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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一介書生文案:當一個人所有的信仰崩塌,他于灰燼中站起。如果,你和世界為敵,要么退步要么死。你是做個正常人,還是說決不?內容標簽:花季雨季情有獨鐘邊緣戀歌現代架空搜索關鍵字:主角:藍優傅霖┃配角:羅伊┃其它:青春高考第1章二零一六年六月五日到八日公交搖搖晃晃的駛向終點,本來就空蕩蕩的胃如同漏了風的布口袋一般,隨著它主人單薄的身軀蕩來蕩去,好像鐘擺一般,盲目而客觀。藍優勉強支撐自己接近崩潰邊緣的身體,讓它坐上車,去參加一場并不歡迎自己的葬禮。他穿著黑西裝,白襯衫。原本為畢業聚會準備的衣服竟然在十幾天之間迅速變肥,顯得它的主人是那般的瘦弱不堪。公交距離靈堂大約一個小時的路程。藍優好幾天沒有合眼但是睡不著,閉上眼都是傅霖染著血的笑臉,和他們曾經美好的回憶一起交織出現,讓他的大腦好像一個報廢的機器一樣,一刻不停地痛苦旋轉下去。等待是漫長的,對于受到rou體和心靈雙重打擊的人更是痛苦又漫長。藍優好不容易閉上眼,腦海里有個聲音卻一直在叫他“瓷兒···瓷兒···”。那只能是傅霖,全世界就他一個人這么叫自己。他總是笑咪咪的,摸摸藍優的頭發,叫他一聲“瓷兒····”。那一聲,好像歸途路人見到了水的滿足。藍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曖昧的和同性相處的,一開始以為只是自己太多心敏感,直到他說出那四個字,藍優才敢相信自己的腦子。他一直以為同性戀離他很遠很遠,卻沒想身邊最近的人就是,還要帶上他一起跳進這深淵里。他打小就被各種鄰居和親戚夸聰明,從小到大,獎狀掛了一墻,父母每每出門都是以自己為驕傲的,就連親戚各家都說什么“你看看你藍優哥哥····”??墒窃谶@件事出了之后呢,他們眼里是不加掩飾的鄙視和厭惡,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吧。藍優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不知道是笑人們還是笑他自己,也許是在高興,自己終于不用再偽裝下去了。突然間,腦海里閃過一抹紅色,是血!他猛然睜開眼,周圍的密密麻麻的人,人擠著人人挨著人,就好像罐頭里的魚一樣,各種蔬菜、rou類、劣質香水和臭襪子味混雜在一起,產生了一種讓人反胃的氣味,那氣味時遠時近,他試圖深呼吸一口氣保持平靜卻感覺一陣反胃,酸水一陣一陣翻騰著想要涌上來,一陣比一陣劇烈。他用手緊緊按著胸口,還好沒有吐出來。伸出手,想打開窗戶,卻發現窗戶是封著的,根本打不開。“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做個窗戶呢?”藍優憤憤地想,倒不如把人都關到了一個鐵盒子里,就和運豬一樣送到指定位置。既然不能讓我們自由,又為何讓我們看到外面風景的美好,再等我們伸出手想要觸摸天空時告訴我們,一切都是假的。惡心,這惡心的世界,惡心的人···最骯臟的就是自己···如果沒有自己,一切都不會發生。那么優秀的傅霖,那么好的他,一定可以在賽場上揮灑汗水和青春。他就是眼睛瞎了才會喜歡自己,自己那么骯臟,怎么配被他喜歡······葬禮舉辦在傅霖家的二層別墅里,白色的別墅外面站著三三兩兩打扮嚴肅的人,但是他們卻端著酒杯,談笑風生,真是惡心透了!如果不愿意,為什么要來惡心別人,他不需要你們的告別!可是他更不需要我的···如果不是我,如果沒有我,他也許就不會離開這個世界。他還那樣年輕,沒有去他最想去的大學,就連一直信誓旦旦說要比自己考的好的高考都沒有參加。2016年6月1日,兒童節,海城附中高三學生傅霖因車禍去世,年僅十八歲。十八歲,最好的年紀,最好的前程,都斷送在了自己手里,如果不是自己一句話,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幕。我已經沒有臉再見你,傅霖??墒俏冶仨殎硭湍阕詈笠怀?,不然,我會后悔一輩子。如果你地下有知,千萬別原諒我,等我去找你的時候,好好和我算賬。千萬別走的那么早!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怕你忘了我,我寧可你恨我,千萬別忘了我,否則我死了也難以贖罪。靈堂中央,擺著黑白照片,往日陽光笑臉如今定格在所有人面前,而眼中光芒和溫柔卻隨著主人的離去消失殆盡。那不是你,傅霖。藍優踏進靈堂的那一刻,少數人竊竊私語,多數人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太過于病態的少年到底想干什么,“大概是傅霖的同學吧!”他們想。于是不再關注,只是眼睛時不時瞟著。“對于他們來說,這場無聊的聚會該有點色彩的,否則也太無聊了??上н@里沒有酒和音樂,不然他們可以圍著棺材跳段舞的?!彼{優想,他現在滿懷惡意,曾經十九年積攢的負面心理全部擴散出來,吞噬了這個本來就沉默的少年。他走到棺材之前,剛想抬手撫摸第一下,卻被人制止。那熟悉的聲音,他不必抬頭也知道是誰。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會這樣做,但是事實是他只能這樣做。藍優抬頭,低聲叫了一聲“叔叔···”尾音拖得有點長,帶著懇求,他看著傅霖的父親。“看完了就趕緊走吧!他媽,唉···”看著傅霖的父親這樣,藍優也不好呆的太久,一是怕他父母難堪,二是怕葬禮因為自己出什么意外,。他不想連傅霖的最后一場都被自己搞砸。他撫摸著棺材,時間似乎靜止,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覺得夠了,久到傅霖的父親想請他離開。他才回頭看了一眼靈堂中間的黑白照片,眼中深情和痛苦相溶,縱然紅了眼眶,淚水卻沒有落下。他輕輕的拋下三個字,然后轉身快步離開了這片土地。沒有回頭,沒有哭泣,簡單地來,簡單地走。他說“等我?!?/br>出了別墅區,他原本飛快的步伐終于停下。路邊盛開著白色的花朵,一小朵一小朵的,好像漫天星星一般簇擁,卻又像雪一般純潔。如果下雪了,是不是就會掩飾起我們的一切罪孽,讓我們看起來像一個正常人?可以不動聲色的活在人群之中,不再懼怕人群指責,不再備受內心的譴責。可是,夏天,哪來的雪呢?藍優摘了幾朵花,嚴肅的整理,勉強湊成一束,擺在自己身后的方向——那是傅霖的家,也許路過的他可以看到一束名為贖罪的小白花。多么勉強,多么可悲。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