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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排斥在他面前□□身體,哪怕那次在客棧迷情一夜,也是執著于不許褪去衣物,至于后來的日子他們哪怕一同起居,尉遲秋也一直是和衣而眠,沐浴之時是決不允許自己看見。以前蘇承靖只當是尉遲秋害羞而已,可是細細想來,兩人都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何況尉遲秋對于安延恒的裸身赤膊也并未有所回避?!鞍⑶锱滤畣??這水最多也就齊腰,沒關系的?!?/br>尉遲秋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弄濕?!?/br>“這樣???”蘇承靖忍不住有些惡作劇的念頭,緩緩退到尉遲秋身后,小心翼翼地道,“我一個人下去玩多沒意思,阿秋不陪我嗎?”尉遲秋笑著道:“小安不是在嗎?”“哎,阿秋你看那是什么!”蘇承靖猝然發難,想趁著尉遲秋不注意將他推入水中,誰知道尉遲秋早就有了防備,輕巧地一個旋身躲開,蘇承靖重心不穩,不由向前俯撲,尉遲秋見勢偷偷伸腿勾了蘇承靖一腳,蘇承靖趔趄幾步,“嘩啦”一聲落入水中,水波巨震,霎時間就成了落湯雞。安延恒和幾個孩子笑作一團,誰都沒有伸手扶一把的意思,蘇承靖撲騰著勉強站穩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定睛看去,才發現尉遲秋穩穩地站在水潭邊上,臉上的表情明顯是忍俊不禁?!鞍⑶?,你!”尉遲秋蹲下來,強忍著笑意道:“我身上有毒,不好下水,公子還是和小安玩吧?!?/br>蘇承靖怎么肯依,計上心來,向尉遲秋伸出手:“阿秋,拉我上去?!?/br>尉遲秋知他想拉自己下水,笑著避開道:“水不深,還請公子自己上岸?!?/br>“這……”一計不成還有一計,蘇承靖迅速低頭,從脖子上解下一枚玉墜,握在掌心遞給尉遲秋,“那……我這玉墜子價值千金,怕被水里的石頭碰壞了,你幫我拿著保管?!彼o攥著玉墜上的繩子,就怕尉遲秋不把手伸過來,他自信只要抓到尉遲秋,憑體力他絕對可以讓尉遲秋也下水來。尉遲秋抿嘴,橫了一眼不遠處已經憋笑憋得忍不住低到水里去的安延恒,終于還是去接那玉墜,蘇承靖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誰知剛捉住尉遲秋的手,那手就如蛇一般靈活柔韌,他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只覺手腕一陣酥麻,下意識地縮手,玉墜已然交接給了尉遲秋。尉遲秋給安延恒使了個眼色,又對蘇承靖道:“公子,剛才那招叫分筋錯骨,若你被人制住,用這招就可以反制,要是下手重些,是能把整個手腕都卸下來的?!彼恼Z氣軟軟柔柔的,卻著實聽得蘇承靖打了個冷戰,暗想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家阿秋好歹也是個武林高手。“小安,你照顧好公子,我去樹蔭下坐坐?!蔽具t秋交代了安延恒,便再也不睬蘇承靖,施施然起身向不遠處的樹下走去,盤腿靜坐。蘇承靖一時惘然,想上岸去追,后頭狗兒雞兒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衣角,嘻嘻哈哈地向他潑水:“蘇大哥蘇大哥,我們來摸螺螄,貓兒那有一籃子了,拿回去煮了可好吃了?!薄疤K大哥,我們去瀑布下面沖水,可舒服了,走吧走吧?!北粌蓚€孩子拉走,再回頭看時,尉遲秋已經闔上眼眸,在樹下小憩。太陽漸漸消失了蹤影,好像就過了一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尉遲秋抬頭看了看天空,其實并不是天色已晚,而是不知何處飄來的烏云遮住了日影。他看了一陣,云層越來越厚,隱隱有悶雷滾動。尉遲秋站了起來,向仍在水潭中玩得興起的諸人喊道:“公子,小安,回家了?!?/br>安延恒也看了看天色,對蘇承靖道:“快要下雨了,是該回去了?!被仡^催促狗兒雞兒上岸。蘇承靖“???”了一聲,剛想說什么,卻見遠處尉遲秋已經轉身要走,立刻三步并作兩步奔上岸,追了過去。“哎,等……等我一下哎?”安延恒要顧著三個孩子,慢了幾步,蘇承靖追到尉遲秋身邊,想去拉他,又忽然想起自己渾身濕透,便不敢造次了,“阿秋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回去?!?/br>尉遲秋點了點頭,主動牽住蘇承靖的手,但并沒過多靠近:“快回去吧,別著涼了?!?/br>因為快要下雨,尉遲秋走得有些急,蘇承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疑惑道:“阿秋為何這么怕水?”“誰說我怕水?”尉遲秋奇道,然而走了一陣,他又忽然轉了口風,“好吧,就當我怕水?!?/br>兩人剛回到尉遲宅中,大雨傾盆而下。☆、二十二這場雨下得有些不同尋常,連綿的暴雨洗刷著之前的酷暑,連續下了十幾日都沒有要停歇的意思,整個天地都被水霧蒙住,看不清晰。潮濕的空氣讓人很不舒服,甚至屋子里陰暗的角落都長出一些顏色灰暗的菌子來了。按理說夏天的雨水不該這么連綿不絕,仿佛天上被砸開了一個窟窿,怎么也填補不上。開始幾日安延恒還每日來一趟說些鎮上的事情,到后來雨一直停不了,安延恒也不再出現,尉遲秋的眉越鎖越深,每日都憂心忡忡地望著天空,烏云重重籠罩,壓抑而隱隱帶著令人不安的氣息。“在想什么?”忍了許久,蘇承靖終于還是主動問出口,從背后慢慢地抱住了尉遲秋,輕輕把呼吸噴薄在他的脖頸上,用手指圈著那些碎發,“阿秋,你心情不好?”尉遲秋第一次露出了不耐的神情,甚至連蘇承靖的舉動也讓他有些抗拒,偏頭躲開,嘆了口氣道:“這雨已經下了半月有余,我總覺得心里發慌?!?/br>蘇承靖以為尉遲秋是怕水,不由有些失笑:“不要擔心,下雨而已,阿秋你看,這十幾天一直下雨,可不是涼快許多?”他將尉遲秋的身體掰過來面向自己,伸手撫慰那緊鎖的眉,卻在觸及尉遲秋眼神的一剎那停住,“怎么了?”尉遲秋神情低落,眼中更是顯出陌生的寒意,愣了片刻,他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神色轉回柔和:“公子有所不知,往年這個時候也會下雨,但一般三五日即止,像這樣連續下了十幾日不止的,我從未見過,我怕……”“你是擔心雨勢太大,耽擱了令尊墓地的修繕?”蘇承靖生長于北方,并不理解尉遲秋的憂心,只是很久以前在書庫中看過關于陰陽風水的古籍,思來想去也只有這點合理,“還是……那里地勢低,你怕浸水?要不,我們去那里看一看?”尉遲秋搖了搖頭:“墓地風水都有講究,不必擔心,而且我們去了也沒什么用,”他低頭,咬了咬唇,道,“我擔心的是,整個桃花鎮?!?/br>“什么?”蘇承靖不解。“桃花鎮乃是依著山坳所建,公子應當知道,山坳地勢比較低,若用比喻,就如同一個水盆?!蔽具t秋指著遠處不甚清晰的山脈,大概比劃了一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