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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升高了,我想他很快就會……”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臟像是被放進了烤箱里,擰上時間,一點點被烤熟。我捂著胸口,后背發涼,腿都要軟了。他們要做什么?是他們害了梁理,我混混沌沌地聽著,就聽那個聲音說道:“上次讓梁非那小子逃了,不過我看他情人死了后,人也廢了,先不管他,這次梁理的命我是一定要的,現在大半個梁家都在他手里,等我把梁氏攥在手里,徐醫生你的那一份好處,我是不會少的?!?/br>昏昏暗暗的樓道突然亮了,門被打開,保潔阿姨走了進來。那個姓徐的醫生止住了聲音,笑著朝保潔員點了點頭。他側頭對著手機說:“我知道了,您放心吧?!?/br>走出樓道,光線一下子堆在眼前,我瞇著眼,覺得這些醫院的光莫名駭人。他們要合謀殺了梁理。怪不得梁理到現在還沒醒來,體溫越來越高。原來是這些人,是這些人要害他。我回到ICU,我就守在梁理身邊,時時刻刻關注著有誰要進來。護士來給梁理換藥,我就試圖抓著她的手,讓她看看這個藥水,可這些活人什么反應都沒有。我渾身膽顫,從病房里沖了出去,我往四周看去,周圍人來人往,我像第一次知道自己死了那樣,大聲呼喊,我希望有人能聽到我的聲音,有人能去救救梁理。可我死了,我死了啊,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趴在梁理身上哭,我一邊哭一邊喊著梁理的名字。梁理要是長城,此刻大概都要被我給哭倒了。那感覺像是回到了誤以為梁非死了的時候,心很疼很疼,渾身都跟被針扎一樣。不知道這種狀態維持了多久,那扇門又被推開,我聽到聲音,立刻抬起頭,警惕地看向門口。進來的不是醫院的人,而是梁非。他穿著棕色毛衣和黑色褲子,衣服袖子很長,遮到了掌心,他戴的帽子是我給他買的,他每年冬天都會戴這個。我看到他朝梁理走去,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單手插在褲子口袋里,隔了片刻,伸手把帽子摘掉。我站了起來,抬頭看著他。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碰他,手穿過那頂帽子,我幾乎是沒有抱希望了,卻看他抬起手,那頂帽子被扣在了我的腦袋上。我呆呆地看著他,我們的目光匯聚在了一起,他的那雙眼里除了不敢置信,還有無法言明的激動,他渾身都在顫抖,他的手在我的臉頰上來回撫摸,像是在確認著什么。他一把摟住了我,喊著我的名字,快要哭了,他說:“知也,我……我抱住你了?!?/br>我卻沒辦法像他這樣,我抓住他的手臂,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開。我拽著他來到梁理床前,我對他說:“梁理現在很危險,梁非只有你能救他,梁家有人和這里的醫生串通,要一起害他?!?/br>我這么說著,卻沒有得到梁非的回應。我的視線從梁理身上挪開,看向梁非,他的目光讓我怔住。心電儀有規律的響著,呼吸器上下起伏,梁理安靜地躺在病床里,梁非眼眶發紅地看著我。他對我說:“我以為你死了?!?/br>我皺起眉,我告訴他,“我的確是死了,是梁理用他的命換我在這里的時間?!?/br>我其實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去和梁非說這些,我又對他說,我們要去給梁理找別的醫生來,為他換上對的藥水。可他一聲不吭,我抓住他的胳膊,“梁非,你能聽見我的話嗎?”梁非抿起嘴,那是他煩躁不悅時的標準動作,他甩開我的手,摘下他給我戴上的帽子。他讓我不要碰他,而后走了出去。幾分鐘后,醫生和警察一起來了。醫生和護士圍在梁理身邊,警察過來詢問梁非。梁非抱著手臂靠在墻上回答,他的側臉繃緊,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我站在那些烏泱泱的人群外,看著梁理接受治療,我一直緊繃的神經在此刻才算松弛了下來。警察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我也不知道梁非看了我多久,他慢慢走到我身邊,我的手腕被他捏住。他們兄弟倆都喜歡把別人的手腕給拽疼,我側頭看他,他盯著我,目光像是那沉船上的玻璃朝我砸過來。他問我:“你和梁理現在是什么關系?”我張了張嘴,虛弱的聲音在喉嚨里支支吾吾作響。他看我這樣,便立刻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松開了我的手。我看著眼前陌生的梁非,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眼前這個露出冷笑,神色陰鷙的人,就像是頂著梁非的臉一樣,站在我面前。我有些透不過氣,往后退了一步,他卻抓住我的胳膊,他咬著牙諷刺道:“我哥還挺厲害的,我的人死了他都不放過?!?/br>第16章“你是梁非嗎?不會是梁理已經死了,他的靈魂擠到了你的身體里?”我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他的頭,來回上下晃著。他任由我作踐著他那顆英俊的腦袋,目光依舊冷冰冰的。我停下了動作,覺得自己剛才的舉止很滑稽,我對梁非說對不起,梁非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眼前,我們對視,他問我:“搞清楚了嗎,我是誰?”我舔了舔嘴唇,我說:“你是梁非,但不是我心里的梁非?!?/br>“那個梁非早在你死了的時候也跟著死了,林知也,你好狠心啊?!彼笞∥业南掳?,我覺得疼,但是不敢吭聲。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狠心了。我拉開他的手,看著他,我問他,“梁非,我救你這件事,是多余的嗎?”他說是。我呆了呆,就聽他又說:“你知不知道,我醒過來,聽到你死了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的情緒也激動了起來,我拍開他的手,往后退,我對他說:“我知道,因為我他媽的一開始以為我是活著的,是你死了?!?/br>我指著他,我說:“我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梁非,如果我救了你這件事,讓你這么痛苦,我真的很抱歉,可事實就這樣了,我就是已經死了,活不過來的?!?/br>我說到這里,身體被他猛地摟住,他在我耳邊咬牙道:“可你和我哥在一起了?!?/br>我下意識地看向梁理,他掰著我的下巴朝向他,他說:“我一進到那間房子,我就知道你還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痕跡,你喜歡的壁紙,你喜歡的沙發,你以前想要買的地毯,連花紋都一模一樣。梁理可真夠招搖的,你的墓碑上,還用了一串俄文把自己的名字也加了上去,林知也這個你沒發現吧?”我愣住,我茫然地看著他,“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