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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騁挪開擋著眼睛的手,腦袋有些混沌,他看著頭頂上昏黃的燈光覺得眩暈,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酒精無法麻木他,旗哥的話他也都聽進去了。連續一個星期每天晚上都跑過來就是為了找一個地方可以發泄自己的情緒,最好的地方就是靜夜思,因為這里有一個人一定很了解趙子丞,就是旗哥。聽著旗哥說的話他何嘗不知道趙子丞能忍,可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生氣。血緣這層關系要如何打破,還是就只能這樣了,把他的情竇初開扼殺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狗血中,他能就這樣放過趙子丞嗎?突然想到趙阿姨說的那句話:——其實你出生的時間跟你母親說的懷孕時間并不符合,據我說知你并不是早產兒,你是足月出世的。所以他很有可能不是燕池的孩子。叮鈴鈴——大門發出清脆的鈴鐺聲,是推門的聲音。“燕南騁,出來?!?/br>逆光中,燕南騁依稀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猛地坐起身。“丞丞……”他叫喚道,聲音沙啞。旗哥看到倆人忍不住低頭一笑,起身看著找來的趙子丞:“那這家伙就交給你了,我算是解脫了,你們自便?!?/br>說完轉身往里頭走去。趙子丞對于旗哥的態度有些訝異,本來他是緊趕慢趕就怕燕南騁會發生什么事情,可是跟他想的不一樣,是他想得太多。“丞丞,我難受……”趙子丞走到燕南騁的面前,看著靠在沙發上臉色極其難看的人有些慍怒:“誰讓你喝酒的!”聞到這濃郁的酒氣皺著眉頭,這得是喝了多少?燕南騁伸手拉住趙子丞的手將人拉進自己面前,他抱住趙子丞的腰身腦袋靠在上頭悶悶說道:“怎么辦,我發現我真的是喜歡你的,可為什么我們會是兄弟,為什么你突然就要對我那么冷漠,就算是兄弟我們——”趙子丞沒有說話就聽著燕南騁說著酒后話,這些話他聽得還少嗎,天天都在聽,但是為什么心動值就是不上去。他仍由燕南騁抱著自己,心里突然變得很平靜,他是在玩游戲而已,不應該上心,而且也不符合游戲規則。燕南騁疑惑的抬起頭,他發現趙子丞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那般,抱著腰身的手漸漸放下,小心翼翼薄唇微顫開口問道:“趙子丞,你還喜歡我嗎?”聲音里頭帶著忐忑。趙子丞又變得這樣的冷漠,他就很害怕,為什么他都這樣了,這人什么樣的反應都不給他。“我們是兄弟,別想了,回去吧,別再來這里喝了,喝得再多也不會再有什么改變的?!?/br>燕南騁聽著趙子丞用著這樣冷漠的語氣,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但是這樣的話真的把他所有的希望打擊得粉碎,心頭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玻璃劃過那般,他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歇斯底里的朝人吼道:“趙子丞,你踏馬是不是耍我的?。?!”為什么可以這樣,為什么惹了他轉頭就可以翻臉不認?就算他們是兄弟,也可以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嗎?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痛嗎?“我們不可能的,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你,我向你道歉?!壁w子丞伸手想去扶這個搖搖欲墜的家伙,結果就被他狠狠拍掉手。“滾?!?/br>趙子丞的手一頓,他看著燕南騁沒有說話。燕南騁的胸膛上下起伏著,雙眼泛著血絲通紅至極,加上酒精的作祟,腦子因為氣憤和難受已經無法再做出什么理智的事情,抑郁在胸口無法發泄的怒火就快忍不住。“快滾?。?!”他抬頭朝著趙子丞吼道,扶著沙發手不停在顫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夸張,以前看八卦總是吐槽為什么有人會因為愛情死去活來,有人回答說這是無解?,F在輪到他了,他的愛情還沒有開始呢,就被是親兄弟給掐滅了,心里痛得快要窒息又要怎么解。“好,我走,一會我會打電話讓你爸來接你?!壁w子丞緩緩轉過身,身側的手漸漸握緊,指尖發涼。他不敢走遠,下意識感覺不是很好。燕南騁死死的盯著趙子丞走出去的背影,就這樣說走就走了?余光瞥到地板上的酒瓶子,他真的會很沖動,腦子一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嘭——身后一陣清脆的碎片聲響起,趙子丞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從脊椎上涌,猛地轉過身,看到燕南騁手中拿著破碎的酒瓶瓶口,雙眸充血通紅,那腦門上的玻璃,出血的瞬間他看得瞳孔微縮。放在身側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瘋了……燕南騁笑得很是無所謂,血從腦門上往臉頰滑下,在白皙的臉上很是刺眼,猙獰而瘋狂。他把砸碎的酒瓶碎片握在手中,感受到碎片扎入掌心中的疼痛,但都沒有胸口那么痛。他知道自己這樣很瘋,但是有時候瘋起來確實控制不住自己,他能怎么辦。“燕南騁??!”趙子丞深呼吸快步走回去把這家伙的手掰開,他看到掌心插入rou的玻璃時感覺心肝在顫:“你是不是瘋了,至于嗎??!”手止不住的顫抖。“至于啊,怎么就不至于了,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得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你怕了嗎?!毖嗄向G的神情已經很不清晰,他伸手抹去流進眼睛里的血,半瞇雙眸看著面前有些模糊的人:“趙子丞,你真的喜歡我嗎?喜歡不應該像是我這樣掏心掏肺,用盡心思只為了博得你一點關注,可是你呢,說完喜歡把我就丟了,不就是因為血緣嗎?這很重要嗎??!”“那你有必要這樣嗎??!那酒瓶砸自己的腦袋你就不怕腦子出問題嗎??!”趙子丞死命的摁著這家伙腦門上血流不止的傷口,校服已經被染紅,手也跟著止不住的顫抖:“瘋子!”他把外套脫下來捂住燕南騁腦門上的傷口,很快就把白色的校服染紅。有點慌了。他沒有想到燕南騁會那么極端,更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那么突然。不是燕南騁瘋了,是他要瘋了。這是什么游戲??!“我就是瘋子,你招惹了我那就不要想著我會放過你,兄弟又如何,我無所謂?!毖嗄向G的手摸著瓶口,被打碎剩下凸起的部分很是尖銳,他輕輕的摸著玻璃的尖頂。指尖劃過的疼痛他都已經麻木了,因為都沒有心痛那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