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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卻一點笑的意思都沒有。 “那是我生平最難過的一天,”紀恒想了想,又認真糾正,“不對,是第二難過的一天。我不恨我mama走,我懂她為什么要走,我恨的是,無論她要去哪,她為什么不帶上我?!?/br> 他坐在那里,高大,強壯,小卷看到的,卻是那只在空曠的王宮里哭喊的小白老虎。 小卷悄悄向他這邊挪了挪,貼著他的胳膊。 紀恒偏頭看了眼小卷,“同情我?” 他伸出一條胳膊,把她攬進懷里抱住。 這動作他做得熟極而流,小卷在記憶里,也看見他對迷糊時的她做過。 紀恒低下頭,貼在她的耳朵上吻了吻。 小卷難得的,并沒有躲開。 紀恒忽然換了種輕快的語調。 “夏小卷,你傻不傻?以后不要上男人這種當。這是最基本的一招,編一套以前的創傷經歷,講出來讓你同情心泛濫,渣男都是這么騙女孩上床的???,我吻你,你已經不反抗了?!?/br> 小卷沒說話。 他又開始真真假假的。 可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小卷從他虛晃的各種花槍里,穿透重重偽裝,確鑿無疑地分辨出他真實的感受和想法。 小卷依舊靠在他懷里,反而反手抱住他的胳膊,“借你抱一會兒,你要是打算趁機占我便宜,你就死定了?!?/br> 紀恒沉默了。他抱著小卷,在小卷看不到的地方,把頭低下來,深深埋進她的頸窩里,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小卷就尷尬了。 第40章 因為一大早醒來時,小卷發現, 兩個人居然這么互相抱著睡了一夜。 抱得結結實實密不可分。 小卷扒在他身上, 胳膊摟著他的腰, 腿勾著他的腿, 腦袋扎在紀恒胸前,紀恒緊緊地抱著她, 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還把被子拉得很高,快把她整個人都蓋住了,熱得小卷一頭都是汗。 小卷動了動, 紀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才注意到兩人的尷尬狀況。 他僵硬沉默了幾秒鐘, 第一件事就是解釋。 “小卷,我們男的每天早晨醒過來都會這樣, 每一天都會,這絕對是最正常的狀態?!?/br> 小卷窩在他懷里, 貼得那么緊,當然明白他在說什么, 小卷捅捅他, “管你正不正常,能不能先把我松開?我都要憋死了?!?/br> 兩個人起得這么早,是因為要去趕飛機。 紀恒昨天就接到聶長風的電話,說是暗跡劇組其他人的戲都殺青了,只等紀恒和小卷去補拍最后一場戲里的幾個鏡頭。 紀恒跟袁導請了假, 和小卷一起直飛帝都。 連軸轉了這么多天,沒有周末也沒有假期,小卷現在覺得去機場坐飛機都是度假旅游。 起飛后,小卷換上拖鞋,敷上面膜,正準備舒舒服服看部片子時,看見了隔壁紀恒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我這樣你害怕???”小卷繃著臉,只有嘴唇勉強能動一點。 “那倒不是,我不怕鬼?!奔o恒充滿同情心地看她一眼,“聶長風把最后一場戲的劇本傳過來了,你可能得現在先看一遍?!?/br> 敷著面膜不能哭,小卷只能眼神凄凄慘慘戚戚地接過紀恒遞過來的幾張紙。 紀恒口氣客觀,“小卷,我發現你演技越來越好了,不用臉,光是眼神就是一出戲?!?/br> 暗跡的最后一場戲,本來只是小片警陳樂和高游的男男對手戲,以動作為主,兩個人打得都挺慘,最后當然是好人贏了。 可是現在結局的戲里,多加了小卷的部分。 小卷仔細研究了一遍劇本,心中無比納悶。 “紀恒,這里我完全看不懂?!毙【聿粍幼齑胶卣f。 “哪里不懂?”紀恒在小卷對面的腳踏上坐下,傾身過來。 小卷拍拍劇本,“高游這么一個把殺人當樂趣的變態,一個瘋子,怎么會對付小音這么特殊?他倆的對手戲一共也沒有幾場吧?付小音被他嚇成那樣,又怎么會對他冒出點同情來?編劇是怎么想的?簡直莫名其妙?!?/br> 紀恒微笑了一下,“那是因為你一直只看了自己的戲,沒看過完整的劇本?!?/br> 紀恒解釋,“高游這個人,你看到的部分,就是高智商,冷血,還變態,但是他并不是那樣一個簡單的反派角色。他長大得像個孤兒一樣,才漸漸變成這種反社會人格?!?/br> 紀恒看一眼小卷,“付小音恰恰相反,是他人格的補集,明亮得像太陽,照得他睜不開眼睛,高游對陳樂的極度仇恨,一部分就來源于陳樂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可以和付小音這樣的人合情合理地在一起,過正常的生活,而高游不能?!?/br> “真是這樣的嗎?”小卷拿起劇本,重新研究。 “你懷疑我?”紀恒皺皺眉,“我給人說戲,從來沒人敢質疑我?!?/br> 小卷不抬頭,順溜地答:“所以就把你慣成自大狂了?” 紀恒瞇了瞇眼,忽然伸手去撓她腋下。 頭等艙還有別人,他頂著張人人都認識的臉,動手動腳的,也不怕讓人看見。 小卷臉上有面膜,絕對不能笑,縮成一團小聲求饒,“好了好了你都對,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紀恒不松手,放低聲音說,“叫‘紀恒哥哥’,叫就饒了你?!?/br> 小卷沒辦法,只好含糊地叫了聲“紀恒哥哥”。 他放開手,終于滾回他的座位去了,一臉得意,好像占到了天大的便宜。 回到帝都,兩個人下了飛機,直奔片場。 好久不見的韓導看著特別親切,照例在現場跟大家黑著臉吹胡子瞪眼睛。 可就算他再兇巴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還是歡欣鼓舞——只要把小卷和紀恒這場的鏡頭補完,就可以殺青了。 這場戲是高游帶著他抓來的付小音,在陳樂的父母家里等陳樂,做最后的了結。 紀恒化好妝出來,依舊穿著他那件黑大衣,走路帶風,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在手里自在地把玩著一柄道具匕首。 高游的槍在前面一場戲里丟了,不過他是用短匕的高手,最后這場戲,身上藏了好幾把。 紀恒像轉筆一樣,隨手讓匕首在手指間輕巧地轉了幾圈。 匕首的寒光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綻放成一朵花,晃得人眼花繚亂,劇組的小姑娘們一片“好帥啊”的感嘆。 小卷瞥他一眼,評價:“花里胡哨。真打架時這么轉一圈,你人沒了?!?/br> 紀恒高冷的高游式殺手臉瞬間崩掉,變成一臉委屈。 他乖乖地把匕首收進風衣的口袋里,過來跟小卷一起看韓導他們畫的分鏡。 他最近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冷冰冰地板著,活泛了很多,也幼稚了不少。 以前他是肩負一族命運的未來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