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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這個事情朕就讓皇后去做了?!?/br> 王貴妃斜坐在皇帝身邊,把頭靠在皇帝的膝蓋上:“三郎待我還是一如往昔?!?/br> 皇帝伸手摸著她的頭發,雖然頭發少了,還有了白發,這個女人陪著他經歷過風霜:“朕自然會對你一如往昔?!?/br> 第二日,皇帝去找皇后,皇后聽見這個消息,心頭卻是恨殺了那王貴妃。靖王有了何家的勢力,她的皇兒豈不是少了一份勝算? 只能強顏歡笑:“也是姑娘喜歡,何家姑娘實在是率性了些?!?/br> “你去辦就是了?!被实壑浪粯芬?,不樂意又如何? “是!” “太子大婚,你這里務必要cao持得精細?!?/br> “妾知道了?!?/br> “哦,秦婉好歹占著朕的義女之名,不能拿她當定遠侯府少夫人的身份看待。還是要特地請她?!?/br> 皇后聽皇帝這么說,就知道皇帝的意思了,其實不過是為了讓秦婉看一看太子的婚禮有多盛大,讓她心里膈應而已。 “妾自然知道,婉兒夫妻那日進宮來作為至親安排?!?/br> “如此便好?!?/br> 這樣秦婉收到了宮里請柬,原本她應該出現在秦家嫁女的現場,但是她成婚那日與西府里已經決裂,沒有請西府的人,西府自然也不會請她。原本這一次,不過是跟著普通的勛貴一般就吃個喜酒。沒想到被安排到了內廷,甚至要看季成運挑紅蓋頭。 皇帝心量之狹窄,真的就跟條小溝渠似的,呸! 皇帝跟太子一提,季成運固然恨皇后多嘴多舌,卻也嫌棄秦姝連這點事都辦不成。秦婉大婚比她難多了,不也辦下來了? 雖是如此,他還是去了趟秦家,進入秦家卻見秦家的下人如同陀螺一般都沒得停歇。秦姝越發瘦弱,抱著個暖爐在那里咳嗽,看著禮單賬冊,滿臉憂愁。 秦姝聽季成運說:“給你兩個宮里的老人,在你身邊幫襯著,不要大婚之日,給我出什么丟臉的事?!?/br> 秦姝落胎之后,一直忙著出嫁之事,都沒有好好養過病,這些日子身上還淅淅瀝瀝不干凈。已經是熬空了心血,卻還被他這般說,橫豎不滿意,心中難受,臉上難堪。 季成運扔了兩個人過來,兩位嬤嬤是過來張嘴皮子說這個不對那個不行,不是來干事兒的,秦姝還得對她們恭敬著,日日都是錯,天天就沒有個對的時候,秦姝終于累得病倒,太醫來看,匆匆去報給秦賀永。 秦賀永才知道女兒落了胎,身為東宮主位,居然出了這等事?即便弄出這個事的是太子,可到底壞的名聲卻是自家女兒。秦賀永怨怪秦姝,為何要讓太子胡來,秦姝是有苦說不出,憑什么這種事情都是她的錯處? 說是將養,不過晌午時分能夠歇一歇,秦姝靠在羅漢床上,手里抱著手爐,身上蓋著灰鼠毯子,閉目養神。 身邊丫頭來報:“姑娘,柳姨娘來見?!?/br> 秦姝頂頂煩這個柳姨娘這個妖精,仗著年輕漂亮,整日勾著她父親,如今肚子里又有了孩子,更是越發沒有了規矩,甚至跟張姨娘搶班奪權起來。 秦姝坐了起來,丫鬟替她整理了鬢發,她說:“讓她進來?!?/br> 柳姨娘從外頭進來,進門之后,丫鬟將她的披風取下,上身水紅色的錦緞小襖,掐了一條細腰,下頭灰色馬面裙,曲線玲瓏,嬌媚可人。 “給大姑娘請安!”自從與秦婉鬧翻,府里頭如今都叫秦姝大小姐,下面幾個庶出的姑娘也都升了一個排位。 “罷了?!?/br> “大姑娘,臉色還是有些不好。也不好好調養調養,若是進了宮中,如何能給殿下誕下子嗣?” 秦姝聽見這話,心頭煩躁:“不勞你費心?!?/br> 看秦姝這般說法,柳氏自己也不過是個姨娘,雖然得寵,卻也沒有越過主子小姐的去的,她只能切入正題:“老爺覓了幾個溫柔勤快的婢女,讓姑娘帶進宮里,也能在宮中幫襯著姑娘?!?/br> 柳氏讓自己的丫鬟去把人給叫進來,四個美人魚貫而入,秦姝容貌清麗,而這些美人都是濃艷的相貌,尤其是帶頭的一個叫綠袖的姑娘,眉眼之間頗有秦婉的姿態,身材也是胸大腰細腿長的妖艷賤貨的風范。 秦姝一下子愣在那里,她爹這是什么個意思?柳姨娘站了起來:“望姑娘不要枉費老爺的一片苦心?!?/br> 等人離開,秦姝眼淚滑落,父親也不過是為了他的前程而算計,自己也不過是一件可以利用的東西罷了。 轉頭太子迎娶太子妃的日子就到了,皇太子大婚自然馬虎不得,從一大早忙到了黃昏,才得以出宮迎接太子妃。季成運一日里被牽著鼻子走,轉來轉去,忙碌之下卻無半點期待。 也不算是沒有期待,只有晚宴之時,據說今日皇后請了秦婉過來,只想看她一眼。 秦姝被迎入東宮,坐在帳中,聽著外頭鼓樂喧天。 前頭東宮主殿,文武百官,皇室宗親,筵席從殿內一直排入院內。裴曦原本可以不來,只要侯爺來出席即可。只是秦婉收到了請柬,宮中皇后一定要他們夫妻二人到場。 位子又被安排在至親那塊,跟著皇家親眷在一起,這位長公主的駙馬爺,那位皇帝外甥,還有皇帝的那些兒子們。 裴曦只想安安靜靜地喝兩口酒,等下跟著秦婉早早回去,偏生那些人都不放過他。 尤其是聽說他大半個月沒有出現在人前,秦婉親自帶著他讀書,倒是成了眾人取樂的對象。 “裴世子,聽說現在用功讀書呢?明年要給郡主考個秀才回去?” 裴曦垮著一張臉,又有一個過來勾住他的肩:“聽說你們圓房,還是奉旨圓的。沒有被她給踹下床吧?” “與你何干?” “大美人是不是頗為不同?哦,你和她圓房的時候,還是個雛兒吧?要不要哥哥帶你長長見識,以后讓郡主娘娘滿意,讓她可以放你出去玩?” 裴曦扒拉開來那人的手,寒著一張臉,躲在角落里不與人說話,一副他和這群人格格不入的樣兒。 本來大家也瞧不上他,從小跟了個道士出去,也沒好好在京中學過高門子弟應該學的東西,一個個都嫌他粗鄙,見他不說話,也就不搭理他了。 而對過的女賓那里,秦婉紫色宮裝,環佩玲瓏,坐在那里帶著矜持的笑容,喝著酒。那一切表情仿若泥塑的雕像,看上去也是心頭不愉。 眾人都知太子對秦婉用情至深,而秦婉從小配太子,大約也是舊情難忘,看向裴曦不免帶了些可憐,難怪他如此混賬,此刻也不說話。 太子一身喜服出現在他們面前,季成運面如冠玉,目如朗星,果真是將邊上的那些人映襯得光彩全無。除了裴曦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只是裴曦今日委實可憐,他縮在那里連酒水都很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