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炸毛的模樣朝外看——抓拍的時候甜心正好對著鏡頭。

這個場景有點熟悉，但袁錚一時想不起來前因后果。

炸毛——

手機——

袁錚感覺自己好像想起來一點了。

“親愛的，我覺得甜心在罵我?！苯囡L叉著腰，站在浴室外面一本正經的說。

袁錚裹了條浴巾走出來，他的頭發還沒擦干，滴著水，看了眼正在房間里四處巡邏的甜心，問：“為什么這么說？”

姜培風晃了晃手機，“是這樣的，剛才它沖我喵喵叫的時候，我心血來潮錄了音。結果剛才我一放錄音，它就立刻炸毛了，滿屋巡邏，一幅‘被老子逮到弄不死你’的樣子?？梢娝f的絕不是好話?！?/br>
姜培風異常嚴肅的表情很是娛樂了袁錚，袁錚幾乎立刻就要笑出聲，忍了半天才說，“我來看看?！?/br>
于是袁錚坐在凳子上，放了段錄音，甜心立即警惕的看過來，確定好聲源后毫不猶豫的沖了過來。

結果撲了個空。

甜心虎頭虎腦的四處去找。

袁錚簡直要笑岔氣，順口來了句：“怎么這么可愛?！?/br>
“哪里可愛了，”姜培風在身后嘀咕，“這小兔崽子指不定在打什么壞主意?！?/br>
袁錚回頭看了他一眼，其實他想說的是：你怎么這么可愛。

可是袁錚從來不會說這種話，因此也就笑笑揭過去。

“總裁，”安娜敲門進來，“創四的......”

“不是說過，創四的來都說沒空嗎？”袁錚被人打斷，情緒明顯不好。

“是......是姜培風?！?/br>
十五秒后，安娜走出辦公室，對姜培風搖頭：“抱歉，姜總，我們總裁現在確實沒空?！?/br>
姜培風皺眉，“那這樣，我和你們總裁約個時間總可以吧。明天，或者后天？”

安娜心里吐槽，總裁現在就是不想搭理你們，還湊上來。正要婉拒，身后響起開門聲。

安娜回過頭，只見剛才還在辦公室閑著翻照片的總裁此時已經披上了西服外套，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一幅趕著參加國際大會的模樣。

被站在旁邊的姜培風伸手攔住。

姜培風整條手臂橫在袁錚面前，目視前方：“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是沒辦法，在你同意給我幾分鐘前，我會一直來煩你?！?/br>
袁錚眉頭蹙起，從安娜的角度，能看到袁錚眉心有道褶，似乎是不耐煩。

但安娜敢向毛爺爺保證，袁錚不爽的時候絕不是這樣的。

“我趕時間?！痹P冷漠的說。

“十分鐘內可以說完，你可以讓你的助理先去準備.”

半分鐘后，姜培風站在袁錚的辦公室里。

他拿出運德出具的合作暫停通知書，放在茶幾上，問：“為什么？”

“進度太慢了?！痹P靠在旋轉椅上，理所當然的說：“每個月數百萬的投資，到目前為止進度才這么點......”

“你不懂研發，請你閉嘴！”姜培風把手撐在桌子上，“我們整個進度完全符合運德的進展要求?！?/br>
“是嗎，”袁錚不置可否，“只是運德沒對你們提要求而已?！?/br>
“那你有什么要求？”

“合作繼續可以，進度往上提百分之五十?！?/br>
“不可能?！苯囡L直接拒絕。

“人手加多點，科研投資加大點，完全提得了?！痹P果斷的說。

姜培風皮笑rou不笑：“創四和運德只是合作關系，不可能因為這次合作而把核心都搬在運德的項目上。更何況，和你們軟指合作的還沒開始?！?/br>
袁錚淡漠回應：“所以合作終止。按照合同，我們乙方擁有隨時終止合作的權利?！?/br>
“但那是在遇見不可控的前提之下！”姜培風怒道。

“現在就是不可控?！痹P說，“軟指入資運德，整個運作模式都要改，包括外包給你們的項目?！?/br>
姜培風問：“怎么，不外包，你們還打算自己做？”

袁錚挑眉，“也不是不行。我認識一個老總，他們也是做AI研發，只是不在魔都，沒你們這么知名而已?！?/br>
聽到這里，姜培風怎么可能還聽不出袁錚是在無理取鬧，“先不提你所知的那個公司不在魔都，每個月兩次驗收進度會增加多少成本，放眼整個魔都，在AI技術方面，沒有誰比我們公司更專業?！?/br>
“當時運德對外找合作商的時候，除了我們創四沒有哪家公司有這個底氣接。這也就是為什么運德沒有對我們進度提過多的要求所在。退一萬步講，即便你說的那家公司有這個實力，他們接手這個項目后又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消化我們的產品，才能消化整項科研?！?/br>
姜培風嘆了口氣：“錢也賺了，活也出了，我之所以在這里和你掰扯半天，真的是因為這是項醫療。能早一天研究出來，對誰都好，也不枉費我們創四為了這個項目去把整本醫藥書啃完?！?/br>
“所以，沒有辦法，我知道你也不想見我，”姜培風聳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在你同意繼續這個項目之前，我會一直煩你?！?/br>
姜培風后退一步，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合理的要求，我可以答應?！?/br>
袁錚一直沒有和姜培風對視，現在也是。

他靠在旋轉椅上，像在考慮。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袁錚拿起手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袁錚不動聲色，接了電話，放大了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

“袁錚，我在阿姨這，晚上回來一起吃個飯？”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溫柔。

袁錚沉默了片刻，突然說：“我媽的咳嗽好點沒，辛苦你照顧了?！?/br>
手機那邊有短暫的沉默，然后女人說：“好，好多了?！?/br>
聽聲音，似乎有些莫名。

“好，我晚上回去。有什么想吃的，我幫你帶?！痹P笑道，似乎覺得脖子不舒服，他扭了下脖子，余光從姜培風臉上一掃而過。

“真的嗎，”女人說，“那好，我把要買的發消息給你，你記得給我帶過來?！?/br>
袁錚掛了電話，明目張膽的把目光放在姜培風臉上，試圖從那里找出些許波瀾?？上Ш笳咭黄救?。

半晌，袁錚把手機放在桌上，放棄了試探，換了個話題，直接了當的問：“當年你提分手的導火索是什么？”

☆、第60章

姜培風回過神，不料他會問到這個尷尬的話題，想了想說：“沒有□□，考慮了很久的?！?/br>
袁錚諷刺的笑了，“原來你和我在一起，每時每刻都想著分。真委屈你了?！?/br>
姜培風百口莫辯。

袁錚等著姜培風慢慢的說，只要他愿意開口，他就會聽。

袁錚一直等，一直等，可是姜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