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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絲逃亡的信念。白景程以為自己是看錯了,有些情急,甚至忘記了自己此行初衷是陪自己的未婚妻來退婚紗的,他急于找尋周深的身影,快步走上樓梯,再去看,人卻不見了。周深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只是出于一種本能的心虛,這種心虛在得知白景程婚禮的消息后日漸壯大,發展到現在他必須疲于奔命的躲在二樓的隔間里同白景程周旋。周深躲著的地方是幾個大紙殼箱子摞起來的墻角,墻角的一側是幾條寬厚的白色布簾。他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撐在膝蓋上,臉色蒼白,得了空拼命喘息。這時,其中的一間白色布簾里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周深有些狐疑的將目光移動過去,恰好,這邊布簾也回應一般,緩緩拉開帷幕……布簾后面,一個身材微胖,裹著一身婚紗裙的中年婦女撩了一把頭發,視線剛好對接在周深身上。“啊——”二人不約而同,異口同聲,齊齊發出一聲響徹云霄的驚吼。婦女的驚吼在于,青天白日,光天化日!女更衣室里竟然公然潛入色狼,等一等,這色狼怎么還頗有幾分小奶狗的姿色的說???周深的驚吼在于,自己竟然誤打誤撞闖進女更衣室了??!什么叫一世英名毀于一旦,自己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時候,旁邊的更衣室布簾撩開,里面一個穿著貼身抹胸的女人捂住下巴,發出一聲驚呼:“——??!變態!”又是變態!周深也知道自己此刻像個變態,像是夾著尾巴,掙命逃竄的落水狗;像是蒲扇翅膀,跌跌撞撞飛奔的落湯雞。他七手八腳的抱頭鼠竄,像無頭蒼蠅一樣四下出逃。此刻,周深腦海里唯一一個念頭是:保住顏面!越急越是往槍口上撞。周深這邊正火急火燎的逃,白景程那邊剛好在里廳的一個走廊里給他來了一個圍堵。周深看見白景程,心底的刺激和心虛再一次涌上腦中,一時腎上腺素飆升。他剎住步伐,調轉方向,顧頭不顧腚的朝走廊另一邊飛竄而去。白景程在身后追,有些沙啞的,小聲的叫了一句:“深深?!?/br>白景程的聲音不大,偏巧周深聽見了,他最聽不得白景程這樣叫他,曾經,他被白景程這樣溫柔的呼喚,滿身滿心只有依賴和溫情。但今時不同往日,此刻白景程這樣叫他的名字,周深只感覺到心疼,像是針扎受刑,密密麻麻,難以呼吸的疼。為了掩蓋住疼痛,同時遮蓋住自己狼狽的身形,周深抄起一截不知什么的東西就罩在了腦袋上,自我欺騙,掩耳盜鈴一般的松了口氣,像是總算保全住了自己余下的自尊。而身后的白景程也突然頓住了腳步,攥著的拳頭松了松,大夢初醒一般,緩緩轉過身去了。也不知逃出多遠,逃到哪了,周深全然是個驚心動魄的狀態,又將紗布在腦袋上圍了圍,想著自己干脆還是等白景程走了再離開好了。左右自己今天是閑人一個,白景程婚禮那邊要忙活的事情肯定多,也自然不會過多逗留。周深躲在走廊盡頭的墻角,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就這樣乖乖等了許久。等到二樓的聲音小了,等到店員都在忙活打掃了,周深才敢小心翼翼的探出身來,像個斗敗的鵪鶉,在一眾訝異的店員目光中挪動腳步。不是他想這樣挪,而是自己方才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又經過那么幾次百米長跑,周深的兩條腿都麻了。從樓梯下來,轉過一個偏廳,就是大廳正門了。周深有些怕白景程還沒走,同時又有些期待白景程還沒走,他動作猥瑣,舉止詭異的在偏廳探頭探腦,一副做賊心虛的架勢。試探的幾次露頭未果,最后,周深終于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從轉角處,露出了頭上裹著一大塊印花絲巾,又探出大半個身形。視線移動,落在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中。白景程!出師未捷身先死,周深險些從偏廳里跌出來,千防萬防!自己這副傻逼模樣,到底是教白景程給撞上了!剛好這時候準新娘林曉依辦理完補退差價手續,從前臺的位置走出來,視線直接落在周深這副半人不鬼的扮相上,也是狠狠愣了一愣。周深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冷冰冰的微笑,機械般的轉過身,齒輪發條一樣調動自己的雙腿,朝正門走去。身后,林曉依突然驚異的叫了一聲。“咦——”林曉依拽了拽白景程的袖子:“阿程,這不是你的大學同學嗎?”這句話如同一把短劍,直插周深七寸,逼迫他不得不止步,身形僵硬的轉過身。六目相視,空氣凝結。周深從絲巾一側嶄露頭角,笑容僵硬在臉上。“好、好巧啊……”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有木有人看了收藏一下的,小仙女☆、第4章“好、好巧啊……”深秋的婚紗店街旁,人來人往。周深的笑容像是凍僵在臉上,他笑的這么驚慌,這么勉強,這么手足無措。他笑著看林曉依親昵的挽過白景程的胳膊,笑著看一對新人站在夕陽的余暉當中。周深記得,白景程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他笑好看,確實是好看,人畜無害,唇紅齒白,像是秋日霜打的一朵花,讓人不由得有些憐惜。林曉依率先反應過來,她輕嘆一聲,有些委屈,像是受到不小的驚嚇:“欸,差點都沒敢認?!彪S即綻開一個甜美的笑容,略帶好奇的追問:“你這是?你也快結婚了嗎?怎么沒聽阿程跟我提起過?”周深解下罩在腦袋上的圍巾,攥在掌中,舌頭像是被人打了死結,杵在原地。此刻,他像是照妖鏡里面的妖精現了形,是一個滑稽狼狽的、跳梁小丑的姿態。半晌沒等來回答,林曉依倒不覺得尷尬,她抬頭去和白景程喃喃低語:“倒真是挺湊巧的……”白景程立在原地,眉頭蹙的幾乎能夾死人,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深,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么。走吧,再不走等著過年呢?周深面色難堪,結結巴巴的開口:“我……”“婚紗還滿意嗎?”白景程突然開口,全然沒有顧忌周深的反應,低頭去問林曉依。“還好啦,”林曉依嘴巴一努,點了點頭,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這下明天婚禮不至于在眾人面前出丑了?!?/br>一種失落的感覺穿透谷底,周深的心徹底涼了,自己這邊還在糾結著告別的言辭,他卻忽略掉,事實上現場根本沒有人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