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
空間,反而又分了岔口。路交錯著路,岔口又是岔口。一路過來,許文都不知自己換了多少條道。突然,前方豁然開朗,光線也更明亮,并傳來人聲走動。許文精神一振,但沒貿然出去,藏在洞口偷偷外望,卻發現外面走動的東西跟剛才地上見到的一模一樣。它們似乎在交談,但許文根本聽不懂,像是土族語言。既然有語言,說明可以溝通。雖然它們長相可怖,說不定可以尋求幫助?突然,那之中有東西抬頭望向這邊,許文與那雙碩大的眼睛對視了,打了個寒顫,立馬打消了交流的念頭——不可能,他們根本不是同個種族,不可能互相理解。見自己恐怕被發現,他連忙側身往回走,果不其然聽見身后靠近的腳步聲。這地方它們比自己要熟悉,追逐戰肯定討不了好,必須趕快躲起來!許文起初為了不發出太大動靜,特意矮身挪動。但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也顧不得響動大,飛速奔跑起來。鉆進一個房間,里面擠滿了黑漆漆的東西。來不及看清,繼續往前跑,卻是死路。他匆忙想要退回,卻頓住,意識到這樣下去肯定會撞上。張望了一會兒,躲在一個半人高的玩意兒后邊。腳步聲逐漸近了,間或夾雜那聽不懂的交談聲。不知它們說了什么,似乎兵分兩路,卻沒有人進來。許文屏住呼吸,過了好一會兒,確定那些家伙離開才松了口氣。剛一走動,卻一腳踢上個硬物,那東西伴隨稀里嘩啦的水聲滾了老遠。低頭,發現腳邊散落了一些食物和水。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這個洞xue是儲藏室?許文轉身向后,當他看清那些黑影的模樣后,才明白自己錯了。這個洞xue藏的是人。不對,他也不知該不該稱作他們為“人”,畢竟,模樣實在太可悲了。洞xue深處,數道人影被懸掛在洞頂,仿佛rou鋪販賣的新鮮豬頭。有的人身體異臭僵直,但更多的仍處在半死不活的狀態。其中一位男性,赤\裸著雙腳,嘴巴半張,依稀能看見一個小頭從他喉間閃過。一位女性身體腫脹,衣服幾乎被撐爆,衣不蔽體,但完全無法引起遐想。皮膚爆出紋路,幾乎要綻開,一晃動,便響起水聲。或許是體積大小不一,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人樣。“呃啊——”突然,不知從哪傳來嘶啞的氣泡音,仿佛年久失修的留聲機,語不成調。許文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個身穿相同囚服的男子。這人的變異沒其他人嚴重,還有知覺。“剛才……是你說的話?”男子抬了抬眼皮,氣息不穩:“……殺了我?!?/br>“殺了你?”許文注意到他們由鐵鏈懸掛,手腕磨損嚴重,“你是玩家吧,是那些家伙抓你來的?這里究竟怎么回事?”“殺了我……”“我說……”“不殺我,就殺了你?!?/br>對方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許文不由一愣。“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男子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音量越來越大。雖氣息尚在,但精神早已崩潰。無論別人說什么,也只會重復這句話。許文恐引來那些怪物,要去堵男人的嘴,卻被反咬一口。尖銳的牙齒嵌入rou皮,鮮血淋漓。對方用盡渾身力氣,死死瞪大眼睛,仿佛還在笑。許文拔了半天也沒拔/出來。似乎是聽聞動靜,外邊隱約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它們過來了!“……!”許文不免有些焦躁,一掌打歪那人下顎。男人吃痛,終于卸了力氣。許文環顧四周,看有沒有能躲藏的地方。剛才那些怪物沒進來才逃過一劫,如果繼續躲在原位,很容易暴露??伤掖乙粧?,也只見得那些懸掛的“人畜”。聲音又逐漸逼近,顧不得猶豫,只得反身躲到那腫脹女子的后邊。男人還在哈哈大笑,瘋瘋癲癲。怪物進來了,嘴里嘰里呱啦不知交流著什么。心跳越來越快,腎上腺素升高,許文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短暫的談話后,腳步聲自左后方傳來。不,是右邊?男人的尖笑嚴重干擾了許文的判斷,彈幕還不停地在那指手畫腳,說什么“讓你不殺,真是婦人之仁”,他感覺腦袋快要炸了。等人走到跟前再躲就晚了。許文決定相信最開始的判斷,緩緩移動至右側,準備跟那些家伙繞??蓜偲^腦袋,就跟一個頂著巨大頭顱的怪物撞上。如此近距離之下,對方的面孔更加清晰,皮膚凹凸不平,布滿疙瘩。判斷失誤?許文急忙退后幾步,不想后面也來了人。原來竟是被左右包抄。他深深嘆了口氣。也對,畢竟兩人以上??此鼈冮L得跟哥布林似的,不小心低估了它們的智商。突然,后邊的家伙架住許文胳膊。肌膚相觸,像是有百條蛆蟲攀爬上來一般,令他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把掀開那怪物。對方一下子跌倒在地,許文愣了愣:這么輕而易舉就能掙脫,也太對不起它們恐怖的外表了。但他馬上回過神來,飛身奔向出口。不可輕敵,僅憑它們抓來這么多人類,就證明這些東西必有可怕之處。洞口近在咫尺,僅差一步就能跨出去??稍谶@千鈞一發之刻,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少頃,手掌大小的黑蟲憑空出現,自洞沿向中間匯聚,越來越密,最終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擋住了他的去路。許文猛地剎住腳步。他不敢貿然硬闖,如果又是那種寄生的蟲子,很可能接觸的一瞬間便鉆進他的嘴巴,耳朵,讓他變成“人畜”。可他不接近,對方卻主動近身?!伴T”不時流動,竟直直翻倒過來。他想要后退,那些怪物卻擋了過來。這么一數,竟然來了四只。密密麻麻的蟲流涌了過來,纏上他的腿,并向上侵染。許文想要抖掉它們,卻發覺腳動不了。被蟲子攀上的地方像是掛了千斤頂,動彈不得。最后,他連站都站不穩,直挺挺摔了下去。蟲海仍在蔓延,他全身都沉入這蟲海,臉也被遮了一半。那些骯臟惡心的蟲子蹲在他的臉上,用長毛的細腿蹭來蹭去。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