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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br> “爹,我要去找秦婉,這個女人最近在做什么?您知道嗎?我娶她不就是因為英國公府有這么多的財產嗎?您聽說了沒有,這個女人讓我呆在家里讀書,她比我還敗家,幾天功夫幾十萬兩白銀出去了??!爹!” “那是她的嫁妝,跟你無關?!?/br> 裴曦拿著菜刀對著自己脖子說:“這么就沒關系了,她要是把錢全送完了,以后你孫子,孫女兒吃什么?用什么?” 侯爺無言以對,裴曦梗著脖子說:“你不能再怕她了,我要去找她說清楚,她不能這么干?!?/br> 侯爺聽到這里點了幾個裴家的老家?。骸澳銈兛粗『顮?,不要讓他和郡主鬧得太厲害,能夠勸的話,勸郡主幾句?!?/br> “是!” 得了侯爺的允許,裴曦拿著菜刀飛奔出了家里的大門口,往教坊,也就是貢院那里沖去,裴曦紅著臉,怒火滿腔往貢院那里去,后頭跟著一串兒裴家的家丁。惹得人側目,到了貢院一條街,走進了小巷子,看見了裴家的馬車。 裴曦大叫:“秦婉,你給我滾出來?!?/br> 秦婉正在跟人在商量,里面還要設置一個讀書間,早晚吃飯,中間的時辰,提供茶水讓舉子可以在里面溫習功課。聽見聲音,走出了客棧的門,這貨回來了? 心頭雖然高興,臉上卻十分冷淡:“不是叫你在家好好讀書嗎?” 裴曦站在那里,跟頭要打架的牛似的,問:“秦婉,這些日子你發什么瘋?你在干什么?” “讓你好好讀書,你就好好讀書,問這些做什么?” “你讓我讀書,你自己悄悄把嫁妝全部給送人了?秦婉,這么大的事情,你半句也不跟我說,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男人?” 小巷子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秦婉看著裴曦:“你跟自己媳婦兒說話,就是拿著菜刀的?” “我不拿菜刀,家里被你的人都圍得跟鐵桶似的,我怎么出得來?自從你嫁進來,什么時候把我當成你男人,樣樣讓我聽你的,事事你說了算。滿京城以為我娶了個有錢有貌的媳婦兒,我占了大便宜?!迸彡芈暅I俱下,好不可憐,可難道不是這樣嗎? 裴曦抬起頭來:“可誰知道,我娶了媳婦,跟坐牢似的。不許踏出小院,連侯府后花園都他媽的不允許去逛。這也就算了,從我娶了你,你天天跟說讓我好好讀書,大半的時間我睡書房。我跟你吵一趟,你就拿著圣旨來壓我。圣旨讓你這么對你夫君的?就算圣旨讓你這么欺壓我?難道圣旨讓你把嫁妝給全送人?我讓你給我還賭債你推三阻四,送人你送得輕巧?!?/br> 秦婉站在那里看著周圍的人群,臉漲得通紅:“別鬧了,回去好不好?” “什么叫我鬧?”裴曦站在那里,舉起菜刀,“我回去了,等再關幾天,你全部把錢財都送完了,你打算這么辦?我告訴你,你要是真這么干,我砍了你信不信?大不了一起不活了?!?/br> 秦婉愣在那里,她開始眼淚一下涌了出來,彎下腰大哭了起來,又直起身子指著自己的脖子:“來啊,拿起你的菜刀,往這里砍。我自己沒膽量死,怕去到地下,爹爹和娘親傷心??晌艺娴幕顗蛄?!裴曦,我活夠了!你今天要是砍死我,我謝謝你!” 眼見著秦婉走到裴曦面前:“砍??!別讓我看不起你!” 裴曦退后一步,秦婉再往前,直到裴曦退到墻壁上,刀落在了地上,他緩緩蹲下,蜷縮在了地上,將一個色厲內荏,外強中干的貨色表現得淋漓盡致。 一條臟不拉幾的小東西沖了過來,唧唧叫著扒拉這裴曦腿,他抬腿踢了一腳:“滾開!” 狐貍繼續扒拉他的腿,這么多天全是裴曦喂它早就養熟了。裴曦吸了吸鼻子,將那只狐貍抱起,在那里逼逼叨叨:“娶個媳婦,還不如養條狗!媳婦什么媳婦兒?別人塞給我的,終究心思沒有放在我身上?!?/br> 秦婉蹲下去,幽幽地嘆了口氣:“你……什么時候能長大?” 裴曦被這一句話弄得好似很茫然,看著秦婉,秦婉一低頭,眼淚落在巷子里的石板上,水漬變成一顆一顆打濕了青石板。那種無奈的苦楚,作為一個貴女,當著眾人的面落淚的難堪,讓秦婉默不作聲。 眾人看了很久,秦婉拿出帕子擦了自己的眼淚,無奈地嘆息,站起來:“走吧,回家!” 裴曦站起來,手里還抱著那只狐貍,秦婉問他:“你要帶著它?” “回去了,你又要把我關起來了,我養條狗不行嗎?”裴曦問得有些瑟縮。 有人笑裴曦:“小侯爺,那不是狗,是狐貍!” 挺慫的裴曦轉頭看向那人:“我說是狗就是狗?!币荒槢]有常識,還死不承認的樣兒,倒也是暗合了秦婉的那句不懂事。 秦婉:“要養就養吧!” 秦婉爬上馬車,裴曦跟著上去。 留下了一群吃瓜群眾,開始分析這里的種種可能,原本他們是認為郡主是對小侯爺已經失望了,所以散盡家財??墒强此龁栆痪洌骸澳闶裁磿r候能夠長大?!泵黠@里面有隱情。到底是什么隱情呢? 有個書生在那里輕聲說了一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既然是貢院這塊地方,一堆書生湊在那里說話,皇帝帶著秦婉去教坊司,如果是威脅罰入教坊司,就是抄家之罪,難道?郡主已經意識到什么?所以索性就散盡家財了?這么一來風向又開始轉了,那層遮羞布,又擋不住了。 那條狐貍被阿四在草木灰里滾了一滾,渾身上下臟兮兮,惡心巴拉的。裴曦還將它抱在手里,秦婉嫌棄得瞪了他一眼,邊上還有三個丫鬟,雖然都是貼心的,不過只有梅花一個知道裴曦的真實身份,所以秦婉也不敢伸手去擰裴曦。 這貨一回來就鬧這么一出,真不是個東西?;实垡侵?,他那已經快炸了的腦仁兒恐怕更疼了吧?明天還要進宮赴宴呢! 馬車到家,裴曦跟著秦婉下車,侯爺已經站在門口,揮起鞭子往裴曦身上抽:“你個混賬東西……” 進了院子,裴曦叫人:“去燒水來,我要把這條狗好好洗洗干凈?!?/br> 裴曦把小狐貍洗吧干凈,裹了一條手巾,抱著它進了房間,秦婉看著他胸口的一灘水漬,終于笑出聲來,裴曦出門,站在門口:“去切點生雞rou過來?!?/br> 裴曦把小狐貍往秦婉身上一塞:“我路上撿的,給你養著玩兒!” 塞到秦婉那里,狐貍跟秦婉不熟,一下子又跳到裴曦身上,裴曦一身綢緞的袍子,被它的爪子拉出兩道絲出來,秦婉說:“養這貨也太費衣衫了?!?/br> “還好!還好!挺聽話的?!迸彡卣f道,“我去換件衣衫過來?!?/br> 裴曦去換衣衫,小狐貍跟在他腳邊,被他一腳踹開,又貼過去,秦婉看著有趣,這貨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