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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力的追上來,卻發現兩人公然叫板的,竟然還敢明目張膽折返回來。隔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壇,周深繞開居委會大媽的糾纏,在蒙蒙夜色中看見雪地上立著一捧已經凍蔫了的玫瑰。他把花抱在懷里,像個燙手山芋。不行,這要是回家,有八張嘴都說不清!大媽已經三步兩步追上來了,一邊追,一邊嘴里倒著豆:“三令五申!明令禁止,今年過年小區不讓放炮!你們這些小年輕統統當成耳邊風!去年不就是因為過年放炮,四號樓的張大爺突發心梗,人命關天,你們不要當做兒戲!”周深從包裝紙里抽出一朵半殘的玫瑰花,余下的一股腦兒往社區居委會大媽的懷里一塞:“送您了!”說罷火急火燎的抓住白景程跑路。社區居委會大媽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塞進滿懷的花香,她此刻懷里還揣著人家的一捧花,拿人手短,稀里糊涂的站在雪地里。強烈的職業道德感令她發出一聲疾呼:“你們小年輕的搞清楚——這可是古董小區!大半夜的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周深以為白景程只是臨時起意,但當他看見對方從車后座上接連取下兩箱營養品,才發現一切在他意料之外,絕非臨時起意那么簡單。“收留一晚,到你家過個年?!?/br>白景程一手拎過禮品,一手搭在周深的肩膀上,側過臉去看他。太突然了吧。周深面露難色,他是一點預料都沒有:“我都沒準備……”“用你準備什么?”白景程已經推著他上樓了,半氣半笑的說:“洗干凈趴床上等著我得了?!?/br>周昌平踩著一雙棉布拖鞋去開門,先是看見周深微紅的一張臉。他和周媽兩口人坐在桌前等了他大半個點,醞釀了一肚子脾氣剛準備開罵,目光瞥見周深身后的一個身影,爆出去的粗口轉變為一聲尬笑:“小程啊——”白景程身量高,以一個小輩面見家長的姿態,低著頭對上周昌平的目光,微笑著點頭:“叔,過年好?!?/br>他一開始沒覺得不好意思,可真進到了周深家里,倒一時覺得自己有些魯莽和局促。但不由得白景程將自己的半尷不尬發作出來,周媽率先攥著一只羹匙從客廳走出來了:“誰?誰來了?小程???”她語氣中帶著欣喜,映襯著新春佳節的熱鬧氣息。“唉,你這孩子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啊,先進來外面冷,吃飯了嗎?再一起吃點,餃子剛上桌,深深啊,你愣著干嘛快給找雙拖鞋,找新的,底下左面鞋柜里?!?/br>周深忙不迭的低下頭去鞋柜里翻騰,悄摸聲息的,隨手把奄奄一息的玫瑰花插進門口的花瓶里。“哎呀——那是一雙女式的?!?/br>周媽看白景程,那就好比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飯桌上,周深和周媽東一筷子西一筷子的左右夾攻,把白景程面前擺著的一張碗添的滿滿當當。電視機里熱熱鬧鬧的播放著開心麻花的小品,對著一桌溫馨豐盛的年夜飯,房間內呈現出其樂融融的新年氣氛。菜過五味,周昌平偷瞄了一眼周媽,躍躍欲試的對著白景程發問:“能喝酒嗎?”未來老丈人發話,別說喝酒,就是上刀山下油鍋,白景程也得當仁不讓,硬著頭皮頂風上。白景程撂下筷子,極好說話:“能啊?!?/br>有外人在場,周媽不好再提周昌平戒酒的規定,周昌平借著這張擋箭牌,成功推翻周媽的鎮壓,來了一把翻身農奴把酒喝。他美滋滋的翻出來自己壓箱底的兩瓶茅臺酒,從玻璃柜臺里拿出兩個擦得錚亮的小酒盅。兩只酒杯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幾杯白酒下肚,白景程的輩分一路飆升,他和周昌平先是從“爺倆兒”,升級成為“爹倆兒”,再由“爹倆兒”,一躍晉升成為“哥倆兒”。喝到最后,周昌平干脆勾著白景程的半邊膀子,跟著人家稱兄道弟了。周昌平心滿意足,在除夕之夜將自己喝得飄飄然,醉醺醺,白景程不醉,他只是悶著聲胃疼。周深倒了開水,晾溫,從周媽那里找來兩顆胃藥膠囊,站在床邊看著白景程咽下去,又遞給他一個溫熱的熱水袋。房門半掩著,他蹲在床前去揉對方的胃,有些心疼的小聲說:“我爸是饞酒饞了快一年,你還真跟著他喝?!?/br>“女婿領進門,”白景程一只手捏住周深的肩膀:“我不得表現表現嗎?”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周深全然沒有照顧別人的經歷,肯捏著鼻子替陳箐脫鞋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第二十四章:周深倒了開水,晾溫,從周媽那里找來兩顆胃藥膠囊,站在床邊看著白景程咽下去,又遞給他一個溫熱的熱水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第25章周深排骨一樣的小身板,翻遍了衣柜也找不出一件寬大的衣服。周媽嫌周深笨手笨腳,干脆自己從櫥柜里翻出來周昌平的一件新睡衣。暗灰格子,絲綢質地,和白景程平時板著張臉不茍言笑的辦公神態及其相配。他長手長腳的套上,除了腰寬出來一大截,兩條褲腿有點晃蕩,基本還算合身。周媽從洗手間里忙忙碌碌的出來,剛看見白景程老干部一樣沉穩的穿著睡衣,再對比周深平日里浮浮躁躁的毛頭小子形象,周媽真是覺得眼前這倆就好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中間隔著銀河系,相差十萬八千里。她先對著白景程熱切招呼,將兩人招呼過來后隨即訓斥周深:“這么大個人沒個正形兒?!?/br>他正替白景程緩解胃痛,從周媽的角度來看,周深一只手正蓋在對方的肚子上,看上去是個輕薄姿態,挺不成體統的。“桌上還晾著碗醒酒湯呢?!?/br>她對周深說,隨即推著周深,像推多米諾骨牌一樣,連帶著也將白景程推進洗手間里:“水我放好了,溫度正好,你和小程快進去洗,洗完了把醒酒湯喝了,關燈睡覺?!?/br>聽了這話,周深閃開一步,站在門把手旁邊,自示清白:“他先洗,洗完我洗?!?/br>周媽看著他一副惺惺作態,扭捏不安的樣子,恨得作勢去擰周深的胳膊:“哎呀——你說你扭捏個什么勁兒呢,大男子漢的,洗個澡還用八抬大轎來請你?不嫌害臊?!?/br>“我不嫌害臊?”周深很不敢置信的去指自己,面對周媽的欲加之罪表示委屈。“咱家熱水器總犯老毛病,”周媽將找出的毛巾牙刷一股腦塞給周深,繼而推著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