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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代表著食物,愛撫和溫暖。它對火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其實這一點讓她覺得很神奇。海牛也是哺乳動物,體型更大,群體生活,智商理應比嚙齒類小動物高,但它們智商低到喂孩子的時候被人順奶都不覺得危險。 這天晚上,她在高山平原扎帳篷過夜。 晚餐嘛,當然就是那只小鳥。 第二天早上,她吃完早餐,向山下看去,卻只見到變態的營地冒著青煙。往常這個時候,指揮官的營地早就炊煙裊裊了。她皺了皺眉,忽然想到她第一次偷窺到指揮官時他的舉動,他并不是要生火,只是往露天的那堆篝火中扔了一束半濕的草。這樣的草當然燒不著,很快就冒起黑煙,直向上沖。 他其實也在放誘餌??窗?,我每天早上就有溫暖的火,能吃熟食,羨慕么?快來偷火種啊。 變態應該是把這當成指揮官對他的挑釁,所以才一定要自己鉆木取火。當然,最終沒取到。所以他設計了一個陷阱,挽回面子。沒想到,這其實也早在人家的算計之中。 她現在合理地懷疑,變態一直沒法成功鉆木取火,恐怕指揮官暗中出了份力。他們兩個雖然相鄰而居,但絕不像表面這么和平,很可能也曾互相偷窺、刺探過,沒準還有過幾次小小的交鋒。 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第21章 Day 19 齊盛不太高興。 事實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高興”“憤怒”之類的強烈情緒了。 所以他把自己目前的情緒歸結為……不悅。 他沒想到那位路德新兵會這么快就做出回擊,而且是相當幼稚的回擊。他把他的晚餐偷走了一半。唉,何必呢? 深究起來, 令他不悅或是失望的, 也不是丟失的晚餐, 而是沒有找到無人機的控制器。再仔細想下去, 令他失望的, 也不是沒找到控制器這件事,而是一個早就顯而易見的推斷:雖然有無人機,但是路德的新兵也沒有控制器。不然他早在著陸后的第二天就應該放無人機出去,搜索這個星球的各種環境資料。 不過呢,這只是針對正常人的推斷,這個新兵似乎不能以常理度之。 著陸后,齊盛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找到庇護所, 升起了火,這個時候, 如果另一位掉落在這星球、很可能在接下來的一兩年中是他在這個星球唯一的同伴的幸存者也是個正常人,那么, 他會過來借火種,這樣大家就能一起坐在火堆前面聊聊天。都到了一個不存在于任何目前所知星圖中的星球了,只剩下兩個人了,難道還要分敵我, 論正誤,試圖證明自己的意識形態和政治見解才是更正確的?既然大家都能和睦而充滿共識地把庇護所建在這么近的地方了,那過來聊聊天不是順理成章的么? 不幸的是, 他遇到的,就是一個不正常的。 這位幸存者在齊盛釋放出友好的信號后, 并沒來。齊盛等了一天,起初懷疑他是不是受了重傷,但他的戰機近乎完好無損,重傷是不太可能的。為了確認,他制造了和這位幸存者的偶遇。 雙方都戴著面罩,但不難看出,那是一位新兵。最多從軍校畢業了兩年。進入軍隊后一年集訓,一年實戰飛行。 大家站在水源邊上取水,相距不過二十米,齊盛對他舉一舉自己的杯子,示意讓他先取水,新兵回了個致意的手勢,先取了水。 他以為接下來兩個人就能進行對話了,沒想到,新兵取水之后走了。 然后半天沒再回來。 齊盛能怎么辦呢?只好回去吧。難道要一直站在溪水邊等著? 也許這位幸存者是對他的身份有顧慮。這是可以理解的。新兵嘛,剛從軍校畢業,被思想政治教育洗腦了三四年,對維熙帝國充滿警惕和敵意。但只要自己表現出毫無敵意,大家總能放下成見,和平共處。 至于什么意識形態的分歧,以后離開這星球時再討論不遲。 這天下午,齊盛發現他想錯了。 他的鄰居,路德的新兵,不知為什么把他表達出的善意當成了挑戰。他在學著他鉆木取火。 野外求生訓練雖然是每個國家的新兵都會接受的訓練,但是講真的,機動戰機駕駛員化為宇宙星塵戰死的幾率遠高于落在荒野的幾率,部隊也不會把徒手取火列為考核項目。就是他,也是因為早有避世的準備才參加了野營興趣組,這才真的掌握了鉆木取火的技術。 事情從這兒開始不對勁了。 這個蠢貨似乎跟他較上勁了,非要自己升起火才行。 齊盛覺得不可理喻。 莫非,你還怕我在火里下毒?你直接問我要火種就行??!如果真的有那么大深仇大恨,你跟我住得這么近干什么?也沒見你要搬走??? 那行吧,就試試看誰技高一籌。 自此之后,兩人每天早上依然會在太陽高高升起后到河邊取水,致意,但是各自暗中使勁。 其實齊盛每天天不亮就醒了。從十三四歲的時候他就睡不好。每次睡眠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不得不忍受的煎熬。他會做許多冗長蕪雜的夢。全都是些顏色混沌的雜亂片段。像古老褪色的膠片,不管是粉紅色的玫瑰,藍色的天空,還是鮮紅的血液,燃燒的火和黑煙,全都褪成一種渾濁的深棕黃色,畫面上面布滿灰白色的劃痕,時不時跳幀,上一個畫面還可以勉強稱得上懷舊,下一個畫面就可能很惡心。 這些夢讓他討厭睡眠。少年時他徹夜去對抗它們,多出了許多同齡人沒有的時間。他十五歲考上維熙皇家軍事學校,許多人羨慕又嫉妒地稱他為天才,他在心里小聲說,要是你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你也會是天才。 來到這個星球后,雖然一切幾乎全都在他計劃中,他也早有了陷身荒野的心理預期,但突然多出來的時間還是讓他難以忍受。 在那幫老家伙們要求他戴上名為“艦長手環”實則準備隨時對他的心臟發出致命電擊的玩意時,他對他們并沒有太大的憤怒。各為其主罷了。易位而處,他能做的也不會比他們更光明磊落,最多只是做得更體面些,盡量不使自己顯得愚蠢,也不使對手感到被羞辱而已。 不過,現在他開始實打實地厭恨這群老東西了。就是因為那個手環,他沒法再佩戴微電腦手環,所以他現在連都做不到。救生艙里的微電腦只有極為簡單的功能。 他在屋子外也做了一個火塘,睡在床上,可以從門縫中看到微弱的火光。他在黑暗中睜著眼睛,默背他看過的那些書,分飾兩角在心中進行一場辯論,想象要如何跟一只螞蟻解釋佛陀和觀音各是誰,模擬怎么建一所陶器工坊,他需要陶泥,需要淘澄陶泥的容器,還要做一個拉胚的轉盤,用腳踩動踏板就能控制轉速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