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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將手覆在我的手背上,這次只是單純地緊緊握住。他眉眼低垂著,唇角向下,瞧著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奇怪,看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反倒好了。“陛下,我怕是不行了,您……您讓我meimei進宮陪陪我吧?!蔽姨撊醯靥嵋?。靈澤置若罔聞,并不說話。我觀察他片刻,動了動手,他才像一下子醒神,抬起頭來。“你剛剛說什么?”我將方才的話又說了遍:“讓墨雀進宮陪陪我吧?!?/br>這樣我“死”后她才好接著做手腳。靈澤笑了笑:“好,我讓她來陪你?!?/br>我瞧瞧松了口氣,在他面前放心地閉上了眼。將睡未睡之際,唇上似乎被人小心的碰觸,他吻去我唇邊的血跡,舌尖淺淺掃過唇齒,并不深入,繾綣又溫存。我心中驀地一痛,一直籠在心頭的惱恨消散大半,忽然又覺得他可憐。無論他是不是把我當絳風的替身,不可否認的,千年來,我仍是唯一一個走近他身邊、出現在他身邊的人。想想要是我在這偌大龍宮孤零零度過一千年,好不容易有個伴兒,長得還挺像我以前喜歡一龍,膩膩歪歪大半年,突然他就說要走了,那我也不能答應。他走了,瀟瀟灑灑走了,把我留在孤獨里再次忍受寂寞吞噬,憑什么?哪怕不愛他,我也要他留下來一直陪著我。這無關情愛,只是一個心靈的慰藉罷了。不過不要緊,很快西海公主嫁過來,靈澤就能重新擁有自己的龍后,自己的孩子,自此幸福過一生。他會逐漸忘了我,忘了曾經有這么條不知死活的夜鮫,得了他的寵愛,竟然還想走……第二天,墨雀早早進了宮,隨身帶了一個包袱,說是靈澤準她這幾日住在飛霞宮,就近照顧我。“你這藥太逼真了,我覺得自己每天吐血都要吐死了……”我倚在床頭,接過她遞來的水,輕輕抿了口,沖去嘴里的血腥味,“這藥你哪里來的?”她坐在床邊,手捧茶盞,吹了吹上面的浮沫:“以前我娘給我的,要我在族里呆不下去的時候服下?!?/br>原來如此,我就想她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你娘還挺有先見之明?!?/br>墨雀抿唇笑了笑:“誰叫我是罪人之女?!彼?,“最近將軍和陛下好像吵架了,鬧得不太愉快,不知道為什么?!?/br>我不甚在意:“可能是和龍子有關吧,都多久了還沒龍子和黑蛟的消息,也難怪陛下生氣?!?/br>“玉硫公主不開口有什么辦法。陛下將南海使者都趕出了北海,看來和南海是徹底交惡了?!?/br>“未必?!蔽一貞浿霸谀嵌斡洃浿锌吹降姆N種,九龍女姝珠野心勃勃,與她的弟弟南海王并不對付,說不準她當年死了,南海王還要暗暗叫好,感謝靈澤替他除去一害。那如今玉硫同樣勾結黑蛟,南海王明面派來使者要回meimei,心里指不定是怎么想呢。不然那使者怎會如此無禮,當眾惹怒靈澤不說,輕易兩三句話就被趕走了?靈澤瞧著面如春山,人如皎月,手段卻著實狠辣。我與墨雀才說了玉硫公主的事,隔天龍宮就響起震天的龍吟,那鳴叫痛苦異常,撕心裂肺,將我從昏睡中直接震醒過來。墨雀從外面快步進來,面色惶惶:“出事了?!?/br>這龍宮現在統共就兩條龍,我怕是靈澤出事,一下從床上起身,暈的天旋地轉,差點沒栽到地上。墨雀一把扶住我:“陛下斬斷了玉硫公主的龍角,將它們丟出了穹頂。龍血引來了好多靈力低弱的海族,在外面打得不可開交?,F在你去外面抬頭看看,天都是紅的?!?/br>我心下一松,靠在床頭喘氣:“斷了龍角?這可是奇恥大辱?!?/br>雙角是真龍的身份象征,也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武器。雖說龍角每千年便會隨著龍蛻重新脫落生長,但這跟直接被人砍下來還是大不相同的。自然脫落的龍角不會有什么痛覺,被暴力砍下的……大概和直接砍下兩條手臂感覺差不多吧。怪不得叫得那么慘。墨雀若有所思:“看來他已經失去耐心……”“他想引黑蛟自投羅網?!蔽移>氲卮蛄藗€呵欠,往下蜷了蜷身子,重新縮回被子里。我時醒時睡,不知日夜。往往上一刻睜眼還是白天,下一刻殿里已亮起夜明珠。好比現在,之前面前坐得還是墨雀,等我再睜眼,已經換成靈澤。“感覺還好嗎?”他應該是感到我醒了,用微涼的指尖碰觸我的面頰。我忍住去蹭的沖動,啞聲回道:“和之前一樣,沒什么變化?!?/br>他長長嘆了口氣,撫著我的頭發道:“你突然重病,我懷疑和黑蛟有關。今日我嚴審玉硫,斬去她的雙角丟入海中,不知能不能逼阿羅藏現身?!?/br>我有些意外,又有些古怪。為什么他會覺得我的病和黑蛟有關?我和黑蛟只有一次照面,說話不超過五句,還盡是莫名其妙的話。難不成他覺得黑蛟刺殺不了他,就要殺我?“黑蛟要是能歸還龍子,那是再好不過的了?!蔽乙膊荒芨f這一切和黑蛟沒關系,純粹我自己作死,想來想去,只能扯別的。“你該聽說過,他們可能不是我的孩子?!膘`澤說這話時,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平靜得嚇人,“姝珠死后,他們便不再生長,也不再回應我,陷入了休眠。這樣的事龍族從未發生過,大家都說是因為大戰時龍蛋受到了沖擊才會如此,可我總覺得,是因為他們害怕我,畢竟我手上沾了他們父母的血?!?/br>我聽得有些心疼,也不知怎么安慰他:“陛下,遲早會有屬于自己的孩子的……”靈澤輕輕笑了聲:“你給我生嗎?”我笑容一僵,心上的疼痛變成了酸澀:“自然……是未來的龍后生?!?/br>靈澤靜了靜:“不會再有什么龍后了?!?/br>我一愣,脫口而出:“那西海公主……”“西海公主?”靈澤蹙了蹙眉,“你如何知道西海公主的事?我一早便回絕了這門親事?!?/br>我也不能說是墨雀告訴我的,只好隨口扯了個謊,說是聽宮里魚奴說的。“看來要叫高甲今后好好管束這些魚奴了?!?/br>他反復摩挲著我的額角,那塊黥印的地方,我有些癢,晃了晃腦袋,他手指卻一直貼在那處,甚至逐漸施力,弄得我生出疼痛來。“疼……”我痛叫出聲,靈澤這才猛一回神,撤離手指。他手掌覆上我眼眸,柔聲道:“睡吧?!?/br>我其實不太想睡,畢竟再過幾天我倆就該“永別”了,能多說些話就多說些,以后怕是沒機會了。奈何身體不聽使喚,靈澤話音方落,我眼皮便耷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