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燦爛。

    “咦？怎么我打電話，你笑得這么開心??？”有點受不了李家源的高伏電壓，沈瞳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卻被他反射性的將手抓在手心里，掙脫不得。

    “開心還需要什么理由么？嗯？”故意拖了個尾音，李家源看著她被電得從臉紅到脖子，愈發笑得浪/蕩。

    兩人就這么你來我往，車箱里的溫度直線飆升。若不是前排的司機按了下喇叭，驚醒了他們倆，估計他們都記不起自己身在何方了。

    沈瞳開車門前，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就停下轉過身來。迎著李家源有點疑惑的眼神，她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李家源手里。

    是她之前在上海沈雯店里買的那對袖扣。

    “差點不記得給你了?！?/br>
    李家源挑挑眉，打開看了一眼后，臉上的酒窩更深了幾分，看到上面的標識，問道：“你家姐設計的？你幾時買的？現在才想起給我？嗯？”

    他問一句，腦袋就往沈瞳這邊湊過來一寸，話音剛落，沈瞳發現兩人的鼻尖幾乎能碰到一塊兒了，呼吸交纏，嘴唇之間近得只需一個交錯，就能相碰。

    更何況還有他那雙黑亮灼人的眼，正緊盯著她的雙眼。那深海般的瞳孔里，她看不到其他東西，只看到了自己的臉。

    沈瞳心里不由翻涌出陣陣甜蜜巨浪，讓她有種要窒息的錯覺。

    這種讓人頭腦發昏的熱情和沖動，讓沈瞳有點不知所措。她兩世為人，都沒有經歷過這種讓她預感到，自己的情感即將要失控的時刻。

    這種沖動讓她有那么一秒鐘想要完全放棄自己以前的堅持與原則！

    管它什么黑與白，管它什么正義與邪惡，管它什么自尊自立……這一刻，她只看到眼前、身邊的這個男人，愛她、她也愛的這個男人。

    她只知道，失去他，也許再也不會有另一個這樣的人出現了。

    她伸出手，想抓住他，緊緊的，絕不放開。

    “你……”似乎感受到沈瞳的失常，李家源也蠢蠢欲動起來。他壓低了嗓子，幾乎讓人聽不出猶疑地對她耳語了一句：“不如今晚去我那？”

    “嗯……嗯？”沈瞳迷糊之間差點就點頭了，遲疑間她弄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腦子反倒清醒了幾分。

    靜默了幾秒鐘后，她才紅著臉，低著頭，聲如蚊吶地回了他一句：“今天不行，李師姐等我電話呢！她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看起來好像有什么急事?！?/br>
    李家源不出聲地盯了她一會兒，才認命了一樣把貼住她后腰的手收回來，然后猛地捧住她的臉，狠狠地親她親到兩人都氣喘不已，才放她下車送她上樓進屋。

    轉身進電梯那一刻，李家源自嘲地想：我都快成圣人了，呵呵。

    回到家的沈瞳幾乎立即就給李師姐回了電話，卻意外地沒打通。等她收拾好行李，洗漱完畢后，又試著打了電話后，也沒人接聽。

    她實在累狠了，邊想著明天早上再打，邊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開會之后，沈瞳又給李師姐打了電話，終于接通了。誰知從她那里收到了一個有點不好的消息：鄭志力死了。

    沈瞳握著手機，聽著李師姐的聲音，腦子里卻閃過了和鄭志力認識以來的一幕幕畫面，良久無語。

    “……Sharon！Sharon？Sharon？你還在聽么？”沈瞳沒有出聲，電話那邊的人覺察到了不對勁。

    “Sharon，你沒事吧？”

    “哦，我沒事。不好意思啊，有點走神了?！鄙蛲唤谢厣?，強壓下心里的震驚與悲傷，卻對鄭志力的死想了解更多。

    她和李師姐約了個時間，兩人準備好好聊聊，畢竟她離開香港了一段時間。

    “Sharon，你沒事吧，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卓偉民看她接了個電話就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問道。

    “你放了個假，不是應該精神煥發，精力充沛么？怎么搞得好像一副憔悴的樣子？”卓偉民也不是八卦，他是真的關心這個師妹，畢竟眼下師傅最看重他們倆，當然也不乏好奇心作祟。

    沈瞳望著真誠關心她的卓偉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和卓偉民雖然關系不錯，但是還沒到能交心深談的地步。

    “如果不方便講，就不用勉強，我只是擔心你有什么難事需要我幫忙而已?！弊總ッ駷⒚撘恍?，拍拍她的肩，轉身走了。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沈瞳長舒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聽到有人叫我~~

    詐個尸先~~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沈瞳和李師姐告別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多，正是香港這個不夜城精彩夜生活開始的時間點。

    婉拒了李師姐載她一程的好意，沈瞳選擇獨自一人走在熱鬧的街頭?？粗磉叺娜?、車、景，仿佛都只是模糊的背景，與己無關。

    店鋪玻璃窗反射出她光鮮亮麗的身影，她看著那張本應最熟悉的臉孔，心頭涌起的卻是一股陌生的感覺。

    生命如此無常！鄭志力死得很突然，死因未明，死狀凄慘。雖然她沒有親眼見到，只聽李師姐的轉述就已經大受打擊。不單單是因為被勾起穿越前的某些慘痛回憶，更是對目前身處的殘酷世界有了更真實的切膚之感。

    人總是難免一死的。但是這個年輕的臥底警察不該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帶著未完成的任務，就這樣犧牲了年輕的生命。而謀殺他的人卻未必能得到法律的制裁。

    她是律師，專業是法律，此刻卻深深地感受到法律的無力，又無法抑制地感到憤怒。她為他感到悲傷和惋惜，為正義受到挫折而沮喪，滿心難言的痛苦讓她很想大哭一場，可若是僅僅為發泄自己的情緒、緩解自己的心理壓力的話，對他的犧牲而言，未免太過膚淺。

    本不該如此！可是事實往往就是如此。這種犧牲在以前、現在和未來，只會更多，不會變少。但有些事，總要人去做的。有些東西，總要有人去堅守的。

    她不敢去想像鄭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