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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也有黥面一說,真是奇了怪了……”他上好了藥,抬手就要碰我額頭的黥印,我一下偏過腦袋,面露厭惡。“別碰我?!?/br>王朝奉瞇了瞇眼,掐著我下巴一抬,冷聲道:“仔細看看,你也長得不賴。聽說鮫人***平日是縮在腔囊里的,用時方才探出,那腔囊便如女子**,有一小縫,不講究的倒也能用?!?/br>我不敢置信地打了個寒顫:“你!”“你若不聽話,我便叫院里的男人都來嘗個鮮?!蓖醭钛哉Z卑劣,猶如一條毒蛇,粘膩又陰冷,只是從眼前經過,都恨不得一腳將他掀得遠遠的。我剛要開口,忽地橫里竄出一樣火紅的事物,一口咬在王朝奉手上。他驚恐甩手:“什么東西!”小龍緊緊咬著他手掌一側,血都咬出來,怎么甩都不掉下。眼見最擔心的一幕還是發生了,我也是又驚又怕,驚的是小家伙膽子太大,敢直接在人前現身;怕的是王朝奉抓了小龍,像對待我一樣對她。“快逃!別管我!”我疾呼著,掙得鎖鏈鋃鐺作響。王朝奉怒罵一句,另一手揪住小龍尾巴,使力將其扯離,沒有一絲遲疑地把它摔了出去。只聽“啪”的一聲,不知摔到了哪兒,小龍沒了聲息。我猛地傾身,雙目圓睜,嗓音都要破了:“寶寶!”腦海里像是有什么炸開了,翻涌著裹挾我的思緒,煽動恨意。我從未做過壞事,卻被族人嫌惡,受生父冷落;沒有騙過任何人,卻一而再再而三被親近之人欺騙;只是想一個人好好生活,卻要受人族如此折辱。一樁樁一件件,化為心魔,糾纏著我的身心,叫我不得安寧。胸口炙燙,周身垂墜的發絲無風浮動,我控制不住地仰頭嘶吼起來,束縛著我的鎖鏈寸寸斷裂,等我回過神,人已浮在半空,身前懸著一柄眼熟的紅色妖刀。身體里仿佛有股奇異的力量,魚尾化為雙足,赤身裸體也不覺羞恥。王朝奉驚懼地望著我,一個不穩向后跌去,小舟劇烈搖擺起來,差點傾覆。心念一動,棲霞幻化出六柄一模一樣的長刀,圍成圓陣,隨后齊齊射向王朝奉。利刃入體,直接將他扎成了刺猬。“你……”王朝奉七竅流血,瞪著眼,口里發出“噗噗”血聲。棲霞合一,重新懸浮于半空,帶出一串血珠。王朝奉僵硬著朝前趴倒,身體抽搐了兩下,漸漸沒了動靜。刀上纏繞著不祥的黑霧,王朝奉的血染紅了整只小舟。放在以前,我必定心驚膽戰、手足發軟,如今卻絲毫不覺有異,甚至還有閑心彎腰扯下他身上的外衫。王朝奉今日穿了件黑色的大氅,血污倒是看不出來,就是那洞……多了些。看著上面的破洞,我輕嘖了聲:“早知道不捅這么多刀了?!?/br>將大氅披到身上,腰間一系,**還是涼颼颼的。“啾……”聽到小龍微弱的叫聲,我落到岸邊草叢里,沒翻幾下便找到了臥在草上的小紅龍。她蔫蔫看著我,不知道摔了哪里。我用手指去碰她,她可憐巴巴蹭了蹭我指尖,伸出舌頭舔了舔我。我將她小心挪到肩上,讓她乖乖待在那里。“寶寶,我們去殺光他們……”我用一根手指揉著她的腦袋,輕聲道。薄云半遮嬋娟,在地上投下斑駁暗陰。我的動靜不小,很快驚醒了院里的其他人?;鸢褵艋\逐一亮起,當鋪伙計和護院紛紛圍攏過來,手里拿著武器,滿臉警惕。另兩名朝奉披著衣服匆匆趕來,見了我的模樣大吃一驚。其中一人顫聲問我:“你,你這衣服可是王朝奉的?他人呢?”另一人命令左右:“快抓住他,注意切莫傷他性命,要是死了,仔細司里扒了你們的皮!”眾人聞言一凜,就要上前。我輕輕動了下手,棲霞從身體里再次現形,只是在外邊轉悠一圈,那些個伙計護院手里的刀槍棍棒便都被削去了一半。他們愣愣看著自己手中武器,不知是誰先開始的,丟了武器轉身就逃,有一就有二,沒多會兒眾人便都四散奔逃起來。“回來!你們去哪兒?都給我回來!”“豈,豈有此理!我定要讓司里好好罰你們!”兩名朝奉氣急敗壞,我勾了勾手指,棲霞旋了個身,隨即朝兩人飛去。這下兩人也不跳腳了,見到棲霞便如見到惡鬼,煞白著臉轉身就逃。“娘啊,救……救命!”我站在原地不動,驅使長刀割去他們頂冠,又一擊拍在他們膝彎,叫他們紛紛跪倒在地。他們鬼哭狼嚎著在地上亂爬,亂發覆面,形容狼狽。其中一個哆嗦著要去撿地上護院拉下的半截木棍,被我發現了,下一瞬便用棲霞毫不留情刺穿他手背,將他釘在了地上。對方慘號一聲,劇烈擺動著肥碩的身體,宛如一條落在旱地上的泥鰍。“啾?”小龍不安地蹭了蹭我耳垂,似乎被這叫聲嚇到了。我撓撓她下巴,將她按回發間。“別怕,很快就好?!?/br>這叫聲的確太吵了,吵得我頭疼欲裂,心中那股暴戾之氣都越加濃重了些。抬起手,再輕輕一擺,對方就像被什么東西按住了腦袋,不受控制地往地上一磕,只是一下就止住了聲音,整個人都暈死過去。身邊那名朝奉近距離目睹這一幕,驚懼地雙手撐在身后,一邊發出顫抖的抽泣,一邊踢著腿想遠離我。我一揮手,棲霞來到他眼前,尖銳的刀尖在離他寸余的地方堪堪停下,直指他的眼球。“還有一個呢?”我冷著聲問他。對方僵硬著身體,雙唇微顫道:“司,司里不住在這兒……大人,大人饒命??!”隨著他的話語,一股難聞的腥臊氣逐漸彌漫開來,我定眼看他胯下,發現他竟是嚇得尿了。我厭惡地蹙了蹙眉,正要催動棲霞戳穿他的腦袋,身后忽然傳來一人聲音。“何方妖孽,大半夜的不睡覺在此行兇傷人?!”嗓音雖蒼老,卻中氣十足。那朝奉許是心情起伏太大,抽了口長氣,霎時撅了過去。我回頭一看,只見遠處高墻上,迎風站著一瘦長身影,鶴發蓮冠,手持拂塵,臉背著月色,看不分明。“我不是妖孽?!睏悸{轉方向,刀尖指向來人。對方從高墻躍下,穩穩落到地上,一甩拂塵,嗤道:“你一身魔氣,還說自己不是妖孽?”我一愣:“我初來人間,這些凡人欺我什么也不懂,奪走了我的珍珠和衣服,還將我囚禁起來鞭打折磨。這樣的惡人,不該殺嗎?”我一身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