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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也“我”不下去。曲離說:“你說你愛我,可怎么在你心里,老是別人更重要呢?”“我……”“向安你記著,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在我這里,沒有下次?!?/br>曲離別開他的手,從床上讓到一邊去。兩個人視線相對,曲離眼睛里的目光冷漠又疏離,讓向安一陣心寒,愧疚和心疼蕩然無存,他忽然覺得自己好悲哀。曲離,以前是一個挨了打,還會先抱著他的手問他疼不疼,那樣愛他的人。他不知道他們倆怎么走成了這樣。好好的一場戀愛,談成了這么個糟心的樣子。“為什么明明你介意,當時卻不說,過了這么久才來指責我?”向安懊悔地抓了一把頭發,“你心里早就設定了自己幻想的情景,不管我怎么解釋都徒勞無益?!?/br>“你想我怎么聽你解釋?是不是你跟別人擁抱,上了床,我還得相信你最愛我!”“曲離!你聽聽,你說這些傷人的話,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背著我做那些事,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曲離!”向安揚起手,將將又要落在曲離臉上,可猛的收住。他看著曲離不屑的神情,似乎在說,無所謂,你打吧,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了。你說說,那天晚上低垂的夜星下,向安為著曲離幼稚可笑的表白喜不自勝,怎么也沒有想到,十來天后,會為這欣喜付出這樣的代價。此刻他是真的傷心又無力,他多想跟曲離好好走下去,卻不知道怎么改變這種局面,怎么樣才能讓曲離明白,自己真的愛他?“曲離,你道個歉,你道個歉,我就什么都不計較了?!?/br>仿佛冷靜下來了,他深吸一口氣說。可是曲離仍然沉默。兩人彼此直視對方的目光,都在等對方妥協。始終僵持著,不像戀人,倒像仇人。半晌。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過,如同他們互表心意那晚的燈光,毫無預兆地亮起,又慢慢地暗了。終于,曲離動了動身子,似乎要上前去擁抱向安,向安卻已經脫下戒指,說:“我知道了。我們分……”就快了那么一秒!曲離僵住身形,難以置信:“你為了別人,要跟我分手?”向安趕緊抓住他的衣袖:“我不是這個意思?!?/br>而曲離輕輕甩開:“滾!”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這樣讓人傷心?記得好像有人這樣問過。——是啊。向安看著曲離走過客廳,走過廚房間,伸手開門,他控制不住全身發顫,叫住他:“曲離!今天你如果出了這個門,我們就真的完了!”曲離停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接著沒有絲毫猶豫,跨出門去,嘭地摔上。房間里靜下來,悄無聲息,向安慢慢地,慢慢地聽見自己的呼吸,由虛無變得深重,像汛期已至,洶涌決堤。窗外的天空忽然收了光線,暗得難看,似乎積蓄著一場瓢潑大雨。曲離喝過一半的可樂還放在客廳矮幾上。向安動了動身,想走過去扔進垃圾桶里,卻腳下一軟,站也站不住。他縮在沙發腳下,蜷起身子,心上裂了一道口子,起初不覺得痛,慢慢的,慢慢的,隨著鮮血涌出,生起一股劇烈的疼痛。他忽的回神,跌撞著爬將起來,追下樓去。別當真啊曲離!別當真!心里聲音叫囂著。可是樓下沒有曲離的影子,人來人往奔忙著,嬉笑著,那么多人,卻單單沒有他熟悉的那個。☆、2007錦城一直到天色暗盡了,大雨轟然降下,壓得城里燈影昏暗,曲離也沒回來。向安抱著手機等,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好幾次,他沖動地撥了電話過去,可不知道該說什么,剛剛接通就慌忙又掛斷。他以為這樣曲離至少能明白他在為他擔憂,也許一心軟,就會回來了。可他的手機毫無動靜。終于,他想好了措辭,組織好了語言,深呼吸撥過號碼去,嘟……嘟……被毫無預兆掛斷。再撥過去,已經無法接通了。有這樣一種說法,戀愛是場比賽,誰先開口,誰說的話越多,誰就是輸家。向安收起手機,躺在床上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刺眼的白熾燈照得本來淺黃的墻頂都白得晃眼。這天晚上他不知道是幾點睡著的,但是迷迷糊糊中,耳朵一直注意著外門有沒有什么響動??汕x沒有回來。他心里清楚他是回錦城了,還暗暗嘲笑“一出事就知道躲回家,真是小屁孩”,可又控制不住地期待屋外會有聲響,是他回來。這場雨一連下了三天,天黑壓壓地壓得人心情也低沉。起初向安不斷地嘗試聯系曲離,他編了大段大段的話發過去,向曲離道歉不該氣昏了頭亂說話,求曲離原諒,求曲離回來,說自己離不開他。可是,不論說什么,發信息也好,一遍一遍地打電話也好,毫無回音。慢慢的犟勁兒上來了,自顧自氣道:“愛回不回,這都慣的什么毛??!”每天照常該吃吃,該喝喝,該上課上課,只是有一點,他出門時必定要給門多加兩道鎖,打定了曲離必須聯系自己。可這絕妙的計劃并沒有奏效,一直到十一月,曲離那邊仍舊毫無音訊。于是在周末整理房間這天,翻出那條灰格子的圍巾,向安失控了。他情緒低到了極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曲離圈養的小狗,喜歡的時候逗逗,不喜歡了就隨意拋棄。這樣一想,心里愈發難受,一個人團在沙發里灌了兩瓶啤酒,又開始話癆。自顧自地念念叨叨,一樁樁一件件,細數和曲離之間發生過的故事,從高中起頭,就連跟趙玥言合伙編瞎話誆他這樣的小事也不落下。最后開啟自責模式,懊惱當初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跟這人在一起!把曲離的感情,連同自己之前的人生都一并否定。夜里兩點,昏昏沉沉地晃到火車站,搭最早的一班去錦城。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也知道去了也沒用,可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必須要去見曲離一面,控制不住地想見他。他忽然開始理解周禮,所有人都覺得那行為幼稚而瘋狂時,他才懂了他背后的心情。秋里起了淺淺一層霧,一陣賽一陣涼。向安站在曲離家外,那籠小青竹的大門前。霧慢慢散盡了,天光明亮起來。門鎖一轉,清脆的一聲響,從房子里出來一個身影。慢慢下了臺階,穿過花園,走到近前。向安身子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