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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于此見面的兩面。 似乎低笑了一聲, 回味地微微半闔眼簾,他喜歡她處于弱勢的位置, 真慘,真可憐吶。 但旋即笑意頓消, 眼底暗影叢生, 嘴角不悅至極的下撇。 她在悲傷而痛苦,卻是為了區區螻蟻。 天不高興,也不想再留著螻蟻的命。 中也和太宰知道他們的時間有限, 很短暫。他們必須拼盡全力,身上所帶的小雪的氣息讓他們在純白空間暢通無阻。 無窮壓力沉沉壓下來。 宛如置身萬米深海,連靈魂都在被擠壓。太宰和中也幾乎登時悶哼一聲,鮮血上涌。 天瞧也沒瞧他們一眼。 惡劣的想著,等她到的時候,這兩個小蟲子應當剛剛咽氣吧,就像腌制的rou干那樣迎接她。 天饒有興趣地摩擦指尖。 她會崩潰嗎?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攜帶勁氣,拖著紅茫。這樣的紅像是初生的太陽,恍似要映亮半個空間。 紅色紋路蔓延在每一寸肌膚上。 橘色的卷發上還束著那個童稚可愛的水晶草莓。 中也如一輪灼熱的紅日,他握緊拳頭,眼中燃燒著憤怒。氣勢擴散之處,似乎連空間都在震顫沸騰。 天側眸,不屑的笑了一聲。 抬起手。 這種毫無自知之明的蟲子還是現在就碾碎吧。 他正要動手,乍然發現不知何時紅茫把他固定在座位上。 “你這種混蛋?。。?!” 中也一拳實打實揍上了天的臉,他不給天反應的機會,紅光愈發灼亮,就像把自己燃燒,巨大的紅球將他與天包住。球體內部充溢的紅光如電閃雷掣、蛇走龍舞,發出令人戰栗的劈里啪啦的聲音。 天猝不及防。 等他抬手揮動規則之力,中也躍身往上跳至王座背后,背身抓住王座。 “呀————”(中也唱戲~) 反手把王座重重貫向地面。 不斷擴大的紅色能量球頃刻爆炸。 紅色流焰四射,整個空間似已淪為烈焰焦場。 中也瞇起眼,喘著粗氣,嚴陣以待。 一聲冷哧。 黑色王座重新浮起空中。 天動了真怒。 他抬手摸了摸臉頰,【不可饒恕?!?/br> 他五指攥緊。 四面八方如巨蟒竄出的黑色鎖鏈朝中也劈頭蓋臉打過去。 中也一拳一腳,紅光閃爍,將鎖鏈踹遠。爾后如一道閃電翻身跳到一根鎖鏈之上,無數粗大鏈條立刻重整撲向他,他雙手于頭頂格擋,所有鎖鏈被紅光強行定住,一息之間攪斷成若干截。 而中也踩著鎖鏈,身影矯捷迅疾,紅日輝映,再次攻向天。 天重新張開手掌。 咫尺距離,中也被一個黑色掌印重重壓向地面。 他猛地噴出口血。 天俯身看地面被壓制得不能動彈的身影,面如寒冰,他又摸了摸臉上的傷,【你不過是仗著她的厚愛?!?/br> 否則,如何能與一個世界意識為敵? 他一眼就認出這個人身上有重重來自于她的庇護。讓他在此地得到了來自世界的加持。 天輕蔑地道,【真可笑。她居然喜歡你們這樣的蟲子?!?/br> 【我不想留你礙眼了?!?/br> * 太宰治在急奔。 急速的奔跑,汗水浸透了衣裳。他隨手把外套扔掉,拼盡全力的奔跑。 中也在戰斗。 戰斗的聲響傳得很遠。 他相信中也能拖延時間。 所以,他也不能差! 太宰竟然再次加速,像是從高處墜落那樣迅疾,纏好的繃帶已經散開,雪白的繃帶幾乎和空間化為一體。 太宰不管不顧。 河流的濤聲已經近了,很近了…… * 萬屋。 道滿已和付喪神交手數個來回。 他們戰斗的身影就像影子你來我往。 上空不斷炸裂的光焰,和雪亮的刀光,幾乎令人目眩。 時間溯行軍已經和時政軍隊交起手,溯行軍實在太多,即使有無數溯行軍觸及陣法而灰飛煙滅。但一波又一波涌來的溯行軍,宛如沒有盡頭的蟲潮。 地面的人也參與進戰斗。 元宮茜和香取戰斗到幾近力竭。茜拉開香取替她擋下一擊,緊盯著敵人,“香??!你在我后面休息——” 就在此時。 天空一聲清亮的“錚”! 然后是緊跟著兩聲。 三聲“錚”——萬屋大陣陡然變亮,刺目的光芒充斥視線。 再睜開眼時,就見周圍敵人已漸化作飛灰。半空中,一道影子飛速的砸向地面。 是時間溯行軍的指揮者! 香取和茜屏住呼吸。 不知名付喪神的斗篷在這時終于破碎,露出真容。 香取猛地攥住茜的手。 “那是——” 那張臉……那張大半是白骨,但還是依稀可以辨別出的臉——像極了蘆屋道滿??! 付喪神砸進地面,一路沖行數米,沿路房屋破毀,地面開裂,才終于停住。 蘆屋道滿一身白袍,邊緣破損,衣襟上的血跡便分外鮮艷。 他落在付喪神跟前。 隨意的抹開嘴角的鮮血,“蠢貨——” 他踩在付喪神身上,如是說道。 驅動大陣,萬屋內的溯行軍全部粉碎,但是還有更多,幾乎無窮無盡的時間溯行軍再涌進來。 道滿抬眸看了看仍舊懸掛在時月城上空的明月。 嘴角一點笑痕一閃而過。 他彎下腰,并指為刀,捅進付喪神的胸膛。 半邊白骨,半邊□□。 道滿嫌惡的皺眉,踩住付喪神不容他動彈,手不斷在他體內翻攪。終于摸到了那個東西。 ——天以執念捏造的付喪神的核心,是一塊從廢棄河流里撈出的碎片。 這塊污濁纏繞的碎片已經是如墨的黑。但是最中心還有一點白。 那白是刀光的白,是月亮的白。 道滿眉頭也不曾皺一下,將碎片生生扎進自己的心臟。 幾乎登時,他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噴出一大口一大口鮮血。 他僅有的那縷白發迅速蔓延至所有發絲。 在周圍人的瞠目中,一瞬白發。 當他再抬起頭,那雙淺淺琥珀色的眼睛已經變成血一樣的紅。 道滿捂著心口,腦海里兩個版本的海邊初相逢來回閃現,他驀然輕笑出聲。 執念。那是【蘆屋道滿】的執念。 不管是哪一世的蘆屋道滿都是同一個人。 千年前平安京他偶然遇到第一隊時間溯行軍起,他就沾染了一絲執念,一縷青絲變白。 所以,原則上,他可以以rou身融合這【執念】。 他會吞噬它,控制它。 從而—— 蘆屋道滿站起身來。 白發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