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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語不發的江暮雨,殘酷的答案在腦中一閃而過,他幾乎不敢發問:“我,還是……”“別問了?!卑撰兤鹕?,放下手中那杯早已冰涼的茶水,“那些待會兒再說,就?!銈儍蓚€了嗎?”那一高一矮兩個弟子聽了這話,眼圈再一次紅了,強忍住才沒哭。此次出發來萬仙神域,所有人在內總共三十九人,如今,僅剩下六人了。“大師兄?!蹦线^走到江暮雨跟前,沙啞著聲音道,“咱們什么時候能回家?”“先,休整一晚?!苯河晗肱呐男煹艿募绨蛞允景参?,他伸出手去,卻沒夠到,“有傷的療傷,明天一早就走?!?/br>掌門和長老都不在身邊,江暮雨卻斬釘截鐵的做出決斷,鳳言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他心里已經有答案了。滿溢的悲傷呼之欲出,被他咬牙忍住,他無措的攥緊衣袍,裝出冷靜的表情問:“這么著急么,不用再緩幾天?我看你們受傷都不輕,不然還是在萬仙……”“這里不能多待?!苯河牝嚾淮驍帏P言的話,眸中透出堅定和決然。盡管鳳言和南過以及那兩個幸存弟子都不理解,但他沒有解釋,只說出了自己的決定。白珒卻明白。前世在師父死后,江暮雨也說出了這句話,“明天就走,不能多待”。白珒不懂,他不知江暮雨為何心急火燎的著急離開,師父隕落在首島,就不能多待一會兒,多陪陪師父嗎?他更難以置信江暮雨的冷靜無情,沉穩是好事,可鎮定不該發生在此時此刻!師父剛剛仙逝還沒有半天,他不僅一滴眼淚未流,反而神態自若的發號施令,好像師父的死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他朝江暮雨大吼,摔門而出,將自己對死亡的悲傷無力和對天道的憤恨怨懟全部算在了江暮雨頭上,只為自己的心里能好過一點。多么無理取鬧??!其實江暮雨著急離開的原因很簡單,萬仙神域雖然大受打擊,但焚幽谷的勢力猶存。不僅是上官余杭,還有落云鑒,凌霄閣,乃至萬仙神域的八十一門宗,甚至下界成百上千的仙門,他們全部對雪霽虎視眈眈。若他們知道了南華已死,月河長老已亡,就憑他們幾個還未長成的孩子,想得到雪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萬仙神域對于喪家之犬的他們來說,與龍潭虎xue,刀山火海沒差別。“總算找到你們了?!边h處跑來的人是吳大有,他一身破衣爛衫,蓬頭丐面與叫花子沒兩樣,“我來的時候正好碰上落云鑒的錢坤圈,他要我代為感謝扶瑤的恩情。你們……你們不僅救了我,還算是為我弟弟報了仇。此恩此情無以為報,他日若有事盡管招呼我,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江暮雨:“公子言重?!?/br>吳大有抽泣一聲,抹了一把辛酸淚,推到一邊引進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和尚:“這位是歸一堂的堂主,法號覺緣?!?/br>那老和尚胡子已經花白,體型微胖,慈眉善目,一手拿著禪杖,點頭招呼道:“幾位施主有禮,貧僧此行萬仙神域,一睹扶瑤之風采,門下人才濟濟,十步芳草,真教在下大開眼界??煞裾埿∈┲魍ǚA尊師,與在下一見?”歸一堂是修仙界最大的和尚廟,門中均是佛修,堂主也就是方丈德高望重,大慈大悲,博施濟眾。扶瑤跟歸一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沒打過交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江暮雨也不會開誠布公有啥說啥。僅上前一步施禮道:“大師見諒,師父跟我們走散了,還沒找到,無法為大師引薦?!?/br>“是么,想必我與南掌門的緣分還未到,此次登門未能如愿相見,雖然可惜,但貧僧想下次定能如愿以償?!庇X緣看著江暮雨,眼中流過贊賞之光,“能在幽冥鬼窟下幸存之人,必然是天選之子,日后定能扶搖直上,平步青云?!?/br>“借大師吉言?!苯河戤吂М吘吹乃妥哂X緣。葉展秋走了進來,在門口跟覺緣互相見禮,寒暄幾句后,筆直走到扶瑤弟子中間,環視一圈,詫異道:“南掌門呢,你們走散了?”江暮雨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還請前輩告知焚幽谷的情況?!?/br>“你問他們?”葉展秋想起這個,吃驚之色盡顯眼底,“他們損失慘重,暫且不會找你們麻煩的。聽說左護法何清弦被吸入鬼窟死了,右護法上官輕舞受了傷,谷主倒是無礙,但被你……江小友,你當時為何要攻擊上官余杭?”江暮雨啞然片刻,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當時那種混亂情形,完全是出于本能,遵從自己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想抽他。江暮雨的眸光黯淡了些許:“我以為他要搶走雪霽,所以……”“你能掌握雪霽,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上官余杭一擊,算是將扶瑤推上風口浪尖了,現在大家都在說你們?!比~展秋是個嚴肅的女人,此刻卻露出清潤的微笑,“更何況南掌門最后的那招,是以一人之力對抗了整個幽冥鬼窟?,F在大家都在夸贊南掌門的深藏不露,說他解救了千年浩劫,英雄壯舉?!?/br>“是么?!苯河暌回炃謇涿鞒旱纳ひ糇兊蒙硢?,這種死后名聲有什么用……是英雄不假,可現在劫后余生,所以口口稱贊;往后幾日大難不死之情淡去了,就會變味,人們討論的除了南華拯救蒼生以外,還會懷疑南華身上究竟隱藏了什么秘密,為何能一人獨攬幽冥鬼窟?謠言四起,怕是會越傳越離譜。人,就是這樣。得救之時,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安穩下來之后就不禁懷疑,為何救我之人那么厲害?是否修行了什么邪術?大家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是天命,還是異類?江暮雨覺得頭很疼,不僅是頭,他的身體千瘡百孔,好似被人剝皮抽筋一般。視線變得模糊了,耳畔似是傳來葉展秋詢問師父的聲音。不要再問了,不要再提起了。每一次提起,那割rou離骨之痛便會摧殘他一回,他強迫自己忘記,假裝師父還在,假裝長老還在,假裝他所默默關心的人都安然無恙,假裝他沒有失去任何人。“師兄!”有人在慘叫。叫他嗎?“師兄,師兄你醒醒!”“白小友,他這是……快讓我看看?!?/br>“大師兄?!?/br>“江公子?!?/br>“糟糕,江小友的傷勢……萬仙神域終究是是非之地,你們師兄的傷勢耽誤不得,依我看,不如跟我先回空炤門,總比回扶瑤的路程近?!?/br>江暮雨的眼前一片黑暗,耳畔仿佛遮了層布,他聽不真切,身體卻是暖的,好像有人在抱著他。這個懷抱超乎尋常的溫暖,胸膛甚至可以用“熾熱”二字形容。雖然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