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有些被他嚇到了,如此夙夜匪懈的精神,簡直可比頭懸梁錐刺股了。雖說傳媒工作是頂著很大的壓力,但饒是久經沙場,沉穩老練的方媛,對于周深近乎瘋狂的加班行為,也很不能理解。她只當周深是生活壓力太大,晉升速率過低,整個人遭受到生存打擊。于是,她特意挑了個沒人的時候叮囑財務,劃了一小筆加班費到周深的工資欄上。臨下班時,方媛還cao心cao肺的囑咐年輕人,要多保重身體,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金。駭的一眾新人不敢言語,將頭點得如同雞啄米。事實證明,欲速則不達,過度透支體力腦力,周深終于迎來了今年冬天蓄謀已久的一場重感冒,自此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一蹶不振。恰恰在這期間,國安發生了一件足以震驚公司一眾新人的大事件。這一天,前輩許明向人事部遞交了離職申請,說是離職,說白一些,就是被鋆尚最大的競爭對手——長江影媒撬墻角挖走的。許明作為鋆尚內部元老一般的人物,在這一行摸爬滾打了近八年,扎根鋆尚奮斗了整整五年。人往高處走,沒什么可說的。申請材料很快被批下來,公司里的老員工不算多,方媛和高鵬都未表態,但這一周的氣氛都壓得很低。許明這么一走,倒是真應了那句老話,世間無不散之筵席。周深躺在醫院的一張單人床上掛吊瓶,從話筒里聽著陳箐的埋怨:“爺爺!你可快回來吧!我現在一個人攬八個人的活,可倒好,高哥一逮住我就給我畫大餅,”陳箐倒著一肚子委屈:“我都快成十八里的總管了!”周深很不同情的輕笑一聲:“明哥走了,”他像預言家一樣喃喃:“接著就是科技展項目了吧?!?/br>陳箐在電話那頭十分驚詫:“誰跟你說的?這事兒上午才定下來,我也是剛接到通知,你怎么消息這么靈通?”他有點懷疑:“你這躺醫院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誰給你送的情報?”“嗯、就是之前聽方姐提了一句?!?/br>周深含糊了一聲,這邊點滴吊完,一個穿白大褂的護士進來替他換了一瓶藥。陳箐在電話那頭坐不住了,這要是周深真這么消息靈通,那自己這張破車嘴成天沒個守門的,豈不是自己的小人嘴臉早就在公司里公諸于眾了?“你不會……把我給賣了吧?”陳箐心里沒底的發問:“我跟你嘀咕的這些?!?/br>周深靠著墻坐起來,無奈的一笑:“那好歹也得賣上價啊?!?/br>陳箐之于自己的身價倒是頗有自知之明,他有些訕訕的,倆人便匆匆結束對話。周深這邊剛擺脫掉陳箐的喋喋不休,白景程的電話緊跟其后,他單手舉著手機,鈴聲一響,險些把手機飛出去。他單手劃開屏幕,急匆匆按下接聽鍵,像是被偷情抓包的第三者。“你……怎么?”這是個不太友好的開場,周深的智商同流感一起流走,腦袋打結一般:“我……”天氣轉冷,白景程像是也有些感冒的前兆,聲音很低沉,但頭腦很清醒。“剛才和誰?”“就……”周深莫名的有點心虛:“同事?!?/br>電話那邊安靜的出奇,白景程反應過來:“你在哪呢?”“在在……在公司??!”周深覺得,自己編出來的這一套謊話自己都不信,但口不對心的,還是順著謊話編下去:“這不快年假了么,所以沒什么活動,不用出現場……”隔壁床是個老大爺,親眼目睹了周深胡編亂造的整個過程。周深被人家這么盯著打量,頓時覺得更心虛了。“你生病了?”他是從周深濃重的鼻音中察覺到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這邊,周深捏著手機在內心暗嘆,白景程不去當間諜鼓動情報真是屈才了!他的小心思被一語道破,只好舉白旗投降:“就有點感冒?!彼峙聦Ψ讲环判?,隨即補充一句:“我在吃藥呢……”白景程皺著眉頭把手機側過幾分,帶了一絲責備的意味:“這么大個人了?!?/br>他拿出幽幽怨怨的語氣,低沉的嗓音如同悅耳靈動的音符,帶有一種攝魂動魄的魔力。“你總是這樣照顧不好自己,讓我怎么安心工作?”周深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周深的重感冒,除了請假時必要的公司同事知道,他是斷不敢讓白景程知曉的。他就怕白景程擔心,結果怕什么來什么。白景程確實很擔心,恨不得立馬插上翅膀飛回來,但工作纏身,讓他無法兩頭顧齊,于是,他將這種關心轉換為實質性的轟炸式問候。科技展項目開幕在即,周深在連續掛了五天吊瓶之后,堅忍不拔的回歸到國安拍攝的隊列當中。在跟隨高鵬進到場地商談拍攝流程的時候,周深感受到自己工裝大衣的左邊口袋“嗡”的一響。等兩人回到車內,周深掏出手機,就看見屏幕上很適時的彈出來自白景程的一條慰問短信。——該吃藥了。周深有些神智恍惚,看到短信的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是精神病院越獄逃出來的。白景程持之以恒的選擇用短信方式提醒周深注意自己的身體。一日三次,從不間斷,比日??记谶€踩點準時。“女朋友?”高鵬狠狠吸了一口電子煙,煙霧繚繞的坐在車內,用一種情場老手的神態看向周深。周深的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白景程的模樣,好像怎么看,都和“女朋友”這仨字不大沾邊。他慌急的把手機塞回兜里,硬著頭皮答了一句:“算、算是吧……”“唉……”高鵬起步掛擋,嘴角帶了一絲凄涼的笑意:“年輕真好啊?!?/br>高鵬踩著一腳油門,踩著雪飛馳過大街小巷,在幾個光速漂移過后,成功被堵在了主干道上。車廂里放著幾首英文歌,音色沙啞,輕慢悠揚,讓人有一種時間慢放的錯覺。高鵬一只胳膊拄在方向盤上,有些窮極無聊的,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周深對話問答。顯然,都是高鵬單方面的問,周深單方面的答。“你女朋友,哪的人?”“本地的?!?/br>“同學?”“嗯?!?/br>“在一起多久了?”“快八年了……”“家人知道?”“哪敢呢?”周深在心里說。但話到嘴邊,轉了個口風:“不知道呢?!?/br>高鵬一拍周深的肩膀,語重心長的總結:“也到正經談婚論嫁的年紀了?!?/br>車子慢慢悠悠的行走出幾米,又被塞停下來,高鵬又開始抽煙:“其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