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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糖,外層的巧克力被溶成一股甜美的熱流,隨之迸出的白蘭地帶著微醺的氣息滿溢他的胸腔。衛君直的視線緩緩滑過老闆好看的側臉,心中潛藏已久的一個念想,頓時就像得到豐潤的養分破土而出,他覺得驚駭、困窘又無措,逃避似地移開視線。直到平復下突生的慾念后,衛君直才開口問道:“你還記得你當初送我的那本書?”老闆滿臉困惑,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反問他:“我送你哪本?”真的是……衛君直不禁感嘆命運弄人,原來他們也是被命運玩弄的受害者。“?!毙l君直無奈地說?!霸疚乙詾槟闶峭高^那本書暗示我放棄?!?/br>那麼籤詩的意思呢?原本他以為是當初老闆還不喜歡他,所以籤詩才會出現婚姻難合阻止他告白,而老闆送他的書就是婉拒他感情的證明。但現在看來肯定不是這樣……老闆一怔,旋即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并不知曉那本書寫些什麼,只是剛好那天有人賣了這本書,我看封面漂亮才拿給你的?!?/br>“……這還真像是你的答案?!毙l君直輕輕碰了一下老闆的頭?!跋麓?,要送人書前,你還是先看一看,免得像我們一樣產生誤會?!?/br>至于籤詩……他想不透,索性也不想了。反正他跟老闆現在好好的,那也就好了。老闆笑了笑。“好,你說的,我會謹記在心?!?/br>老闆的笑容擊碎了衛君直最后的防線。在金光遍灑的書店裡,衛君直終究是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住老闆微微上翹如櫻桃紅潤的薄唇,緩慢又繾綣。“哥!你想什麼呢?”衛君直猛地被衛甚則搖醒。“沒什麼?!?/br>衛君直眨眨眼,故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們聊到哪了?”顧晏裴瞪大眼睛,不滿道:“兄弟你太過分了!枉費我剛剛滔滔不絕地講了這麼多,結果你在神游!”顧晏裴驀地曖昧地看著衛君直,揶揄道:“不對,你不是在神游,看你那蕩漾的小模樣,我看根本就是在思春?!?/br>衛君直下意識摸摸臉頰,在觸及顧晏裴調侃的眼神,立刻意識到他被顧晏裴詐了!衛君直頓時覺得困窘又心虛。“……我只是泡太久,頭有些暈?!?/br>衛甚則立刻瞪顧晏裴一眼,轉頭擔憂地問他:“哥,那我們別泡了,要我背你嗎?”顧晏裴也不多話,逕自笑瞇瞇地看著他。衛君直抹掉額上不知何時冒出的薄汗,頂著顧晏裴彷彿看透一切的視線,站起身來,故作鎮定道:“別,不用,沒那麼嚴重?!?/br>他們在渡假村待了三天兩夜。雖然衛君直跟老闆已經在交往,但這三天老闆偏偏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他。倒是顧晏裴的手機照三餐響,雖然顧晏裴聲稱是他追的高嶺之花,但按照這打電話的頻率,衛君直都開始質疑到底是誰追的誰。不過這也不重要,兩個人彼此情投意合,哪裡還管得了誰追的誰。看著顧晏裴聊電話時笑得格外燦爛的神情,衛君直忍不住也跟著笑了,他衷心希望顧晏裴跟他的高嶺之花能開花結果。和顧晏裴的短期旅行結束,張穆衡自殺的陰影確實在他心中淡了不少。在他們搭車準備下山時,原本對老闆一個電話都沒有感到有些失落的衛君直,卻是收到一個意外的驚喜。他的老闆竟然在下山的公車站牌等他!衛君直的心因為突然出現的老闆而軟得一塌糊涂。顧晏裴一眼就看出衛君直在看見公車站牌旁的那個男人后,臉上的表情有所不同。顧晏裴并不知道他喜歡的人是個跟他同性別的男人。這件事讓衛君直感到有些忐忑不安。顧晏裴倒是一臉坦然,挑眉打趣道:“真沒想到兄弟你原來是……”顧晏裴唇角微揚,表情夸張地感嘆道:“你這口味好??!我終于不用煩惱女人全被你勾走,我該怎麼辦了!”衛君直噗哧一笑。“你別忘了我還有弟弟?!?/br>顧晏裴對此頗不以為意。“我跟你弟交際圈又不一樣。我覺得我交到你這朋友,一定是上輩子踩到特大的一坨狗屎。你呢,交到我這朋友,肯定是上輩子踩到特大的一坨黃金?!?/br>……請問狗屎跟黃金有什麼區別?衛君直簡直無言以對。衛甚則瞥顧晏裴一眼,反問:“所以你是比較高級的狗屎?”顧晏裴反瞪衛甚則一眼,伸手搭著衛君直的肩,解釋道:“你看,我要是站在你身邊,就會瞬間變成一個丑宅,好聽一點的稱呼就是……”顧晏裴把臉一遮,一本正經地說:“把臉擋掉會更好的壯漢猛男?!?/br>衛君直失笑。“你也太夸張了?!?/br>“連結婚那天我都只能委屈當個史上身材最棒的新郎?!?/br>顧晏裴作勢輕嘆一口氣。“誰叫我有個史上最帥的伴郎呢?!?/br>衛君直忽然伸手摸一把顧晏裴精壯的腹部,然后故作正經道:“希望你結婚時,它們不會已經合縱連橫團結一致了?!?/br>顧晏裴立刻不滿地嚷叫道:“你這是詛咒??!”衛君直笑了笑,這時他們也走到公車站牌了,衛君直分別向老闆和顧晏裴介紹對方,讓他們彼此認識。之后,衛君直又回到平時上課,放假去書店的生活。這樣的平靜直到何畢生出現在老闆的二手書店。那天放假,衛君直跟衛甚則一早就到書店,還沒進門,便從玻璃門外看見何畢生似乎正和老闆談論些什麼。衛君直皺了皺眉,忍不住猜想他們在說些什麼。裡面的人也許已經說到一個段落,何畢生轉身朝門口走來,抬眸要推玻璃門時,衛甚則便立刻錯身擋在他前面,彷彿眼前的何畢生是洪水猛獸般。何畢生見狀一愣,眉梢微挑,眼神饒有深意地看了衛君直一眼,便側身繞過他們離開。老闆笑問:“你們既然來了怎麼乾站在外面曬太陽?”衛君直抿了抿唇,思考該怎麼開口。衛甚則已經搶在他開口前,狀似隨口問道:“孟大哥,他是誰???”老闆不甚在意地說:“一個警察,來問一本書的來歷?!?/br>衛甚則轉了轉眸,又問:“什麼書這麼夯,警察都要特地跑來問?”老闆沉默不語。“嗯啊,什麼書?”衛君直也開口問了一句。老闆頓了一下,棕色的瞳孔在一瞬映射出星點清淺的淡漠與疏離。“不是什麼重要的書?!?/br>便把話題岔開了。自從那天在書店遇見何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