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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帶上大哥,沒她什么事。 計英道,“奴婢只記得那圖中綠樹成蔭,綠樹走向似擺陣法,房舍并不多,看起來更似畫作。至于其他,奴婢那時年幼記不清了?!?/br> 宋遠洲點了點頭,未作評論,“午間請這位曹先生吃飯,你在旁伺候。下去吧?!?/br> 計英下去了,她想到快能打探到幻石林圖的下落。 若是能打聽到幻石林,加上蓬園、快哉小筑,再除去兩張流入宮中一時收集不到的園林園,剩下就只有兩張圖了。 計英還是看好宋遠洲買圖的能力。 剩下兩張圖,估計不會太久就能到手。 計英這么一想,也不在乎伺候宋遠洲和他表妹吃飯了。 他們兩人就是相互喂飯,她也能伺候的下去... ... 雖然并沒有。 宋遠洲在平江河畔的一家酒樓請客吃飯,孔若櫻沒同宋遠洲有什么親近舉止,反而同那曹先生頗為熟絡,熟絡的有些過分照顧。 計英悶聲履行一個奴仆的職責。 那位曹先生甚是有些清高模樣,在蘇州城人人敬仰的宋二爺面前,也不怯場。 他笑著道,“宋二爺要尋這幅圖,確實問對了人?!?/br> 宋遠洲聞言笑了起來,“看來先生知道此圖下落?” 曹先生也笑了一下,“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這幻石林的圖頗有幾分宿命味道,從誰的手到誰的手,看得是緣分命運時機,下落在何處,倒也不這么重要?!?/br> 計英手下給宋遠洲斟酒,聽見這說法手腕輕晃,酒水立刻灑了出來,幸而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托住了手肘,才穩了下來。 計英得了男人一記警告眼神,低頭退了下去。 顯然二爺也對那位曹先生的玄乎說法欣賞不來,當下道。 “先生說的是,買賣要講究機緣,只不過宋某誠心想買,先生只需告訴宋某,此圖流向何處即可。若是先生知道此圖主家是誰,那就更好了?!?/br> 言下之意,你只是提供消息的人,管什么機緣不機緣? 計英深以為然。 只是那曹先生并沒有立刻回復宋遠洲,而是略作沉吟。 “宋二爺這么誠心求圖,在下沒有不據實以告的道理?!?/br> 他說著,忽的神秘一笑。 “那圖,不巧就在在下手中?!?/br> 這話一出,計英和宋遠洲皆是一愣,計英感到宋遠洲看向了自己,莫名同她對了個驚訝的眼神。 宋遠洲也不曉得自己為何下意識看向計英,偏偏還被計英看見了。 他尷尬地立刻錯開了目光。 計英也收回目光,仔細盯住了那曹先生。 宋遠洲問,“曹先生此言當真?宋某一直問詢此圖的下落,只曉得在揚州出現,沒想到竟在先生手中?!?/br> 那曹先生年紀不大,留著一把小山羊胡,伸手捋了捋,頗有些老成之感。 “所以,這幻石林的園林圖就是有宿命之意味?!?/br> 話是這么說,但計英實在太過驚訝,這事這么巧嗎? 顯然宋遠洲也有些顧慮,道,“既然如此,先生可將圖帶來了?可給宋某一觀?” 他應該是帶了,計英看見他門外小廝懷里抱了一個畫軸模樣的東西。 計英也想跟著看看。 真沒想到幻石林的圖,這么快就要到手了,雖然不是到她的手,但區別也不大。 計英眼睛發亮,那光亮被宋遠洲捉到了。 他買畫,她這么激動做什么? 那曹先生卻開了口,沒有直接答應宋遠洲。 “宋二爺這么急嗎?此時就要看畫?!?/br> 宋遠洲一笑,舉杯敬了他一杯,自己一仰而盡了。 他解釋,“先生也講了,此圖最有宿命意味,看的就是機緣?!?/br> 那曹先生也把酒水飲盡了,笑著聽宋遠洲繼續說。 宋遠洲卻轉頭掃了計英一眼。 “先生可能不知,我這小婢不巧正是曾收藏此圖百年的計家后人,計家家主計青柏之女。她從前,正是見過此圖?!?/br> 計英看向曹先生,卻見曹先生聽聞宋遠洲介紹完自己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凝住了,而后不住下垂,極力上翹也翹不起來。 計英琢磨著,她不認識此人吧? 宋遠洲還等著那曹先生關于看圖的答復,曹先生卻突然轉向一旁安靜得孔若櫻。 “孔太太怎么沒同我提前說?” 這話問的也沒什么奇怪,但孔若櫻好似被婆母問責的小媳婦一般,立刻緊張了起來。 “這... ...我、我一著急便把這是給忘了,先生莫急,也莫要... ...” 莫要如何,她沒說完,被那曹先生打斷了。 那曹先生同她笑著。 “太太別緊張,我只是想,若是太太提前告知我,今日有計家后人在,我就把那圖帶來了,不就正好能給宋二爺看個安心嗎?眼下卻不巧了,我也不曉得宋二爺這般誠心求圖,便沒有帶在身上?!?/br> 他這么解釋,也很合理。 孔若櫻還在緊張,手下緊緊攥著帕子,不住打量曹先生臉色。 計英倒沒在孔若櫻,她就是有一點不明白。 門外小廝抱著的畫軸,不是幻石林的圖? 宋遠洲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只是道可惜,然后特特看了自家表妹幾眼。 他心愛的表妹額頭冒汗,之后連擦了三次,帕子都濕透了。 飯又繼續吃了起來,話題沒有再深入下去,不過多時便散了。 宋遠洲本想留他表妹說話,但表妹不知道著什么急,在那曹先生離去之后也匆忙離開了。 雅間只剩下計英和他兩個人。 計英瞧著男人,男人若有所思。 計英猜他約莫在琢磨曹先生手里的畫,以及表妹奇怪的表現。 他表妹如何計英沒什么興趣,只要宋遠洲別讓她替這位表妹如何,就行了。 她也在琢磨那曹先生手里的畫。 就在這時,有人來了,竟然是茯苓和厚樸。 兩人行了禮,茯苓便道,“二爺還有事情差遣計英嗎?若是無事,不若放她半天休歇?!?/br> 這話也就只有茯苓敢說,畢竟茯苓不是真的宋家奴仆。 宋遠洲這才想起來計英,看了計英一眼,又看到了少女眼中的光亮。 他下意識就不想讓她去,但看在茯苓的面子上,默許了。 計英立刻走了,多停留一秒都沒有。 宋遠洲驀地產生了一種感覺—— 若是他放她離開宋家,她估計頭也不回地揚鞭打馬離去。 然后,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了... ... 這一瞬,宋遠洲心頭一陣收縮,她想要收回命令,讓她立刻回來,但是少女早就走遠了。 * 計英離了酒樓,再三同茯苓姐弟道謝。 “jiejie待我這么好,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