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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來,拿起一疊資料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梁恒,這是你挪用公款的證明,還有這是你買兇想要殺我的交易信息,另外這是你和羅馬那邊交涉的電話記錄?!?/br>梁恒的眼鏡被打歪,他揉了揉臉,慢悠悠扶著鏡框。“所以呢?”梁恒抱著手臂,看著梁理,他說:“只要梁家不肯,你是不可能把這些給警察的?!?/br>我一直都知道,像這種大家族內部彎彎繞繞,別看梁理現在管家,可他其實是最沒有自由的。梁理咬著牙,他生氣的時候就是這種沉默。梁恒有恃無恐看著他,周圍響起幾聲對他的責備,還有更多的是勸梁理算了。有人對梁理說:“你和梁非不都回來了嗎,大家都沒事,這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算了吧?!?/br>大家紛紛附和,沒有人提起林知也的死。我喊了一聲梁理,我不想要就這么結束。我想讓梁恒受到懲罰,他害了那么多人,那場海難死的并不只有我一個。梁理的臉頰繃緊,他捏緊了拳頭,下一刻,梁恒的慘叫聲驟然響起。我驚愕地看去,梁非抓起手邊的玻璃杯,朝梁恒的腦袋上鑿下,一連數下。他的臉陰沉冷厲,旁邊的人都呆住了,我看著他揪著滿頭是血的梁恒,按住他的腦袋往地上砸。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眾人驚醒,紛紛跑過去把梁非拽開。梁非臉上濺著血,隔著那么多人,他扭頭看向我,他張了張嘴,這一次我聽到他說,“知也,我要為你報仇?!?/br>第18章我蹲在地上哭,我和梁非現在就跟在鵲橋上相遇的牛郎織女,鵲橋斷了再也接不起來了,我和他相隔了一整條漫漫星河。梁恒被拉走了,地上留下一灘血,梁非被不知是誰抽了一巴掌,他的臉歪到一邊,我聽到有個女人大喊,“你打我兒子,我要你的命?!?/br>梁理上前一步,拽起梁非,一腳踹開那個女人,“你要我弟的命,先顧好你兒子吧?!?/br>梁非掙開他的手站直,他們兄弟身高相仿,沉默憤怒的樣子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我聽到梁理說:“所有東西都走法律程序,這件事沒得談,我要讓梁恒死?!?/br>“哪有那么容易,梁非也動手了?!?/br>梁理昂起下巴,臉上露出輕蔑的笑,他說:“你們是保那個廢物梁恒,還是護著我的弟弟梁非,選吧?!?/br>氣氛沉寂,幾秒之后,眾人紛紛附和,“我什么都沒看到?!?/br>“梁非沒有動手吧,小孩子之間的摩擦而已,也是梁恒自己也動手的?!?/br>“是啊是啊,梁恒有錯,還死不悔改?!?/br>我呆呆地看著那些輕易變臉的人,又看向梁理,他走到我面前,低聲說:“知也,這個就是梁家,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以為梁非和你離開了這里,就會安全,可是我低估了這個地方?!?/br>他伸手拉住我的手,“和我走吧?!?/br>我站著沒動,我看向站在人群里的梁非,他臉上是梁恒的血,手上是自己的血,一手的玻璃碎片。我對梁理說:“還有梁非,帶他一起走?!?/br>我一直在做讓梁理生氣的事,他抿著嘴唇,眉頭緊皺,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扭頭對梁非喊道:“過來?!?/br>我站在梁理身邊,朝梁非招了招手。梁非咬著下唇,朝我露出笑,笑容越來越燦爛,朝我跑來。“笑個屁啊,難看死了?!绷豪硖鹗?,按了一下我的腦袋,夾著我快步往外走。梁非跟在我們身后,我們離開梁家,梁理讓司機去醫院。車內,我坐在他們中間,他們倆兄弟靠著窗,梁非的手還在滴血,我擔憂地看了一眼,低聲問梁理:“還有多久到醫院?”梁理還沒說話,梁非先道:“我手好疼?!?/br>梁理板著臉,后背往后靠,慢悠悠抬起手,一把攬住我的肩膀。他扣住我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他的手指勾住我的發絲,慢條斯理打著圈,仰起頭問前面司機,“還有多久到醫院?”司機說:“快了,五六分鐘吧?!?/br>我猶如芒刺在背,又聽梁理說:“忍忍吧,就破了個手,和誰撒嬌呢?”我打了個哆嗦,梁理不愧是梁非的哥哥,竟然敢這么調侃他。我看不到梁非的表情,都能感覺到他的怒氣。他肯定要氣瘋了,希望他不要在車子里揍梁理。就這樣沉默了十幾秒,梁非開口,他聲音沙啞,對梁理說:“哥,我手疼?!?/br>前面開車的司機“哎喲”一聲,車子一下子加速又減速,那司機大概是覺得自己知道了什么梁家兄弟不可聞的秘密,縮著脖子臉都白了。我也睜大了眼,梁理整個人打了個哆嗦。我忍不住從他懷里出來,可能是被震撼到了,梁理一動不動,我看向梁非,掉進了一汪春水笑意里。車子停了下來,司機小心翼翼提醒他們。梁理被瞬間驚醒,他的手扶著車門,突然說:“小非,你別動,哥哥來幫你開門?!?/br>梁非朝梁理露出笑,任由他替自己開門,而后說:“哥哥,我走不動,你背我吧?!?/br>梁理的白眼都快翻到腦袋后了,他回過頭,擠出微笑,瞥了一眼梁非的腿,唏噓道:“腿斷了?哥哥給你借把輪椅去?!?/br>我目瞪口呆看著這兩人兄友弟恭,可他們似乎又不是真的在示好,更像是在比誰先把對方膈應死,這場小學雞的戰爭維持了一路,直到進醫院,護士給梁非包扎傷口,忍不住笑道:“你們兄弟感情真好?!?/br>我站在他們身邊,實在是憋不住笑了,放肆地大笑出來。梁理和梁非齊刷刷看向我,沉默幾秒,他們自己也繃不住,臉上露出些許笑。第19章從醫院出來,梁理讓司機先走了,天暗了,我們走在路燈下。梁理說:“要不要去吃點東西?”梁非右手上包著紗布,他看向一側,不說話。梁理轉頭問我,“你想吃什么?”我說:“隨便吧?!?/br>梁理皺起眉,“隨便是什么?”我其實沒有心情吃東西,走在梁理和梁非之間,讓我有一種走在鋼絲上的感覺,心里悶悶的。這時候,梁非看向我,他對我說:“我想吃烤魚?!?/br>那家店我以前和梁非一起吃過,味道不錯,不過梁理應該第一次來。店面比較小,桌上有些油膩,他遲疑了一會兒,抽了兩張紙擦著桌椅,然后坐下。我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單,梁理拿起來看了一眼,皺起眉,“這個菜單怎么那么油?”老板朝我們這邊走來,他看到梁非就笑了,“好久沒看到你了,今天想吃什么?”梁非笑了笑,說:“老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