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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輪, 一股巨力拉著他的腳踝把他拉倒在地上, 拽著他向后疾沖, 再拉著他向上彈起, 他徒勞地掙扎了幾下,被倒吊在距離地面三四米高的樹梢晃蕩著,頭盔摔在地上。 他到這時候也沒看清藤條連在哪兒,是什么驅動的這個套圈。 她這時施施然走過來,臉上一點驚訝的神色也沒有,搖搖頭,舉起那顆松塔, “說好的信任呢?唉,你先等著……” 他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帥氣地卷腹、揮手、一刀干脆利落地割斷腳踝上的藤條,借著下墜的勢頭在空中轉體—— 著地的那一瞬間, 他幾乎想要閉上眼睛仰天長嘯——又上當了! “嘭”的一聲悶響,他的體重帶著加速度,把地上掩蓋陷阱的樹枝落葉砸得四散紛飛,他落入陷阱時終于發出了懊悔憤懣的大叫—— “啊啊啊啊——”這一套連一套的!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 陷阱不深, 底部墊著厚厚的落葉和泥土,他也沒受傷,就是, 好憋屈??!好窩囊??! 什么叫被玩弄于股掌之間?這就是! 他氣得捶了捶身體兩側的落葉,抬起頭, 她秀麗的小臉出現在陷阱邊,言若有憾,可得意囂張溢于言表,“真的太巧了,還是該說太不巧了?你怎么就踩到我抓小鹿的陷阱了呢?唉,我剛才喊你就是要你別慌,等著,我解開藤條放你下來,這下好了,你把藤條割斷了,我還得費勁再換一條……” 他氣得連咽了兩口氣才說出話,“我信你個鬼??!這是抓鹿的?抓鹿需要這么復雜的陷阱?吊那么高就算了下面還再挖個兩米多深的坑?虧你干得出來!” 他和齊盛挖坑是一個人在下面一個往下遞筐把土提上來,她一個人是怎么挖的這么深的坑???還編織了那么大一個防蜂網!能把兩個人套起來那么大!她說的沒錯,這兩天她可真沒少忙活! “那你呢?你的招數也不少嘛!”她嘿嘿笑了一聲,晃晃手里的松塔,“這叫什么?聲東擊西?還是金蟬脫殼?李代桃僵?” 呃。 他立刻沒電了。心虛。 她哼了一聲,趴在陷阱邊上,點開腕上的電腦,把左手手腕伸到他頭頂上給他看,“笨笨,你難道不知道這種圖可以有好幾層么?” 她話沒說完,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只跟他共享了第一層圖像的數據。 果然。 她輕觸一下全息圖,除了小綠點和小紅點,圖像上又出現一個小黃點,她指指小黃點,一臉慈祥地對他笑了,“小朋友,這個小黃點也是你!我可是送出去了一套戰斗服呢,怎么可能只放一個定位器?唉,跟我們泰和人搞追蹤?你就是個弟弟!哈哈,哈哈……啊——” 她還沉浸在成功打擊、貶低對手的歡樂中,冷不防下巴一疼,被他腦袋撞了一下,緊接著左手腕被抓住了,臭弟弟竟然跳起來想把她拽下去!他怎么能跳這么高?驚慌之下,她用另一只手里的松塔朝他臉上頭上亂敲,才敲了一下,她就失去平衡,頭上腳下朝陷阱里摔下去。 她下墜時臭弟弟好像也挺驚訝,似乎沒想到真能把她拽下來,也沒準是被松塔敲到眼睛了,他嗷嗚叫了一聲。 她抓住他肩膀往下壓,想拿他當墊腳石再倒飛出陷阱,不過他除了追蹤技術差勁其他反應真不慢,他立刻反擊,抓住她手肘外側捏了一下,位置和力度拿捏得十分精準,一下就捏得她兩臂酸麻,她驚叫一聲,咬牙切齒掐他脖子,右手大拇指按在他喉結上使勁往下掐,他急忙側頭,在窄小的陷阱中一退就退到井壁上,他伸手掰她的手,不防踩在一坨軟泥上,悶哼一聲滑倒,連帶著她滑倒了陷阱里。 她嚇得一激靈,我艸,莫非我會被反殺?她本能一蹬腿,卻忘了自己現在頭下腳上,還卡在直徑也就一米多的陷阱里,腳踢到陷阱壁上,頓時嘩啦啦掉了一陣泥巴石子。他掙扎著要站起來卻沒能如愿,井底的軟泥“噗嘰”一聲怪響,他又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飛起的泥漿濺了兩人一頭一臉。 她松開他的脖子,趕緊調整肢體,總算站到了地上,可是還沒等她再動作,他伸手抓住她右臂。她一驚,立即反擊,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在狹小的井底又噼里啪啦拆了十幾招,不相上下,她還要再打,他一手擋在臉前,一手抓她手腕,“別打了!別打了!我認輸!” 她哼了一聲,向后退一步,后背就貼到了井壁。 這個陷阱是她一天前挖的,沒挖得特別深,最多兩米出頭,挖的時候只覺得土很松軟,沒想到一天一夜之后井底滲了好些水,因為上面覆蓋著枯枝落葉看不到,現在泥水已經能埋住腳背了。 他抹掉臉上的泥漿,靠著井壁另一邊站起來,長長呼了口氣,抬頭看看井口,再低頭看著她,“我推你上去,你會再套路我嗎?”他現在算明白了,一切都是套路!幾乎一模一樣照搬他和齊盛對付她的那一套!不過獵人和獵物易位而已。 她警惕地看著他,突然詭異一笑,抓住他胸前衣服用力一拽把他拉近,同時左腳往他右膝上一踩,也沒十分用力,身體就借力而起,向上躍起,眼看手一伸就會扒到陷阱邊緣——他后知后覺地叫了一聲,沒再多想,抱住她的腿往下一拽——兩人撲通一聲摔在井底的泥湯里,再次共沉淪了! 她大怒,反手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流氓!” 他躲得很快,她的巴掌落在他肩頸之間,他又疼又氣,正要為自己分辨,她推開他,往身后的井壁蹬了一腳,想要故技重施倒之字跳上去,沒想到她剛一躍起,他又抱住她的腰,把她拽下來! “我可是跟你好好商量呢,你偷襲我?好啊,那大家都不要上去了!” “放手你這個變態!” “就不放!你跳啊你跳??!” “真幼稚!放手!” “不放!” 她一肚子氣,兩個人這么蹦跶了一會兒,腳下的泥更滑更軟了,泥湯好像冒的更快了,泥水都要埋住腳踝了! 她忍著氣后退一步,深呼吸了幾下,平靜地問,“好吧,你想怎么辦?我先推你上去,好不好?” 他一看她態度軟了,氣就立刻消了,“我們先做個君子協議……啊喲——” “嘿嘿?!?/br> 論耍陰招,你在泰和人面前依舊是個弟弟。 她再次踩著他往上跳起,兩手順利抓到陷阱邊緣,正要用力一撐,他拽住她小腿使勁一拉,她又摔回井里!更糟的是,她扒著井邊一掙扎,陷阱邊緣的一大塊土地塌陷了,泥巴石子冰雹一樣打在兩人頭上。他們只能用雙臂護住頭臉。 這陣泥巴雨停了,兩人低頭一看,泥巴都蓋到膝蓋了!他們頭頂的陷阱口也變成了一個大坑洞。不僅是陷阱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