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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記事起就生活在卞山之頂,關于傳言聞所未聞。女扮男裝非我本意,何為男女不甚了然。離城外出逃跑,實乃我意,與上君關聯甚小。這樣夠了吧!” “有些事并不是你所見所聞那樣簡單?!彼麡O罕見地嘆了一口氣,“你安心待嫁吧,嫁衣過幾日我會喚人送去你那里。天寒地凍,還是少出門更好?!?/br> 我立馬攔在他身前:“你何時放了上君?今日你也聽見了,許多人對上君被囚揣測良多,你既要鐵腕肅清,就要給一個交代?!?/br> “成婚后。成婚之后,我就放他出來?!碧忑R轉身,背對著我離開,最后幾個字一直縈留在我耳邊,在皚皚白雪里顯得更加寂寥起來。 ☆、待嫁4 我一直站在那里,看著,看到他的身形輪廓慢慢模糊,慢慢消失在我的視野里。接下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他也沒再來主動找過我。老婢侍依舊天天來,神情嚴肅聲音蒼遠,左不過跟我講一些女子之德,夫婦之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件嫁衣一直掛在我的床邊,紅色灼人眼,玄若洞幽深,我每每看見,心口似乎就憋了一口血蠢蠢欲動,幾乎就要噴出來。 終于到了十四那一天。 儀式是傍晚開始,卻從一大清早就開始忙活,生生攪了我的清夢。我幾乎是被一群人拖出被窩,被迫開始洗漱。以至于零梔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懶散地推開我的屋門,發現我已經離開床榻時,眼珠瞪得甚圓,臉上的驚訝之色就仿佛看到零蝶絕食不吃飯,零風趴在地上抓螞蟻玩一樣。 反正這些瑣事,我都是不懂的。 但對于那些婢侍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就像一個木偶一樣,這里折騰過來,那邊整理過去,往我臉上抹了許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兒,有些有顏色,有些香噴噴,引了我好幾個響亮的噴嚏。一個發髻就梳了五遍,下手還沒輕沒重的,梳得還不怎么漂亮。 大約還扯下了我好幾把頭發,疼得我齜牙咧嘴的。 那些個老婢侍非得大聲嚷嚷說這個找不到了,那個放在哪里,其它人動作太慢什么的,吵得我腦袋嗡嗡的,喊叫完,還要彎下身子,附在我耳邊諂笑:“婚期時間緊,很多事就簡陋著辦了。疆妃莫要急,疆主過會子就會在城樓上等您受民拜舉疆慶呢!” 零白翻了個白眼,和靠在一旁看笑話的零梔嘴里碎念著,看著其他人跑來跑去,在這種冰天雪地的日子也滿頭大汗的窘樣。 我坐在一旁雙目失神,面無表情,昏昏欲睡:“零雪到底是去哪了?我已是好幾日沒見她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小主,就她那張利嘴,我們誰管得了她呀。無論她去哪,也總還在這疆城里吧,能出什么事?!绷銞d閑著沒事,從旁邊的盆碗里抓了一把杏仁,吧唧吧唧就吃起來。 我想著,此時大約已經穿戴整齊了,餓了一天滴水未進,著實有些腹中空空手無力,就準備背著這些婢侍叫零梔喂我些。 零白一邊搓著手,一邊從屋外朝著我走來,一邊還要大聲嚷嚷,把老婢侍那姿態學得真是像模像樣:“啊喲,這鬼天氣,上午還是晴好能見些日頭呢,現下暮了又飄起大雪來,真真凍煞我?!?/br> 幾個老婢侍一聽,感覺找到了知音,趕忙看著我們幾個,笑如春花:“下雪好下雪好啊,疆主和疆妃這是要‘一起白頭’啊?!?/br> 大家就都笑起來,深深覺得此語一出,更是熱鬧和吉利。 “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痹捯魟偮?,就有人來攙我。 此時卻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動靜格外大:“嫗,外面怕是有了戰事,宮之疆帶兵已經打到城下了。疆主下令緊閉城門,萬萬不可出去啊?!?/br> 這個消息一傳播,疆城內角角落落都亂成了一團,尖叫聲,哭喊聲,完全不亞于外面的戰場。 零霜突然就從窗戶里一個跟頭翻進來,拽著我就向外跑,零白零梔跟在后面。屋外停了一輛黑漆馬車,零霜一言不發就踹了車夫下去,駕著車去向城門口。城門緊閉,我無法從門出去,只剩了城樓上面的石階。我穿著紅裳玄紋的嫁衣,三步并作兩步跑上高高的疆城城樓,站立在廊臺上。 大雪中,那個騎在馬背上手舉長劍在最前面的那人,是誰? 只一眼就看到了千軍萬馬中,他的身影。就如初見,一身鎧甲。 同樣穿著玄衣的天齊,也騎著馬,靜靜立在疆城門口,冬日寒風吹刮過來,在暮色里,卻略有凄涼。他守在疆城門大門前,其余的地方早就已經尸橫遍野,血色一片。 我手中提著巨大的裙擺,小快步跑下通向疆城之外一階一階一階一階的石梯。她們梳頭的技法果真太差,雖然還有簪子簪著,但也已經是滿頭青絲洋洋灑灑在風里了。 “靜軒兄未得請柬,不請自來,此事于禮不合吧?!?/br> “我不過來尋人?!?/br> “尋人?”天齊笑起來,不知是不是牽動了什么地方的傷口,顯得十分僵硬,“靜軒兄這樣聲勢浩大,我以為你是來殺人的呢?!?/br> “此行尋人為主是不錯,自然,我還要順手取回一樣早就該屬于我的東西” “啊,原來是這個緣故?!碧忑R是有恍然大悟之色,“正好,靜軒兄將吾妻發上簪子取回去,省的我還要再去宮之疆叨擾一趟?!?/br> 我邁向他們的步子頓了一頓。天齊,竟然知道……他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知道多少,之前他試探我的時候,又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我取之物——卞之疆。此事自是要先和你打聲招呼?!?/br> 天齊終于開始歇斯底里起來:“呸!爾乃小人?!?/br> 靜軒終于看到了我。我已經可以想象他清亮的眼瞳里該映著一個怎樣狼狽的我……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果不其然,從他看著我的那一瞬起,臉上就再沒有半分正經,眼睛已經笑成兩彎上弦。 “洱顏……”他于萬千軍馬前高聲喊道,“我來尋你?!?/br> 我突然就眼眶發紅,鼻尖一酸。我想跑過去,讓他給我束發。 下一刻,我就被突然從馬上下來的卞之天齊抓住了手腕,十分用力,然后,過了一會,又緩緩放開。 “若,搜山那日,我能繼續往上,定能輕而易舉殺了宮之靜軒。那,那時,遇見你的是不是就是我了?……洱顏……”他的衣衫早已殘破,露出里面沾著紅褐血漬的白色的中衣,仿佛就像婚服上原有的花紋樣式。他面色蒼白,聲音縹緲,“改天換地,紅裳十里。我要娶你,實有私心?!?/br> 卞之疆的兵士們都已經丟下了武器,在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戰場上斂去了滿臉的斗志和氣勢,唱起了一首哀婉的曲子:“……殘紅零落兮,再枝頭;玉盤盈虧兮,終圓滿。歌天地兮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