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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你去了昆侖雪巔閉關,我們就沒再過過年?!币慌缘陌撰冏宰米燥?,說道,“逢年過節也就燒香祭祖,再沒有像現在這樣歡快的鬧騰過?!?/br>江暮雨聽在耳里,溫潤的眸光落在流哈喇子的黃芩身上,又看向那個半醉不醒囈語不停的南過。一別七十年,他們都長大了,門派中沒有生面孔,熟悉的人卻減少了許多。江暮雨只是一個微不可查的神色變幻,卻被白珒心有靈犀的完美解讀:“對于凡人來說,七十年已經到頭了,根骨好的人只需勤加修煉,隨著境界提高,延年益壽;而悟性極差的人,再不勤奮刻苦,一點點老卻,壽元有減無增,也就……”“我明白?!苯河甓似鹩癖?,飲下屠蘇酒。“師兄你呢?”白珒忽然問,“絕七情,斷六欲,摒除雜念,修長生……”江暮雨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想嗎?”白珒搖搖頭,輕笑道:“長生說著簡單,做起來談何容易?人之所以為人,便是有著斬不斷的七情六欲,我做不到揮慧劍斬情絲,也就不癡心妄想什么長生了,人還沒做明白就想做仙?算了算了?!?/br>江暮雨無意識的轉動杯中酒,火紅的燭光下,他的面色白如霜,眸光亮如雪,眉間一片瀲滟暖意。人人渴望飛升,只因神仙超脫世俗,無煩惱、無憂慮,凡人千百年來苦苦清修,為的不就是羽化登仙嗎?然,高處不勝寒,站得越高越孤冷,好似那昆侖雪巔的山神,僅次于天道之下,視蕓蕓眾生為螻蟻??赡怯秩绾??她并不快樂,世人神往的永生不滅對她來說,只是一副沉重的、難以擺脫的枷鎖。“子時過了?!卑撰兎畔掠癖?,看著江暮雨道,“我送師兄回九天云榭吧!”第85章不棄夜色宛如濃淡相宜的水墨畫,遠山空濛,影影綽綽;走在木橋上,晚風習習,下方淳淳流水銀波泛泛,逶迤蜿蜒。白珒解下了自己莧色的披風給江暮雨披上,雖然他知道這點程度的寒涼對江暮雨來說形同虛設,卻還是多此一舉的說道:“小心冷?!?/br>冬夜的清風吹散江暮雨鬢角的烏發,他眸光清朗似碧水天泉,落在白珒的心里,留的一片安然寧和。白珒心底一片慌亂,狼狽的避開眼神,心猿意馬的跟在江暮雨身旁。他開始唾棄自己的貪得無厭了!他重生之后,不敢奢求別的,只希望江暮雨能一生喜樂平安。后來,他開始希望自己能在江暮雨心里留下好印象;再后來,他希望在好印象之上能再來點溫柔,渴望江暮雨對他笑一笑,或是罵一罵都可以,但凡江暮雨能給他一點對別人不曾有過的情感波動,他都好像得到rou骨頭的傻狗似的樂的找不著北。本該知足,可他沒有,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希望江暮雨只對自己一人歡笑。他貪婪的,無理取鬧的,卑微渺小的希望江暮雨可以喜歡自己,哪怕是一點點友達以上的感情。白珒苦笑起來,果然是喝多了,又在胡思亂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江暮雨走進屋子,回頭對發呆發愣的白珒說道:“時辰不早了,你回去睡吧?!?/br>“我……不困?!卑撰冏呓皟刹?,并沒有進屋,而是彎腰坐在門前的竹階上,手中提著裝滿屠蘇酒的玉壺。他不知怎么回事,總覺得自打蓬萊回來開始,江暮雨對他若近若遠,明顯的疏離讓白珒心里七上八下,惶恐不安。他自我反思了很多天,并沒有覺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對,既然如此,那便是應天石的問題了。白珒早就想問,但一直沒抓到合適的機會,今夜安謐無事,索性一解心中煩憂,向江暮雨問道:“之前在應天石上面,師兄看見了過去還是未來???”江暮雨身形一頓,背對著白珒回答說:“不知道?!?/br>“過去和未來還不知道?”白珒不信,心里更是疑云叢生,能讓江暮雨刻意隱瞞,必然是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他回想當時江暮雨異常的反應,忍不住指著自己問,“和我有關嗎?”江暮雨眸光一暗,閃爍著陰詭的異彩,他回頭看向白珒,隱藏心底多年的迷霧借著那點酒勁兒一涌而上,他鬼使神差的叫道:“誅仙圣君?!?/br>玉壺“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白珒膽顫失色的看著江暮雨,臉色驟然慘白:“你,你說什么?”白珒的境界足以冷熱不侵,可此時此刻他卻好似墜入冰窟,冷寒滲入骨髓,凍得他神魂都麻了。難道,難道江暮雨是重生……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院中只有一盞高懸的紅燈籠,照亮那一小片天地,屋內昏暗無光,江暮雨一襲紅衣似火,孤身玉立在暗影之中,那雙冷凝清淡而又隱晦的眸子,看的白珒一陣膽戰心驚。江暮雨說:“三千畫境,屠遍萬仙神域尸骨無存,僅三天便占領了焚幽谷,誅仙圣君是鬼道帝王,殘酷冷血,兇戾弒殺?!?/br>白珒栗栗危懼,從竹階上驚跳而起,他死死壓制住自己滿身的驚恐,勉強的裝傻充愣道:“師兄,你在說什么?”“誅仙圣君白玉明,修仙界的九五至尊,順者昌逆者亡?!?/br>江暮雨的語氣很輕很緩,聽在白珒的耳里卻好像九霄玄雷迎頭劈下,他怔怔的看著江暮雨,蒼白的雙唇輕顫:“你,你在應天石里看見的?”應天石可以看見過去和未來,難道也能看到前世嗎?白珒漆黑雙瞳浸滿了驚恐,他宛如一尊雕塑僵在原地,連動一動手指都難。“不是?!苯河贽D身,走到香案前將燭臺上的蠟燭依次點燃,一邊說道,“方才那些只是許久以前做的夢,又真實又怪異?!?/br>白珒勉強忍住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是夢嗎?大起大落,讓他整個人近乎虛脫,他腦子一片空白,幸好外面的光線不足,他可以借此遮掩自己的冷汗淋漓。“你怎么會做這種……夢?”江暮雨搖頭,屋內四處的蠟燭點燃,內外通亮,他回頭看去臉色堪稱驚悚的白珒,不禁怔鄂道:“怎么了?嚇到你了?”白珒茫然點頭,順坡下滑道:“有,有點。你說我屠殺萬仙神域,弄得尸骨無存血雨腥風的,確實……怎么可能嘛!”白珒干笑兩聲,可能比哭還難看。江暮雨對他異樣的反常沒多在意,沉著思量,也覺得自己蠻無聊的:“所以它只是個夢,再真實也是假的?!?/br>白珒毛骨悚然的咽了口唾沫,他邁出生銹的腿,頭重腳輕走路**,怯怯的問道:“師兄還夢到什么了?”“很多?!苯河暾f,“但都是些斷斷續續的零散片段,夢里的事稀奇古怪,當不得真。你我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