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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衡苦笑:“當然,我本就打算這么做?!?/br>.許文與安衡第一次見面,是十年前。剛進大學,兩人同專業又同寢,臭味相投,很快成了好友。無論是成績還是社會活動,可以說都順風順水。他們在大家眼中是競爭對手,然而這并不影響兩人的友誼。畢業后,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決定創業。個中辛酸不談,最后卻失敗了。然而安衡并不甘心,幾個月后找到許文,要再嘗試一次。“我們已經有過經驗,這次一定能成?!?/br>許文此時已經進了正規公司就職,加上女友也不贊成,便沒有答應。安衡十分失望,只好道:“我沒錢了。創立公司需要很大一筆資產,你能借我點嗎?!?/br>已經拒絕過一次,許文不忍再拒絕好友的請求,可是他現在也沒太多錢。安衡便說:“我知道,所以準備向金融公司貸款,但還需要一個擔保人?!?/br>“金融公司?”“放心,是正規公司,只是簽個字,你沒有任何成本。以后公司的股份,我給你一半?!?/br>“我現在只想給小晴一個安穩的生活?!?/br>安衡聞言,似乎有些失望。許文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希望你能成功,否則咱倆只能一起還錢了?!?/br>安衡幫過他很多忙,他覺得值得自己擔一次風險。哪怕失敗,也是自找的。創業計劃再一次落空了。聽見這個消息,許文固然失望,但也有一定心理準備。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安衡自那以后人間蒸發,更沒有想到所謂的正規金融公司竟是個放高利貸的,利率驚人。許文眼前一片漆黑,只覺前路無望。不僅被最信任的人欺騙,還攤上一大筆負債。他飲酒消愁,便再也沒有爬起。而安衡一消失就是三年,直到今天再度相見。.“不用幫我回憶,”許文打斷,語氣冷淡,“我只想知道你跟這個游戲的關系,還有,為什么要寄給我游戲機?!?/br>“許文,我跟這個游戲并沒有關系,只是一顆棋子罷了?!卑埠鈬@息,“公司破產,我本想盡快湊錢,但又實在找不到方法。而那個時候,我撿到了一個游戲機?!?/br>許文皺眉:“你寄給我的那個?”安衡點頭:“機身很新,大概能賣一點錢??蓻]想到啟動機器后我失去了意識,醒來后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我還以為自己被綁架了?!?/br>“你進了游戲?!?/br>“準確的說,是一個虛擬空間。眼前明明沒人,卻能聽見說話聲。那個聲音告訴我,只要幫它做事,它就可以幫助我還清欠款?!?/br>“你信了?”很明顯,那家伙食言了。至少最后還是許文自己還的錢。“但太不可思議了,我走投無路,直覺它能幫我。然后我依它所言,散布這個游戲app,并在幾個月前把游戲機送給你。而它對我提供了庇護?!?/br>許文說:“所以那些高利貸才找不到你?!?/br>“是的。只是我沒想到,它并沒有完成我的請求?!卑埠饴曇魤旱?,“許文,對不起?!?/br>事到如今,許文并不在意這輕飄飄一句道歉。安衡的出現令他稍微失去理智,但冷靜下來,便覺得這是一個機不可失的機會。很顯然,無論安衡是否撒謊,他都與這個游戲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許文感覺終于摸清一些門路。而他現在需要搞清楚一件事:“它是什么,為什么要你送給我游戲機?”安衡遺憾道:“很可惜,我也想知道。它不相信我,除了下達命令并不跟我交流,而且從來只以聲音的形式存在。我在想,或許它根本就沒有實體?!?/br>“比如系統?”“這是一個可能。它似乎掌管著整個游戲,而我只能被動等待。待在它為我創造的虛擬空間里,自言自語?!闭f到最后,安衡的眼神變得有些瘋狂。三年來,與其說是對方為他提供了庇護,倒更像是囚禁了他。他的自由被限制,而“它”除了需要他做事以外從來不在。他甚至沒法進入副本,沒法跟玩家交流,就這么虛度了三年光陰。而他唯一的娛樂,便是房間里的一臺小電視,播放內容只有一種,便是游戲副本。安衡作為一個旁觀者,目睹了各類血腥殘酷的游戲,以及玩家們強烈的求生欲望。而這件事,他沒有告訴許文。“這么說,你進這個副本也是它的命令?”“不,我逃走了?!卑埠夥裾J,“只是中間出了一點小問題。我本想回到現實……你知道怎么出去嗎?!?/br>“死掉,或者通關。但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在現實,誰知道會怎樣呢?!?/br>說話間,劇場門口的兩個大字從迷霧中顯現。此時門口已沒有排隊的人,劇院大門似乎正要關閉。許文急忙上前,搶在最后一秒擠了進去。門后邊是一個不大的廳堂,亮了一盞鵝黃色的燈。旁邊站了一個枯瘦如柴的男性——許文有些訝異,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不同形狀的撲克牌人。但男人的表情卻依舊與眾人一般麻木:“票?!?/br>許文給他看了一眼掛墜:“我沒有,用這個可以嗎?!?/br>男人“嗯”了一聲,繼續懶散地站在一旁。“安衡,你……”許文回頭,但后邊根本沒人。他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安衡沒跟上來。難不成剛才沒擠進來?還是故意的?許文轉身想要推開門,但這看上去不堪一擊的大門卻固定在空氣里,無論如何也推不開。而尋求男人的幫助,對方也根本不搭理。他后退一步。沒辦法,畢竟不可能整個游戲都盯著安衡,先以通關為重吧。剛才通過與安衡的談話,他明確了不少事。首先,這個游戲背后的確存在一個“東西”,掌控著整個游戲的運行。而這個東西在現實中應該沒有實體,否則也不會去依賴安衡。它將游戲機給自己大概有什么特殊含義——目前還不清楚。說起來,遇見過的玩家似乎都是通過app進入游戲,唯獨自己擁有單獨的游戲機。他一直沒多想,以為只是少見,卻沒想過游戲機只有一個。還有,既然安衡通過這個游戲機進入了虛擬空間,他是不是也行?當然,一切推測都建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