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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宮之疆遠沒有看起來那樣強大,京家那群人總是不好招惹的,不然他們的祖先也不會背叛自己原先的部落,就這樣完全歸順過去。所以他從小就看著父親本本分分當著一個疆主,安心練兵,建設一個強大的疆域,從不與外疆牽扯摩擦,也不讓京之都有分毫的為難之處。 哪怕,卞之疆的那群賊人殺了阿娘,殺了那個溫婉如水善良體貼笑語晏晏的全天下最愛最疼他的疆母阿娘。 他聽說了卞山的封山來由后,“騰——”地就冒出一股火氣來,非要上山瞧一瞧。侍從們自然都趕忙攔著,卻狠狠被訓斥了一頓:“宮之疆從不信這些鬼神天命,聽了白白就讓人覺得愚蠢。此事定有人為,我此番必要一探究竟?!?/br> 他上山后沒多久,就摔了一跤,扭著腳了,瘸瘸拐拐加上迷路,等他一個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宮之疆來了很多兵士,都舉著火把站在山腳下,已經隨時待命要準備上山尋找了。 他笑著沖著騎在馬上的父親招手:“父親,我已平安下山,無事。卞山傳言已破,何須再封?” 可父親依舊陰沉著臉,火把也照不清他的表情。 他這才知道,阿娘得知了消息后,連父親也沒來得及通知,就自己帶了幾個隨侍先匆忙上山找尋他去了。 搜山并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就有了結果。 兵士們扛著多具隨侍的尸身下山了,還有一具尸身已經用布裹了個完全,一點也沒露在外面。 ......他們啟程回疆城后沒多久,天就開始下雨了 ,很大很大的雨。 路面完全泥濘不堪,幾乎寸步難行。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雨,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里如此平靜無波。 耳邊一直都是父親的那一句:“靜軒,你阿娘走了。此事怪不得誰,天命如此?!?/br> 到底是什么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從來不聽天由命的人,如此無奈又無力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很想問問父親阿娘為什么死,為什么不給阿娘報仇,為什么要這樣忍氣吞聲讓阿娘就這樣委屈無辜的離開......但是,他沒有說出口。他知道,就算問了,也根本不會有結果。 他從住處一個人跑出來,冒著傾盆的大雨,不一會兒身上就已經完全濕透。頭發緊緊貼在臉上脖頸上,雨水直接是砸在身上的,眼睛都幾乎睜不開,在雨水和淚水的混合中泡得發疼發脹。 阿娘的尸體就放置在她自己的殿室里,棺木還沒有封,推開蓋子就是那張熟悉的臉龐。他發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濕的,就到寢間里翻了阿娘以前的衣服換上,有一股好聞的槐花香味。 他爬進棺材,躺在阿娘身邊,用手一遍又一遍摸著阿娘的臉:“阿娘,外面下雨了,您這樣冷,軒兒來給您捂一捂......軒兒以前還小不懂事,總是要您cao心。如今我也已經是大孩子了,就讓我來給您講睡前的小故事吧......阿娘,你要乖乖閉上眼睛,可不能偷偷睜開哦?!彼穆曇纛澏?,呼吸不暢,卻隱忍住了聲聲啜泣,唯恐阿娘還能看見一般,“阿娘,軒兒并沒有哭......不信,您大可以睜眼看看......” 他支起上半身,看著靜靜躺在棺中的蒼白的臉龐,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往下掉,滴在阿娘臉上后,他慌忙趕緊的胡亂抹掉,自言自語:“軒兒沒哭,軒兒只是餓了,阿娘要是心疼,就快起來給......”他終于忍不住,趴在棺材里痛哭起來。他想要去抓阿娘的手......如玄冰般寒冷僵硬,哪里還有往常的柔軟溫暖....... 整座殿里回蕩著抽噎的聲音,伴著外面的雨聲,是另一種靜謐和祥和。在他在棺中睡過去之前,跟他的阿娘說了最后一句話:“阿娘,你的臉也這樣濕......是不是,也舍不得軒兒......”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若是當初自己不上山,阿娘也不會去尋他,自然也不會離開......不會傷痕累累,衣衫不整地被發現,不會用一種近乎絕望的心情離開這個世界...... 他,一定會用卞之疆,給阿娘陪葬。 所以繼任疆主后,他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謀劃如何打下卞之疆。說起來卞之疆是書畫之疆,若不是卞之天齊為人暴虐無常,陰辣毒狠,那就真的是一群烏合之眾一攻即散。對付這樣的人,就需要讓他先受盡屈辱,一朝得意忘形,再抓其疏漏,找到可乘之機。 卞之疆在他腳底下茍延殘喘的樣子可真是令人十分愉悅的。他開始嘗到把他人玩弄于股掌間的樂趣,卻渾然不自知自己也已經得意忘形。那一戰,真的差點就要走了他的性命。 .......那個姑娘是個什么人? 下山后,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那雙冰涼如將死之人的手握住他的時候,一下子,就寒進他的心里去了。 她為何住在那座山上,有沒有他人知曉,她從何時住在哪里......他想要問的問題很多很多,可是沒有辦法,他必須馬上下山。 四五天音訊全無,還找到了穿著戰衣的尸體,他的心腹以為他葬身卞山,差點就公告全疆了。幸好留下了自己的陌上劍,他們還存了一絲僥幸,并沒有把此事大肆宣揚,不然,恐怕兩疆戰事又是另一種局面。 當晚,他就夢到了阿娘和他蜷睡在棺材里的那一夜,驚醒時,渾身的冷汗。 那些婢侍看起來雖然有些身手,但到底都是姑娘......她如此相貌,沒些武功,住在那山上著實不安全......這個夢,會不會是阿娘的意思。 他翻身下床,走進夜幕里。 第一次,站在巫堂的門口。 巫堂堂主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一般,沏了一杯茶,已經坐在院里等著了。他呷了一口,茶溫正好。 “疆主似乎有所思慮心有郁結。萬事萬物,悲喜嗔癡皆起于念。念絕,則感欲為空萬物為常,不亂心神。事事因果,循回有跡。偶然非偶,乃是必然。緣非天定,乃是人為?!?/br> 堂主聲色涼涼,融于夜景。說不上多震撼,可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洋洋灑灑寫了很多張字,全部都是“緣非天定,乃是人為”。他的手已經寫得發燙,還在微微顫抖,已是深夜,卻再也定不下那個在內心深處吶喊的靈魂。 他已經不想一遍一遍摸著一張冰涼的臉,癡癡守著一雙再也睜不開的眼眸了。 ...... 零風找到他的時候,正好是和卞之疆打完一場以后。他假意受傷,把之前奪來的土地“送”了回去,還順便營造了一副傷亡慘重的模樣,狠狠挫了一把卞之疆的勢力。 她說她們被追殺,洱顏下山。 然后,卞之疆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