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遲早的事,太危險。歷史上有因踢球太臭挨槍子兒的足球運動員,挨槍子兒的鋼琴家倒沒聽說過。 就因為老爸這套執拗的歪理,她和祝福從小被管制,失去了很多樂趣,成年后她不愛回家,怕被嘮叨,慢慢的與弟弟疏遠了,見面不親還老掐架。 或許即將離家,祝愿意識到自己陪伴親人的時間太少,她輕聲嘆口氣,忽然覺得對祝福來說,她這個jiejie不是一般的差勁。 但公平講,敵意是雙向的,祝福對他也不怎么樣啊。 不出十秒,內疚的情緒散了。 有她這么一位好看又大方給零用錢的jiejie,祝福就偷著樂吧。 晚飯做好,祝愿幫尤佳布置飯桌。 洋牡丹擺在飯桌中央,熱菜熱湯端來,混著飯香勾人食欲。 電話鈴響了,尤佳起身去接,掛線后歉然地說:“明朗讓咱們先吃飯,唉,說好了請你,他倒失約了?!?/br> 祝愿忙說:“沒關系,霍隊長忙集訓,分身乏術?!?/br> 兔兔露出失望的神情,“爸爸又不回來嗎?” 尤佳臉上有絲落寞閃過,苦澀地笑笑,“爸爸明天回家看你?!?/br> 做軍嫂難啊,祝愿心想。 有客人在,尤佳振作精神,招呼祝愿吃菜。 “明朗說他喜歡有個性的兵,以前,他也帶過一個人回家吃飯?!?/br> 祝愿隨口問:“誰???” “一個叫陸離的小伙子”,尤佳托腮回憶,“感覺很容易害羞,一說話就臉紅,我問他為什么不留在軍校繼續讀博士,他說想挑戰自我?!?/br> 祝愿放下筷子,憋住吐槽的欲望,你說你一高精尖人才不好好搞科研,跑金三角臥底干嗎?萬一把聰明才智用到犯罪上,這不是給社會添亂么。 “但沒多久,他就離開了部隊,明朗常常替他惋惜——哦,對了,我們還有張合照,你要看嗎?” 尤佳拿來一本相冊,翻開,神情懷念,“那時候大家還年輕,特別是陸離?!?/br> 女孩坐在中間,眼神明亮,霍明朗緊緊挨著她,另一側的男孩筆直坐著,眼睛卻沒看鏡頭。 這是返回G市前,祝愿得到的最后一條有關陸離的情報。 霍明朗親自送祝愿去機場,路上問她,“緊張嗎?” “神清氣爽,我現在完全不緊張”,祝愿是考試型選手,越是大考她越鎮定。 “聽說你給集訓的特戰隊員們送了一車雞鴨魚rou,還空運了新鮮的雪花牛rou,費了不少事吧?”,霍明朗笑著說。 “還行”,祝愿說,“后勤部門的領導比較通情達理,況且我不過身體力行軍民共建,魚水情深的優良傳統,不是有首擁軍秧歌嗎,豬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給那英勇的八呀路軍?!?/br> “不容易呀”,霍明朗笑,“你一小年輕還知道這么有年代感的民歌?” “沒什么好奇怪的,我爺爺打過鬼子,參加過人民解放戰爭,去過朝鮮,他是一名老兵,腦子還清楚時,最喜歡看的節目是軍事節目,最喜歡聽的歌是軍歌,我是他一手帶大的,可以說耳濡目染吧,大部分軍歌我都會唱?!?/br> 霍明朗沉默了會兒說:“你爺爺他現在怎么樣?” “老年癡呆,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如果病情惡化,很可能誰都不認識了,不過對打仗時的事倒記得清清楚楚,也記得犧牲的戰友?!?/br> 歷經生死的情誼連同那份記憶,衰老、疾病、即使死亡也無法奪去。 霍明朗無聲嘆息。 車在航站樓前停下,他把一份手繪地圖交給祝愿,“回去后把路線記到腦子里,一絲一毫都不要弄錯,這幾條小路藏在到處都是沼澤的深山老林中,只要走錯一步,你可能就會陷進泥潭再也出不來了?!?/br> 祝愿接過地圖瞄了眼,“我還以為是絕對安全的路呢?!?/br> “正因為絕對不安全才沒人走,你想迅速從境外撤回境內,就牢牢記住我給你的路線圖”,霍明朗頓了頓說,“陸離曾經是特種兵,反逼供訓練、軍事素質、身體極限素質、心理素質遠超常人,所以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相信他會背叛軍人誓詞,而和犯罪分子同流合污?!?/br> “那萬一呢?”,祝愿追問。 霍明朗很久才回答,“那他就是最危險的敵人,請你銘記,絕對不要朝敵人預期的方向移動,不要露出破綻,因為陸離是狙擊手,他善于鎖定目標?!?/br> “多謝忠告,霍隊長,我走了”,祝愿下車。 “祝愿,希望你——” 祝愿扭頭,笑得一臉燦爛,“霍隊長,千萬別給我立Fg,什么希望我安全,凱旋而歸之類的都不要說——難得你今天休息,回家陪陪尤佳姐和小兔,挽回下民心”,她背對著霍明朗揮揮手,走入值機大廳。 霍明朗盯著合攏的感應門,靜靜點了支煙,很多年前,陸離也是這樣走出他的視線。 英雄不回頭,可他希望戰友歸來。 按照趙廳長的指示,祝愿先搭民航的班機飛香港,去某教會醫院取一份二十二年前的嬰兒出生醫學證明檔案,然后一刻不耽擱地買票飛回G市,打車趕往和趙廳長約好的山頂茶室見面。 乘纜車上山,又走了段七拐八繞的山路,終于看見一座古色古香的茶室。 走進茶室,曲徑通幽處,一座小巧玲瓏的八角亭中,趙廳長正在用古法烹茶。 祝愿往鼓凳上一坐,隨手抓了幾顆榛子扔進嘴巴,含糊不清地說:“廳長你讓我跑香港拿回一份父不詳的新生兒出生證明干嗎用?” 趙偉光遞給她一杯烹好的茶,說:“讓你借她的身份,還能干嗎用?” “哦,假身份,她是誰?”,茶氣氤氳,祝愿端起古樸的陶杯吹了吹,茶香撲鼻。 趙偉光從檔案袋取出女嬰出生證明,手指在母親那一欄點了點,“方情,生于1975年,香港籍,她與丁英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離婚后獨自生下女兒Jivajivaka,小名命命?!?/br> 祝愿疑惑,“丁英女兒怎么不姓???退一萬步也該姓方啊,為什么取了一個怪里怪氣的名字?” 趙偉光解釋,“丁英是緬甸人,緬甸人有名無姓,所以那個毒駕身亡的丁小鵬和他養母根本對丁英一無所知,不過是打著他的名號在道上撈好處罷了。至于Jivajivaka是梵文佛經中的一種雙頭鳥,名曰命命,同共報命,生死輪回的意思,由此可見,方情雖然與丁英離婚了,但感情還是很深的,丁英死后不久,她患上嚴重的憂郁癥,帶著女兒移民英國,不幸的是,她女兒5歲時患急癥去世,方情承受不住打擊,隨后沉湖自殺?!?/br> 祝愿咂舌,“這么慘?” 趙偉光歷經世情,做的又是警察,目睹過的慘事豈止一樁,如今已不能撼動他半分。 他用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