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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平郡王建造別院,以后若是皇上一時興起去了別院游玩落腳,甚至小住幾日,那么建造別院的造園師,一旦得了皇上滿意點頭,必然聲名鵲起。 眾人不免興致盎然,徑直便跟著瑞平郡王去了那座令他滿意的園子。 計英走在人群中間,聽到周圍的造園師議論著,什么樣的園子能令郡王滿意,在座的各位都是江南造園的名家,那園子還能讓這些名家驚艷? 別不是那些上不了臺面的造園師,把郡王給哄住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那園子約莫就是已定下的那人造的吧?” “那可正好,咱們看看他什么路數,什么本領?!?/br> “說不定就是個會哄人的草包?!?/br> 計英不置一詞,只是隨著眾人一道,去了郡王說的園子。 但是剛進園門,議論的聲音就瞬間靜了下來。 計英站的靠后,看不清楚,待葉世星退出一個位置讓她近到前面瞧了一眼,計英定在了原地。 這是一座很奇怪的院子,進門便是古木參天,林木森森,一眼只能看到林子里的露出的一角房檐,不然不免讓人懷疑里面還有沒有房舍。 有人嘟噥一句,“故弄玄虛?!?/br> “可不是嗎?好生生的宅院種這么許多古樹,豈不是遮天蔽日?除非別有用途?!?/br> 更有人直接搖了頭,“能有什么用途,連家廟都不會這般吧?所用技法過于極端,像是初學小兒?!?/br> 眾人都不看好,但有郡王在前,都不好大聲講出來。 他們在羊腸小道里繼續往里走去,走著走著兩邊出現了景色。 竹林中隱約可見高聳的竹子圍起來的苗圃,苗圃中間有置了石桌石椅,讓人一眼看過去,仿佛能想到有人在搖頭背書的樣子。 而另一邊引了一條小溪彎曲經過,中間擴出一片池塘,飛檐小亭架于水上,是個讀書聽雨的好地方。 議論的人們仿佛想到了什么,把接下來沒說完的話都咽回去了。 這不是什么故弄玄虛的地方,當真是別有用處,因為當眾人行至中間,看到明亮的房舍里坐著的三個讀書的學生,便了悟了過來。 瑞平郡王眉眼含笑。 “是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小孫子,整日里鬧騰不好生進學,來了這里才收了心?!?/br> 原來此處是學堂。 學堂前面茂林修竹,后面地帶寬闊,園尾還有一座小假山,山上置了亭子,能從亭子瞧到院外景象。 若說前面的設計過于讓人專注收心,也有牢獄的意思在里面,那么后面的假山涼亭便讓人視野開闊,有了登高望遠的自由。 說著閑話的人全都閉了嘴,再看細處景致,更都面面相覷。 這院子看似故弄玄虛,實則還真是內有乾坤。 計英則站到了那假山涼亭的入口處。 她向上望去,恍惚間仿佛與記憶中的景象重疊。 是歌風山房里的假山涼亭。 一陣風吹來清涼。 更像了。 ☆、第73章 第 73 章 更像了。 這假山和涼亭的走勢和位置, 在計英眼中與五年前的歌風山房重合。 她晃了一晃,直到有人談起花木,才又把視線轉向了一旁。 有兩位專于花木的造園師在假山下面走動, 品評著小花園里的花草。 “難道那位內定的造園師,也同咱們一般是花木上的行家里手?瞧這幾株花,我也只是偶爾見過一回, 在江南地界甚是罕見,居然栽在了此處, 倒也十分合宜?!?/br> 另一位也道是, 點著那幾株罕見的花木說著話。 計英順著他們指點的手看過去, 目光落在了那幾株花上。 這一眼便看住了。 耳邊不知為何響起了從前的聲音。 有一個人, 在她耳邊教她這些罕見花木栽種之術,說到稀奇的地方,還能講上一二典故。 計英將那幾株花認了個一清二楚。 有人說她技法上有些宋家的印記,可能就好比這些花, 她也在經手的院子里用過的... ... 計英不遠不近地看著那些花,花木的排布不緊不慢, 有一種循循善誘的意味在里面。 她不知為何把目光轉向了旁處, 慢慢轉著身子打量整座學堂。 溫暖的春光灑在學堂的屋檐上, 锃亮瓦光。 暖融融的感覺把人包圍, 是屬于學堂里少年的熱度。 計英再去看那假山和涼亭,心中和歌風山房重合的感官消散了幾分。 屬于記憶中歌風山房的是冬的寒冷, 而這里是春的溫暖,并不相同。 但她卻感到有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計英看過去,是宋溪。 不過宋溪也沒有多說什么, 又同她點了個頭, 離開了。 前園開始有人問及郡王喜好方面的事情, 計英跟著聽了一陣子。 顯然瑞平郡王不是熱衷園林的人,不過他選來做樣板的園子著實水平高超,下面有不少造園師有些猶疑。 就算是要一主一次,也不能太過跟不上那位內定造園師的水平。 不過瑞平郡王始終沒有透漏,內定的人是誰。 不一會開了席,席過,又到了散場的時候。 眾人都領了那差事,十天之后奉上一副別院建造的園林畫。 計英出園的時候,又遇到了陸楷。 陸楷開口一句,讓計英有些訝異。 他道,“我有一座別院想要翻修,以便時常帶著小女過去住幾日。魏先生可有時間替陸某翻修?” 他說著,看向計英,“同人和建一座園子,不若先生自己一人單挑一個?!?/br> 計英怔了怔。 她看向陸楷,陸楷任她打量。 若說陸楷完全不知道她是誰,那么說這些話,實在太奇怪了。 陸楷是讓她放棄瑞平郡王的別院,轉而接受他的別院嗎? 可不管陸楷有沒有認出來她,她都不準備接下這樁事。 倒也不光是想借此機會在園林界站穩腳跟,而是不想和陸楷有太多牽扯。 她道,“世子爺客氣了,在下家里還有些瑣碎事項,未必能在金陵城過多逗留,世子爺不若另請高明?!?/br> 她婉拒了。 陸楷也沒有太多意外。 陸楷表達了可惜,計英再次推卻,兩人客客氣氣地離了去。 陸楷比起五年前瘦了幾分,眉眼越發深邃。 他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幽幽嘆了一聲。 計英自然沒有聽到,去了同計獲約定的茶館之后,便回了落腳的院子。 之后幾日,計英都在家中繪圖。 念念先是纏著計獲在金陵城大街小巷逛了幾日。 今日,小人兒實在是累趴下了,日上三竿才起了身,午間吃了一頓,這會兒又睡著了。 計英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