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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隱藏的太子,他不會甘心失去帝位,但他又很清楚,他碰不到自己弟弟一根手指,便只能在宮外鉆營?!?/br> 出了宮,其實也有好處。 “隱山寺就是在那個時候進入忠王眼中,他派人控制住隱山寺的僧人女尼,讓他們霍亂燕京,伺機控制燕京的堂官?!?/br> 不僅如此,他還讓人潛入金吾衛,想要控制燕京布防。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控制這些堂官禁軍的,只是在永安三十四年時,忠王趁二皇子重病,永安帝心神不寧時,突然犯上作亂,意圖篡位。 永安帝對這個兒子從來就沒放心過,因此燕京北郊一直駐扎先鋒營,在忠王終于動手篡位時,一舉拿下了想要弒父篡位的兒子。 天家父子,最終兵戎相見。 父親尚且健康,兒子便要篡位,這事幾乎是永安一朝最大的丑聞,雖然史書無法掩蓋,但是永安帝卻下令不許朝臣商議。 三十年后,隨著老臣去世、百姓人口更替,當年這一樁天寶三十四年的忠王謀逆,逐漸演變成了歷史,隨著時間煙消云散。 也只有嫌少人還知道,當年燕京天南山腳下,還有個隱山寺。 謝吉祥聽完,心中盤算良久,才說:“當年隱山寺霍亂燕京時,是否也用了秘藥?否則當年忠王即便要謀逆,也不可能一呼百應,金吾衛的禁軍們腦袋發熱,直接跟著他造反?!?/br> 趙瑞點點頭,道:“圣上也是如此懷疑,只是當年還未上隱山寺抓人,隱山寺的僧人便全部自盡,寺廟燒為廢墟,什么證據也沒有留下。如今燕京又有如此案子,圣上心中不寧,讓我們無論如何也要破案?!?/br> “不惜任何代價?!?/br> 謝吉祥微微一震:“圣上當真如此而言?” 趙瑞道:“金口玉言,你且放心便是?!?/br> 謝吉祥抿了抿嘴唇,道:“若是這幾個案子真的牽連當年隱山寺的舊案,是否也同……有關?” 雖然如今燕京百姓很少議論,如今的大皇子也鮮少出現在人前,但官宦人家大約都知道大皇子的 身份。 謝吉祥不知其中內情,問:“當年的事,又是如何?” 趙瑞微微嘆了口氣。 這件事,其實是永安帝想錯了,但是當年那個情景之下,永安帝也不可能濫殺無辜。 畢竟是自己的骨rou。 趙瑞道:“在永安三十四年忠王謀逆之后,永安帝便下旨誅殺忠王全家以及參與謀逆的朝臣禁軍,若牽扯不深者,不牽連九族,只貶為庶人,流放瓊州?!?/br> 這里面牽涉最深者,永安帝唯獨放過了一個人。 那就是忠王的獨子,忠王妃唯一的兒子李燦。 當年小皇孫還不滿十歲,懵懵懂懂,是忠王唯一的骨血,也是永安帝唯一的孫兒。 在要不要趕盡殺絕這件事上,永安帝猶豫了。 他膝下空虛,二皇子又體弱多病,只有十來歲的年紀,將來一切都不好預料,并且,這個小皇孫也是他的血親。 在猶豫再三,權衡再三之后,永安帝還是留下了小皇孫的命,不過卻把他從忠王一脈中挪出,過繼到了二皇子膝下。 于是,當時年僅十六歲的二皇子,有了一個十歲的嗣子。 趙瑞的聲音很輕,也很淡,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在歲月里氤氳著鮮血和殘殺的黑暗。 “一晃,四年過去,待到圣上弱冠時,卻突然重病在床?!?/br> 天寶帝在登基前曾經大病一場,險些撒手人寰,當時他堅持要迎娶同樣體弱的明德皇后,大婚之后卻奇跡好轉,被傳為佳話。 謝吉祥皺眉道:“我只知如今的大皇子,并非圣上血脈,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br> 大皇子同圣上只差了六歲,且圣上長年多病,清瘦寡淡,同大皇子站在一起,瞧著比大皇子都要單薄,根本不像父子。 隨著年紀漸長,這些年大皇子也不嫌少露于人前,說句深居簡出也不為過。 趙瑞道:“他一生中曾有兩次,帝位就在眼前,一次是十歲時,一次是十四歲時,結果都堪堪錯過。這事無論發生在誰人身上,都不能甘心?!?/br> 圣上很清楚這一點,他清晰無比地看到了大皇子李燦的野心,因此,即便兩位皇子都已成年,也全都成家有子,圣上也皆未封王,讓兩人就按皇子的規制出宮建府,府邸一模一樣。 謝吉祥 抿了抿嘴唇,她道:“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 不甘心,自然就要搶了。 趙瑞垂眸,道:“當年隱山寺沒有留下線索,一切都被抹去,如今卻又有一種神藥橫空出世,你說,擁有這一切的人,會是誰呢?” 謝吉祥的心,一下子澎湃萬分。 是啊,會是誰呢? ———— 謝吉祥沉默片刻,才啞然開口:“瑞哥哥,圣上何意?” 這些零零散散的線索,經過他們長時間的不斷摸索,似乎終于拼出了一幅完整的水墨圖。 那幅圖上,似乎只有一個名字。 然而,這里面的所有細節、線索、證據,他們至今沒有掌握,也沒有參透。 這些案子跟閉居大皇子府的大皇子有何關聯,那些死了的人又為何要死?這一切,謝吉祥都不清楚。 甚至,即便他們根據過去的舊事和推敲的線索有了嫌疑者,然而他們心里也都很清楚,這幾個案子或許當真牽扯大皇子,但動手之人一定不是他。 殺人者另有其人。 并且,大皇子身份特殊,現在的情況也很特殊,他們根本不可能貿然進入大皇子府搜查嫌疑者。 謝吉祥一心為父親洗冤,也一心想要兄長從漠南回歸,卻也并不沖動愚蠢,她很清楚,許多事都不能急。 所以她才問,圣上意欲為何。 趙瑞看著她,此時此刻,似乎有一條清晰的路擺在他們面前,但小姑娘卻沒不管不顧跑上去,她只是停留在原地,仔細張望。 有一種細密的疼從心底里蔓延開來,兩年前的謝吉祥,絕對不會如此謹慎穩重,現在的她,是在跌過跟頭之后,才懂得要走一步看一步。 趙瑞輕輕握住她的手,想要溫暖她的心。 “吉祥,圣上很清楚大皇子的為人,”趙瑞頓了頓,試圖找一個恰當的說辭,“他明白皋陶司所做一切,哪怕給謝伯父翻案會牽扯出更大的案子,也務必破案?!?/br> 若是當真扯出更大的案子,或許圣上還會高興。 趙瑞道:“我們盡力而為,做我們分內之事,剩下的自有圣上斷決?!?/br> 謝吉祥微微松了口氣。 兩個人握著手,安靜地看著蒼茫天際上的星辰,歲月無情,日落無聲,轉眼間,兩載匆匆而去。 或許,這一次他們終將能找到案件的真相。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謝吉祥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