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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如同死人,本就白/皙的指節捏得青白,勉強自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皇兄先前那般,都在耍我嗎?”我面無表情地道是。不然呢?他們母子先耍了我二十余年,我不過是稍稍奉還罷了,有何不對嗎?寒仲的解釋是我們君臣和睦,先前奪他身份,抹去他存在都為引蛇出洞的計謀罷了。眾人連連贊嘆,圣上果然料事如神,明見萬里。他們并不知曉我是真心想囚禁他,占有他,褻瀆他。只是失敗了而已。第八章:寒仲一聲令下,手下騎兵將樓蘭敵兵統統包圍。事到如今,小公子和副將勾結樓蘭策劃已久的叛亂徹底暴露。風水輪流轉,插翅難逃的成了他們。侍衛們上前要拿下那三人,如此形勢本該束手就擒,或能網開一面,卻見副將雙目充血,如被逼至絕境的雄獅,刷得拔刀暴起,雪亮的鋒芒晃得我閉了閉眼,寒仲忙將我擋在身后。但他卻不是前來刺殺我,森白刀鋒一轉,卻是朝向身后侍衛,自他左肩劈下,將整條手臂齊齊斬下,登時鮮血噴涌,染紅了殿前的漢白玉石柱。他一抹濺到臉上的血,咬牙叫道:“臣曾受娘娘救命之恩,定誓死護小殿下平安!”我以為有千萬人阻擋,他不過困獸猶斗,不想他當真驍猛無比,萬夫莫當,一路血光漫漫,竟護著小公子接連越過重圍,殺至午門之下。不愧是寒仲手下頭號悍將。原本有三千精兵把守,還要攝政王親自動手緝拿叛將,未免貽笑大方,但眼見主犯即將逃走,寒仲卻也不能坐視不理,他狹長的鳳目中冷光閃過,手按腰刀,正欲出手,卻見午門外,一道清白劍光切開暗夜,破空而來!慘淡的血霧自副將喉嚨傾灑而出,他魁偉高壯的身體巋然倒地。竟被一劍封喉。接著便有道頎秀飄逸的身影翩然出現在殿前廣場,容貌清麗,神情冷冽,單手執劍打個稽首,恭聲道:“微臣護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我才認出那劍正是我御賜的尚方斬馬劍,這段時間它所殺之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原來是丞相回來了。丞相此人性格耿直,油鹽不進,別看生得唇紅齒白,罵起人來可謂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常在朝堂上面斥君王過失,聲色俱厲,也會痛斥寒仲獨攬大權,往往讓我很難下臺。我不免有些心虛,雖說他不在時我未有懈怠,也沒搞出事端。但我搞了攝政王。我倒不怕他斥責,只是他妙筆生花,錦繡文章,愛好寫詩,以抒其情,我臉皮再厚,也怕被寫進詩里罵到千古留名。好在丞相并不知曉此事,仍視我為明君圣主,冷硬地將逃犯押至階下。小公子被押跪在地,青絲散落,襯得面容越發慘白,狼狽至極。但他沒有哭,黑峻峻的眼珠落在雪白的面頰上,如燃著兩團烈焰,如一頭小狼崽般瞪著我,痛斥道:“三哥,這賊子奪我李家江山,欺君罔上,藐視朝綱,你卻軟弱無能,任他擺布,怎將大周六百年基業,贈與他人之手?我今雖死,死得其所!待到地下,我看你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這話說罷,殿前廣場鴉雀無聲,對他攝政王的身份諸將士本就噤若寒蟬,聽聞此言更面露尷尬之色,各自裝作聽不到。再看寒仲本人卻是不在意的。這些年當面罵他的,背后罵的,多如恒河沙數,他也并不在意螻蟻的評價,仍是云淡風輕。“方才那番話,若在過去會被拔舌?!?/br>我看到小公子被粗暴地帶走,不知怎的,突然開口了,道:“父皇不修德政,殺妻誅子,修建行宮,酷吏橫行,那時人人自危,道路以目,百姓民不聊生。父債子償,朕的確有愧于天下?!?/br>說罷微微躬身,低頭。其余臣子忙伏地跪拜,未敢受此大禮。我頓了頓,接著平靜說道:“然朕未勾結過外敵,未姑息過jian佞,未荒廢過朝政,卻無愧于祖宗。況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天下本就并非誰家天下。寒王攝政十年,勤政愛民,獎罰分明,未有一日遲于五更起。朕敬他如父,言聽計從,不為任何,只因為……若世無寒仲,何來十年盛世太平?”這話說完后,周圍卻比剛才還要沉寂,仿佛連風聲,蟲鳥聲都消失了,眾人緘默不語,空氣凝固了般,唯有月色更加明亮了。小公子睜大黑葡萄似的眼睛,知我心意堅決,蒼白的唇抖了抖,終是闔上雙目,淚水滑過雪白兩腮,流淚哭道:父皇,母后,恕兒臣無能!聲音凄楚悲慟,真乃亡國之音,而我只是不為所動地眼看著他被侍衛押走。我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千秋基業,誰主沉浮我都不在乎,只因他愛這如畫江山,我才兢兢業業做個好皇帝。對此我無愧于心,即便到了地下,也不懼面對祖宗。可憐我們雖是兄弟,卻因不同經歷,最終朝著不同的方向,一條路走到黑。待他被押走,我發覺丞相正神情復雜地看著我,波光在秋水般的眼眸中流轉,好像又在心里腹誹我。天下并非誰家天下。我知道身為皇帝,我不該說出這種話的。但我已很多次見到有人攻擊他,因為他權勢滔天,連皇帝都敬之如父,因為他清君側,殺jian妃,獨攬大權,便罵他包藏禍心。我念書很晚,幼時未學過三綱五常,很多想法若是說出定會被認為是非不明,昏庸至極。我只是不明白,斷送大周六百年基業的分明是父皇自己,怎能說是他呢?世人在我與他身上任意施加評判,說我是禍世之君,是提線傀儡,說他是亂臣賊子,說他囂張跋扈,身為君王,我不能發聲,他似乎也不在乎世人如何看他。但這次,我真的很想當著眾人的面維護他一次。他明明那么好,明明為社稷做了那么多,若他做皇帝,定是比任何人都賢明的皇帝,為何沒人看到呢?我看著他,卻見他正望向我,眉眼含笑,唇角微傾,這一笑如三月春風,將眉間冰冷霜雪都吹開。他慣來穩重老成,寡言少語,即便笑也是冷笑,嘲諷的笑,極少這般溫柔地笑。我呆呆看著,只覺得這夜耿耿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