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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在背簍里裝蛋的,回去后發現這種草晾干之后不用再揉搓,葉片就會向里卷成一條細細的草繩,只要握住兩端再在光滑的圓木或是鵝卵石上來回拉扯幾下,就變得富有彈性。她當時只是想到用這種草可以編個小包小籃子,或者草帽草鞋,但昨天緊急搶救房頂后,她想到,為什么我不用這種草編一個大大的網兜呢?能把整個房頂套住的網兜——就像四圈帶橡皮筋的那種床單,可以繃在床墊上的!這樣房頂上鋪的苔蘚就不會被風雨吹走了! 這么大的工程,收集樹藤可能來不及。誰知道下一次風雨什么時候來呢? 除了網兜,她還得在房頂上敷一層泥漿,這樣苔蘚能在房頂上存活,就不會輕易剝落了。 不知道墻體能不能也這么搞,昨天晚上真挺冷的。 唉喲,我忘了一件大事??!我應該每天記錄三次氣溫,觀察氣溫變化的規律,這樣就能知道天氣是不是轉冷了,秋天是不是要來了。還有日照時長。最近的日照時間還是14個小時左右。這星球的一個晝夜也接近24小時。這真是一個很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我真想不通之前來的那批人為什么會突然放棄這里。要是楊度和二當家來了,他們一定能看出一些我忽略的東西,推斷出接近真相的結論。也許……那位指揮官也可以。不過,他真的是指揮官嗎?也太年輕了吧? 那種心機可不年輕。 變態就不說了,指揮官也不好惹。 怎么才能和這兩個人結成聯盟呢? 現在我有點理解為什么變態一直執著于要自己生火了。為了不被小瞧唄。如果你沒有任何過硬的本事,別人自然會把你當成一盤菜,吃了你還能吐口水摔筷子。 她悶悶地呼了口氣,告訴自己,要自信,要堅強,要專注當下,先把草收集了。 落木林和山上松林交界的地方這種草最多,她給它胡亂起了個名字,叫卷草。之前只是隨手割了幾把,今天一看,有些卷草長出了比草叢略高的莖子,上面掛著有點像狗尾巴草的穗子,一些草穗變黃后倒在地上,看起來是小麻雀喜歡的食物,幾只小麻雀圍著一根草穗叨叨叨,見到她靠近了,只是抬起小腦袋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啄食草籽。 她拔了幾根草穗,把草籽剝出來,嘗了一顆。沒什么味道,但也不苦不澀,嚼了一會兒還有點淡淡的甜味。是淀粉! 她又仔細看了看,一根穗子上分出七八枝,每一枝上掛著小鈴鐺一樣的十幾個草籽,最飽滿的草籽和一粒煮熟的大米差不多大小,最小的嘛……捏了一下,只有一層青色的膜,里面是空的。 難道這東西其實是這個星球上的麥子?野麥子?燕麥? 哇!太棒了! 用這些草籽可以磨出面粉,有了面粉就有面包、油餅、炸糕、面條…… 天哪,我上次怎么沒發現呢。 她很快意識到,距離她上次走出沼澤,已經過了七八天了,那個時候草籽可能還沒熟,草穗還很小。 她走在草叢間,專挑沉甸甸垂著腦袋的草穗拔,拔了一束,用幾根卷草扎著,放在一旁??蓜傄晦D身,就有幾只大膽的小飛賊來偷吃她的草籽,還有一只胖墩墩的,居然叼著一根草穗飛走了! 不僅偷,還搶! 這可真叫人惱火。 她又不能總跑去趕它們,只好砍了些帶著葉子的樹枝,左右參差插在地上,再用石頭壓住另一端,形成一個小拱形,兩邊再蓋上枝葉擋住,采好的草穗藏在里面。 唉,下次來還得準備一個帶蓋的容器。 收麥子這事真是又累又難,尤其是要收的麥子還不一定都成熟了,也不是有規律地長成一排排一行行的。忙活到中午,太陽升得高高的,她雖然用幾束草在腦袋上套了個能遮陽的圈圈,但是露在這個草圈中心的頭頂都被曬燙了,汗水順著兩鬢流到脖子里。幸好身上的戰斗服有調節功能,不然熱死了。 就這么累,這么熱,割的野麥子也就這么一點,估計脫粒之后勉強能裝滿兩只她做的陶碗就不錯了。 她找了片樹蔭坐下,喝點水,吃點干糧,發一會兒呆。 休息之后,她開始割草了。因為怕把還沒長熟的野麥子一起割倒,她也不敢大刀闊斧割草了,只挑被撿過草穗的割。這么一來速度當然慢了很多,割了兩個小時,才終于把網兜填滿了。 她坐在樹蔭下休息了一會兒,背上膨脹得有半人高的網兜往回走。 距離變態的戰機大約三四百米的地方,她猛然停下腳步。 有人! 她蹲在草叢中,把背上的大網兜卸下來,從網眼里抓出一些草,抓得亂蓬蓬的,這個網兜就成了天然掩體,可以讓她藏在后面。 沒有頭盔始終是個劣勢。 她小心地觀察著他,輕輕從網兜里抽出幾縷草扔在自己頭頂。 從草葉間,她看到變態快速地朝著戰機著陸的地方走。 他身上披了件做得很粗陋的“衣服”,或是說,草編的披風?草裙?這啥玩意???還沒我編的網兜整齊呢。這個披風?斗篷?網兜?……呃,算了,就叫衣服吧,這個衣服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看著也不保暖,也起不到什么遮蔽的作用,白皙的皮膚在行動間若隱若現,手臂上的肌rou線條和淡青色的血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他這幾天倒是沒曬黑,只是手臂上多了很多細小的劃痕和小血痂,不知道是在什么東西上刮破刺傷的。 她稍微有那么一丟丟歉意,立刻又摸了摸穿在自己身上的戰斗服,我憑本事偷來的衣服,干嘛要感到抱歉? 她有點想跟上他,去看看他要到戰機那里做什么,可是那邊的地形實在不利于隱蔽,她沒有頭盔,藏在草叢中還能靠頭上的草帽藏身,到了四周光禿禿的地方可不行。 難道他還在戰機里藏了什么她沒發現的東西? 她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隱伏在草叢中耐心等著。 大約十幾分鐘后,變態回來了。 他依舊兩手空空,但是他的步態有微小的變化。她可以斷定,他的短褲右邊口袋里藏了什么東西。 會是什么? 他走到了小溪旁,并沒有向著他的營地走,而是警惕地找了一處草叢,蹲下,向著指揮官的營地窺視。 我去——原來那衣服是用來隱蔽的?老兄,你這手藝,嘖,不行啊。 這次你要做什么? 這肯定又是個陰謀,你要黑指揮官一把對不對?你要怎么做呢? 天哪,你從戰機里取出來的到底是什么? 這可真是赤雞。 每次我一出來就會遇見你們搞事。 不知道指這一次揮官有沒有提前洞察你的jian計,又會做什么應對。 這種大熱鬧不能不看。 她果斷悄悄綴在變態身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