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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醫生長了張稚氣的孩子臉,頂著一頭天然卷的粉發,口吻嚴肅地說著親密行為,厚臉皮如云澈希都不禁臉頰泛燙:“我每天都有和陛下早安抱和晚安吻?!?/br>當王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陛下的獸耳往下折得尖尖快碰到頭頂了。“可以嘗試更深入的……唔,不過陛下現在的情況無法進行粘膜接觸,但是如果由王妃做主動方的話……”安德森還想說下去,卻被霍地暴起的觸手一爪子拍飛到墻上,在金屬墻壁上摁進去一個人形凹陷。觸手飛速收回時,云澈??匆娛紫t師英俊的臉上鼻梁骨歪到了右邊,血流如注,右臂嵌在墻上。“陛下不喜歡這個建議的話就算了,”安德森咽下一大口血再說話,含混不清的聽上去更奶聲奶氣了。他嘗試性的抽了抽右臂,發現被陛下揍進去的部份嵌得太深,一時之間使不上勁,只好轉頭向參謀長求助:“楚,幫幫我?!?/br>參謀長邁步走過去,抓住他嵌在墻里的手臂一把扯出來。重獲自由的手臂破布般前后晃蕩,正當云澈希猶豫陛下是否做得太過分時,安德森泰然自若地將左手覆上傷處,掌心聚起淡粉光暈,繞著傷處緩慢旋動。接著,他抬手按住歪掉的鼻梁骨,摁回原來的位置。參謀長提醒:“偏了一點,往右一厘米?!?/br>“哦?!?/br>安德森依著他的話再作調整。除了糊著一臉鮮血外,整張臉已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一切回歸原位。云澈希欲言又止。這畫面像什么呢?像暴君毆打御醫,打得七竅流血粘在墻上摳下來,這理應是殘暴不仁的畫面,卻因為御醫不到一分鐘就滿血原地復活而變得微妙起來。最后,云澈希在求情和吐槽間選擇了后者:“……醫生小哥真扛揍?!?/br>“嗯?我?”安德森茫然地看著他,綻開笑顏,左邊臉頰微凹下去一個小酒窩:“我是近臣中戰斗力最弱的,不過自愈能力是雙s評等,陛下多打打沒事,病人能揍我就代表好得差不多了,是好事?!?/br>云澈希嘴唇動了動,默默給生命力頑強的醫生豎起大拇指。得到來自王妃的認可,安德森又笑了笑。陛下不想和王妃進行粘膜接觸,或者單純只是不喜歡他提及這個話題,安德森只能尊重王的意愿——只是尊重王,如果是別的患者跟他鬧意見,對他的醫療方案有意見,他會用武力進行鎮壓,直至分出勝負。安德森是主星上最優秀的醫生,連星元力發展方向都是強化奧冠星人的自愈能力,更是在斷肢再生領域中屢次取得突破性的成果。奧冠星不相信醫者仁心那一套,做醫生要更加冷酷果決,在必要時選擇放棄,選擇下重手。在奧冠星,醫患矛盾往往會動手來解決。打不過王族,所以來自這位高貴病患的意愿,安德森會完全尊重。安德森抬手以手背拭去嘴角的血。他能感受到不時從王妃投來的擔憂目光,看來王妃來自一個民風溫和的星球,陛下那一下鞭打不過是輕之又輕的警告,接著碾壓過來的精神力才是如有實質的恫嚇。“暫時觀察吧,不過值得肯定的是,陛下的病情呈好轉跡象?!?/br>安德森說道。陛下在光板書寫:【好轉?我這個樣子是好轉?】經過二次分裂后,陛下對觸手的控制更加細致,書寫速度大大提升,也開始有了明確的語氣。他此刻飽含憤怒與屈辱,剛冒出來的尾巴炸得蓬松,在身后不斷搖擺的細節透露出它此的焦躁不安。太丑了。王妃對他之前的樣子喜愛有加,可他居然變得更加丑陋不堪。“因為擁有三種形態的轉換,王族的基因很復雜,不能直接用其他生物做活體實驗,事實上我翻遍上溯五百年的王族病史都沒發現類似的病例,能取得丁點進步都不容易,不過作為陛下的主治醫師,進展緩慢是我的責任?!?/br>忠誠的醫生跪在床前,低下頭顱,露出白皙后頸。只要陛下有這意愿,立刻可以殺死他。三秒后,參謀長與首席醫師被暴怒的觸手卷起甩出窗外,從高處自由落體。由于上次陛下拆家時曾砸壞過窗戶,參謀長將窗戶物料換成合成半液態薄片,每次破碎都能全自動更換,十分適合破壞力驚人的屋主。碎片在飛濺到王妃身上前,被觸手再次擋下。云澈希走到窗邊張望,被甩出去的兩人屁事沒有,朝著陛下主臥的方向行軍禮后一同離開了。沒事就好,他松口氣,回頭望向陛下。在他的視角看來,長著獸耳的陛下很可愛。可是似乎陛下并不這么覺得。既然這是生病,那也許可以理解為,長著玫瑰狼瘡人類被外星人夸獎皮膚像炸開了朵朵鮮紅禮花……病患想必不會因此感到高興。那句凝在嘴邊的“好萌好可愛”,立時說不出口了。陛下耷拉著獸耳,尾巴晃動的速度媲美電風扇葉。就像硫酸淋面毀容,即使生理上不再感到疼痛,在心理留下的陰影與傷痕卻不是朝夕可愈的。戰神能接受自己在戰斗時毀掉容顏,卻對沒有預警的身體變化感到強烈的失控感。彷佛,身體不再屬于自己。依然沒長出聲帶的陛下想要破壞碰觸到的一切,可是不行,云澈希還在房間里,任何舉動都有可能傷害到他。無以名狀的巨大暴虐襲上心神,他悲痛得不愿意用精神力去看一眼王妃,怕被他討厭。奧冠星的王族從不溫柔。碾壓星際的暴戾欲使得他們成為蕩平一切阻礙的利刃,所有情緒爆發的盡頭就是破壞與殺戮……不,不能傷害到他。由體內破殼而出的獸耳收不回去,自厭情緒匯聚成巨大的洪流。這把鋒銳的劍最終指向了自身——觸手暴起,揪住雙耳往外扯!那亦是戰神的血rou,不同于原始形態下的透明粘液,艷紅色的血從傷處流出,被扯得破破爛爛的獸耳如同破碎的花苞般掉落地上。正當戰神想去將尾巴也揪下來的時候,剛被扯禿的耳邊再度冒出同款獸耳。察覺到這一點,小爪爪發著顫。戰神還沒長出聲帶,連自虐都是沉默的。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云澈希反應過來時,獸耳已經被活生生扯掉兩對了。血花點點濺滿床單,理智告訴他,在陛下發瘋時應該先將那兩位扛揍的叫回來……而現實是,云澈希箭步沖到床邊。“陛下!”他的聲音緊張到發抖,扒住了陛下圓潤的本體:“你怎么了???能停下來嗎?我幫你叫醫生回來,是不是哪里痛……”戰神一直小心翼翼地將精神力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