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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差不多就應該是她們倆了。于是我就急忙去找卞之天齊,無論如何我都不愿意讓那種刑罰再發生在她們身上??墒俏覍ね赀@個宮室那個殿堂,都說疆主不在,還順便送我回屋子里去,說大婚前我和他是不能見面的。 所以,我就遣了人去找了上君卞之景源。 事情就出乎意料的順利,當夜,零雪和零霜就被他帶入了疆城里,毫發無傷。 也是在這個夜里,卞之天齊帶走了我這里所有的卞之疆婢侍,全部用刑。我的心口guntang,似乎聽得見哭喊聲尖叫聲,看得見她們跪地求饒有淚千行。 我站在窗前,隔著薄薄的窗紙,聽得他:“洱顏,早些休息?!逼渌氖裁炊紱]說,聲音里似乎帶著笑意。 閉上眼,可以想象到他的表情。 聽說她們的手全部廢了,有的死了,有的被賣了。 我知道,此二人有紛爭,我只是希望不要把其他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怕你悶,想要帶你出去走一走?!彼恼Z氣很溫柔,眉梢間卻帶著分毫寒意,“天齊昨日啟程去京之都朝會去了,他定沒告訴過你?!?/br> “……可是他也沒說我能出去?!蔽亦?。 “無妨,不過去外面轉轉?!?/br> 零梔一直在不遠處對我擠眉弄眼的,我也實在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拒絕,只能答應下來。 這回,零梔終于不用束著手腳了。卞之景源給了她一只很大很重的錢袋子,說是有什么看上的東西的可以隨便買。她一聽,興奮激動的扯過零白的胳膊就無影無蹤了,偶爾時不時躥出來胡亂往我手里塞了點東西。 “洱顏,這是糖葫蘆,甜的?!薄岸?,這是小面人,玩的?!薄?/br> “哈哈,都是孩童的玩意兒,你們倒是喜歡?!北逯霸吹?。 我聽不出這句話的情感,只是感覺自己似乎被打了一拳,喉嚨里干澀的說不出話來。他這句話可能真的沒什么惡意,我也不是說很脆弱敏感,不過就是他手里拿著一把鹽正玩的開心,又恰好掉下了那么幾顆在我心口的傷處,慢慢刺來卻疼入骨髓。 零霜一直抱著劍,跟在我和卞之景源的身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能隨時出手保護我。我臉上神色不佳,她也皺了皺眉,和神采飛奕的零雪成了鮮明的對比。零雪是從來沒有過的明媚,銀鈴般的笑聲淡淡地在深秋的風里暈散開,令人心中一動。 “上君,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我直接開口。 他并未回答,唇邊笑意濃:“我不介意你叫我景源,難不成你叫你自己未來的夫君疆主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天齊:“這個人拖出去砍頭,那個人拉出去五馬分尸,還有那個,帶出去做成人彘……” 景源:“呵呵?!?/br> 洱顏:“……”卞之天齊,求你好好做個人吧。 ☆、待嫁2 行至一個攤鋪前,他隨手拿起一只發簪,另一只手就要來拔我頭上的木發簪,我微微一側身,避開了。用手摸了摸,并未有異樣。 “我也不知這樣問是否冒昧,卻想知道洱顏你既然在卞山上住了那么許久,下山來卻要裝扮成個男人?現下即使恢復了女裝,也要一直簪著男發簪嗎?” 我一滯,不知如何開口。 雖然那個老婢侍天天都在跟我說天地萬物皆分陰陽,月為陰,日為陽;水為陰,火為陽;女者陰,男者陽。負陰抱陽,得以調沖;陰陽交合,萬物滋長……我仿佛聽得明白,又似乎不太明白,不過也算懂得一些,就是說我們幾個全是女子,靜軒就是男子,大約是看長相區別,柔美溫和些的就是姑娘,硬朗俊毅些的則可喚作先生。 這也算是解決了我心中一大難題,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靜軒會讓我換上男子裝束,給我束男子發髻,即便是我依然保持了男裝,也似乎沒什么大的不妥。卞之疆男女刑罰有別,男子笞刑,女子拶刑。雖然現在已經知道了,但我都挨了那么多板子,當初也是斷然不愿意去被夾手指的。我總不能去大聲的告訴景源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吧。 況且,這只發簪,是靜軒的,也不知道何時會要回去,萬一是他的心愛之物,我實在不好弄丟了。天天簪在頭上,似乎比放在什么小盒匣里更穩妥些。 聽我沒有回答,景源的眼睛里沁出了寒意,目光開始在我身上來回打量,仿佛要看出些答案來。我有些心虛,卻挺直了腰背,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繼續往前走。 他也徐徐上前,跟我并排走著,目光飄忽,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或者有什么心事。他會不會以為我不回答這個問題是我不高興了?于是我很快就感覺到了尷尬,背上似乎舊傷復發了,冒了一層薄汗,扎得后背生疼。 “景源,我從小就很希望自己有個哥哥,你和天齊……”我明明是想轉換到一個比較輕松的話題。 事實證明,我著實不會清談。 看著他的瞳孔一瞬間鋒利起來,我真的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嘴給默默縫上,再不要說一言半語。 “你倒是敢問?!彼龊跻饬系男α?,腳下的步子卻快起來,我也加緊了腳步跟上,“我也不妨直白的告訴你?!?/br> “我大了天齊不過幾個時辰,是卞之疆出身高貴的嫡長子,疆主之位的接班人。對于我來說,所有的一切就應該是順理成章,權力,已經是唾手可得之物,我到時也會有足夠的能力愛護我的弟弟,給予他此生用之不盡的財富,護他一生平安無憂?!?/br> “可是,隨著我們慢慢長大,我發現,事情卻不是按照我想的那樣發展。無論是疆主還是疆母阿娘,總是更喜歡天齊一些。天齊有了個什么小病痛,里里外外能跪了七八層人,他能擁有疆主的焦急踱步,疆母阿娘溫暖的懷抱,而我,高燒到雙眼通紅以致短暫失明,也只有兩三個婢侍為我更換降溫毛巾;天齊學習時無論是受了表揚還是責罵,總能得到他們的關注,而我,哪怕再優秀,也不會有人來鼓勵我,哪怕我那天沒去學堂,也不會有人來問我緣由?!?/br> “我還天真的以為,天齊是幼弟,理應受到比我更多的關注和愛護。直到那天,我所有的妄念全部斷了,卞之天齊立為卞之疆疆子,而我,嫡長子卞之景源,則要作為質子,前往京之都,寄人籬下去換卞之疆的虛假太平?!?/br> “現在的都主就是那時的都子,身體孱弱,很少有活動的時間,沒有辦法去學堂所以就常常叫我讀書給他聽,給都子做個伴。我也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太幸運還是太不幸,我能夠比其他質子享受更加優越的生活待遇,不用擔心服飾吃食,跟都子吃同桌住同寢,讓其他人都格外眼紅。我也見過都子發起熱疾時那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