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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決定,帝都的子弟哪個成年后不要去前線歷練一番,也只有你一大把年紀了還賴在帝都享樂?!背淌瘻孛鏌o表情地繼續用餐。“腿長在我自己身上,還能被綁了去不成”程合明摔下刀叉,推開桌椅,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上樓去了,留下一道頎長的背影。餐桌上只剩下程石溫和程郴兩人一言不發地用著餐。過了會兒,程石溫放下餐具,接過紙巾擦拭著嘴角,程郴見狀也跟著放下餐具。“吃完了?”程郴點點頭。“頭上的傷怎么回事?!背淌瘻胤路鸩虐l現程郴身上的傷。程郴低頭轉了轉眼珠,想著他雖然在家里裝得乖巧,實際上狼藉的名聲怕是早就傳遍了,哪怕程石溫平時很少待在帝都,也應是有所耳聞的,也沒想隱瞞什么,就刪減一些內容,照實說了。“以后少和人打架了,這都快二十了,也該有點雄子該有的樣子了?!?/br>程郴嘴上應著,心里卻不以為意地翻了個白眼,卻被程石溫下一句話驚到差點掀了桌子。“畢竟還有兩個月你就要嫁人了?!背淌瘻亟又f道。“什么?!”第3章第三章關子郁由于盛和年代雄子出生率大幅下降,再加上當時混亂割據的局面,導致體力本就孱弱的雄子淪為雌子爭奪的性資源,殘暴粗魯的掠奪進一步加大了社會的動蕩,生育率降至谷底,史稱黑暗時代。直至兩百年前李顯元帥整頓了星系內部的勢力,建立統一的帝國后,聯合社會學家、科研機構推出了主腦系統,控制著整個國家每一個個體婚姻、交|配與生育的權利,至此之后,生育率才得以緩慢提升,但雌雄子的比例依舊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也因此,每一個雄子在年滿十八歲時都會通過基因掃描后,將之分配給與他基因匹配度最高且軍功達到指標的雌子。程郴十八歲的時候就被分配給當時戰功卓越的陸修平,可惜還沒等兩人成婚,這位陸少將就戰死在遼東戰役的戰場上了,通過主腦重新匹配后,不出意料地被匹配給了陸修平的親弟弟陸修遠,原本計劃是三年喪期后兩人成婚,程郴也以為能再拖延三年,誰想到才過兩年就被突然通知還有兩月就要嫁人。“怎么回事,不是還有一年嗎?”程郴覺得頭有點疼,揉了揉額頭。“和烏河星的談判隨時可能破裂,最多再過半年,帝國就會出兵征討,陸修遠也在出征的將領名單中,這一去沒個三年五載的也回不來,便打算在沒有什么重大戰事的這半年里把事情辦了?!背淌瘻刈寕蛉耸帐傲瞬捅P,重新拿起了手邊的報紙看著,仿佛沒注意到程郴糾結的表情。這是怕自己同他那個短命的哥哥一樣還沒結婚就戰死沙場嗎?程郴暗中腹誹,面上卻不顯,裝作乖巧的樣子說知道了,轉頭就打算上樓找雄父商量對策。程郴去二樓雄父的臥室轉了圈,沒想到竟然撲了個空,隨手拉住一個傭人問了下,才知道雄父的臥室在前一陣子已經搬到三層的閣樓了,他覺得有點奇怪,原來的房間都住了十幾年了,怎么說搬就搬了。沒想太久,程郴就接著上了三樓,卻被一個人堵在了樓梯口。程合明坐在樓梯轉角處的扶手上,雙手抱胸,兩條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架在另一邊的扶手上,擋住了程郴的去路。“聽說我們名動帝都的程小少爺要嫁人了?”程合明湊近了程郴,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暴露在樓道的燈光下,分外明顯,“真是遺傳了你雄父的基因,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也不知道那個以殺伐果斷聞名的陸中將懂不懂得憐香惜玉?!?/br>“讓開,用不著你管?!背坛话櫫税櫭?,推開程合明,向上走去。“嘖,還真是無情啊,枉我們兄弟情深一場?!背毯厦鞲坛煌龢亲呷?,假模假樣地嘆了一聲,上揚的嘴角卻不見多少難過的情緒。“誰和你兄弟情深?表子的兒子可配不上和程大少爺稱兄道弟?!背坛怀爸S地勾了勾嘴角。身旁跟著的腳步突然停下了,程合明收了一直嬉皮笑臉的神色,冷下了臉盯著程郴,語氣嚴肅地道:“不要這么說子郁?!?/br>“怎么,心疼了?我說錯了嗎?是誰小時候一直追著我罵表子的兒子?”程郴被他這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給弄笑了,正想開口再嘲弄兩句,耳邊突然生風,一個巴掌速度極快地扇上了臉頰。本就有不少抓痕的左臉立即變得紅腫起來,程郴神色陰郁,正待發作,前方就有仆人迎了上來阻止了他的動作。“夫人聽到門外有動靜,猜想是小少爺回來了,便派我來接您?!逼腿斯?,對程郴說道,依舊是程郴不認識的面孔。程郴只好壓下胸腔中的火氣,冷冷地剜了眼程合明,才大步向前走去。來到臥室門前,仆人推開門,程郴站在門口,一眼便看到了臥在躺椅上修長的身形,半明半昧的光線中顯露出幾分頹廢。由于雌雄子比例長期失衡,能夠分配到雄子的適齡雌性不足十分之一,因此戰敗國的雄子會被主腦安排成為軍妓,以滿足那些軍功達不到婚配指標的下層將士的性需求,維護社會穩定。這些軍妓必須在軍隊服役至少滿十五年才有可能轉為公民,程郴的雄父關子郁就曾是其中一員,只不過大多數服役期滿的軍妓只能被軍功達不到要求無法婚配的下級軍官娶走,像關子郁這種不僅能提前結束服役期,最后還嫁給了程石溫這種軍功顯赫的上將級別的人著實稀少,當年可謂轟動一時。關子郁躺在長椅上的身形瘦長,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一手撐著腦袋,虛合著眼皮假寐,身體隨著竹椅微微晃動著,及耳的黑色碎發隨意散落,窗外昏暗的光線打在臉上,映出眼角不易察覺的紋路。聽到聲音,關子郁轉過椅子,朝門口的程郴說:“來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像是被利器割壞了喉骨。“這一身傷是怎么了?”關子郁看著程郴紗布包裹著的額頭以及紅腫的臉頰,喉間溢出兩聲暗啞的輕笑,對他招招手道:“過來?!?/br>程郴走上前,乖乖蹲下,仍由關子郁修長的指骨撫上傷口,悶悶地說了句:“沒事,和別人打架留下的傷?!?/br>“是么……”關子郁沒接著問,拿出身邊抽屜里備著的藥膏在紅腫的側臉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