚?!?/br>夏侯瀲半天沒吭聲,沈玦回眼瞧他擰著眉,倒不像很高興的樣子,心里掙扎了幾下,偏過頭不情不愿地道:“應當也沒有晚多久?!?/br>“少爺……”夏侯瀲低低喚他,“要不今兒這事兒,你還是忘了吧?!?/br>這話兒聽在他耳里簡直像晴天霹靂,他猛地轉過身,把夏侯瀲抵進墻角,滿眼都是猙獰,“你什么意思?”夏侯瀲靜靜看著他,低聲道:“有違天倫,對你不好?!?/br>“……”沈玦眼睛里的猙獰慢慢消退,沉默了半晌深深嘆了一口氣。夏侯瀲這家伙,年紀輕輕卻跟個老媽子似的,滿腦子的迂腐念頭。伽藍長出這么根苗兒來也真是奇了,沈玦緩了口氣,問道:“那剛剛在床上那事兒,你是也打算忘了?”夏侯瀲渾身一僵,之前在床褥上見的那兩滴血像兩根針,扎入心頭。沈玦垂著眸,語氣里帶了哀怨,“阿瀲,你得了我的身子,便想跑么?”夏侯瀲忙道:“我不是這意思!”“那你什么意思?”夏侯瀲臉紅得像剛從爐鍋里爬出來的,他支吾了一下,問道,“你、你那里還疼么?”沈玦知道他們這事兒算是成了,夏侯瀲這輩子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垂眸幫夏侯瀲整了整衣領,濕噠噠的,是剛剛在雨里淋的,他道:“沒事兒,倒是你,穿著濕衣服,當心凍病了,走,帶你回去換衣裳?!?/br>“少爺,”夏侯瀲卻不動,拉住他袖子,定定看他眼睛,“你要想好了,跟了我,要受委屈的?!?/br>沈玦微有些怔忡,燈影里夏侯瀲神色鄭重,他這才明白為何知道他們兩情相悅夏侯瀲也沒有多余的歡喜,他并非頭腦迂腐,食古不化。他是怕他受委屈。“不委屈,”沈玦眸子里都是融融的春意,“一點兒也不委屈?!?/br>夏侯瀲拉下他的手,道:“這眼前頭一件就是委屈。少爺,你跟了我,沒有八抬大轎,也沒有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咱們是男兒,你又是廠督,千萬雙眼睛盯著你,更不能把事兒宣揚出去。不過……”夏侯瀲將他鬢角的發絲別到耳后,露出光潔的臉龐,“我肯定待你好。明日咱們便去祠堂祭拜咱娘和蘭姑姑,把這事兒跟她們說了,再挑個好日子辦一桌酒,從今往后,你便是我夏侯瀲明媒正娶的媳婦兒?!?/br>沈玦:“……”他簡直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憂愁。這事兒讓他為難,該怎么讓夏侯瀲心甘情愿從了他。他萬沒有想到好不容易把媳婦兒追到手,還要想法子讓他接受自己是媳婦兒?;蛟S得擇個時機辦了他,他得了趣兒,自然便從了。夏侯瀲還在那絮絮叨叨,“我們可以找蓮香姐當咱們的媒人,我再置辦婚書和聘禮,這三媒六聘就齊了……”沈玦咳了一聲,道:“祭拜的事兒還是緩一緩吧,我怕你娘她老人家受到驚嚇?!?/br>“這你不用擔心,我覺得她挺喜歡你的,要不然當初也不能一見面就把靜鐵給你?!毕暮顬囆α诵?,說,“況且她不同意也沒法子,最多托夢來罵我兩句?!?/br>沈玦想她老人家該托夢來罵他。“還有,少爺,你得改口叫娘了?!毕暮顬嚿ひ糨p輕,好像生怕唐突了他。。沈玦頗有些不好意思,點頭嗯了一聲,瞧夏侯瀲嘴唇有點發白,料想是雨里跪了那么久,凍著了。撩袍踅身往外走,道:“婚嫁的事兒明兒再說吧,走,回去換衣裳上藥,等會兒凍病了有你好受的?!?/br>夏侯瀲說好,提步想要跟上,腦袋忽然發起暈來,他想這回真是著了道了,幾百年沒有生過病,今夜竟中了招。他靠著立柜喘了口氣,腿腳突然也發起軟來,他這才發覺不對勁兒,臉頰流下兩道溫熱的液體,茫然地用手一擦,卻見滿手鮮血,登時懵了。跨過門檻,夏侯瀲還沒有跟上來,沈玦皺了眉,返過身尋他,“怎么還不……”話戛然而止,屋子里夏侯瀲背抵著立柜捂住口鼻,鮮血一滴滴從指縫里流出來,落在地上,砸出一個一個血點子。他的眼睛也流著血,在臉頰上綿延出兩道血痕,燭火下照著,萬分猙獰的模樣。夏侯瀲勉強站著,腿腳徹底不聽使喚了,身子靠著立柜往下滑,沈玦上前摟住他,嚇得魂飛魄散。“阿瀲,你怎么了,這是怎么了?”夏侯瀲想說話,喉頭被血哽住,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