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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蘭亭站在檐下呆呆地看著忙碌的傻大姐。 許蘭因收拾完院子,就笑著招呼許蘭亭,“小弟過來,大姐給你洗臉洗腳?!?/br> 許蘭亭非常配合地邁著小短腿來到院子里。 許蘭因挺高興,小正太還是被自己爭取過來了。她牽著他向廚房門口走去,又“聽”到了他的心聲,“你個傻大姐,以為沖我笑笑,我就能忘了你偷賣田地的事了?做夢,美得你大鼻涕泡閃金光……” 聽心術的異能也被她帶來了這里。 許蘭因抽了抽嘴角,這么小的孩子就表里不一,心思深沉。一母同胞,原主怎么就那么單純好騙?她把意念移開,實施聽心術也很累人的。 許蘭因借著星光用木盆兌了些熱水給小正太洗臉洗腳。這孩子太瘦了,身上沒有一點脂肪,小細爪子就像火柴棍外包了層皮兒,還嚴重貧血。這個小身體,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有可能丟命。印象中,他經??床〕运?。 許蘭因心痛地看著他,也沒計較他心里對她的暗罵,手上的動作更溫柔了,不時跟她說著話。 一旁的許蘭舟先是覺得許蘭因反常,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把弟弟抱進懷里,吼道,“你不會打主意要把小弟賣了供古望辰讀書吧?若是你敢,我會殺了你?!庇秩崧晫Φ艿苷f,“記著,千萬不要單獨跟傻大姐兒出門?!?/br> 說完,抱著許蘭亭就走。 許蘭亭聽說傻大姐打了那個壞主意,也氣得小心肝怦怦跳,瞪著眼睛吼道,“傻大姐,你敢賣我我就讓奶用針戳你,像戳鞋底子那么戳,戳得你鬼哭狼豪……”還作著鬼臉,被許蘭舟抱進了東廂。 許蘭因翻了個白眼。別說她沒有這個心思,就是有,那小正太的身體誰會買啊,治病比買他花的錢還多。 因為賣地事件,家人和親戚覺得原主為了古望辰沒有干不出來的事?,F在是不管原主做什么,他們第一時間都會往壞處想。 許蘭因沒分辯,多說多錯,就默默干活吧,先把好形象樹立起來再爭取權益。 她又倒了一盆溫水,想端去讓秦氏洗臉。 許蘭舟出來搶過盆子說道,“不要去娘面前晃,讓她心煩加重病情?!闭f著,端著盆子去了上房。 許蘭因洗漱的時候,許蘭舟也出來洗漱。 許蘭因的記憶里,家里的人都非常愛干凈,不像村里人那么不講究。這主要得益于秦氏教得好,說家里窮沒關系,衣裳補丁多也沒關系,但家里要一塵不染,人和衣裳必須要干凈清爽。姐弟幾個做完事都會馬上洗手,連指甲縫都洗得干干凈凈。 他們剛洗漱完,就聽到院門響了,是大堂兄許大石。 許大石是原主大伯父許慶明的大兒子。 許老頭和許老太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大閨女嫁得遠,一年也不一定回來一次。在二兒子許慶巖出去闖蕩前家里非常窮,只有二畝薄地幾間茅草屋。后來二兒子掙了錢,他們才蓋了瓦房買了地,日子也逐漸好起來。 許慶明也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大兒子叫許大石,今年二十歲,已經娶妻生子。二兒子叫許二石,今年十四歲。大閨女許大丫十六歲,今年年初才嫁人。 而二房也是兩個兒子一個閨女。 許慶巖出事后,老兩口和大房一家還是幫了不少忙。特別是原主偷賣了地,氣得許老頭吐了一口血,現在身體還沒有大好。剩下的兩畝地也不敢佃給別人種了,許蘭舟輟學自己學著種,許慶明和許大石經常去幫忙或是指點。 許老太也偶爾會拿私房錢給兩個孫子買點rou蛋打牙祭。若她在,許蘭舟和許蘭亭會吃一些,等她一走那些東西都會留著給病重的秦氏補身子。不過不管老太太在不在,都沒有原主的份兒。 許大石沒有進屋,只在門外跟許蘭舟說了幾句話。意思是,田木匠明天要帶人進山伐木,找了他,他又推薦了許蘭舟。田木匠同意了,讓許蘭舟明天帶些干糧和厚衣裳去…… 第六章 聽心術 許蘭舟異奮異常,忙答應了。 田木匠在縣城有家木工鋪,帶著一個兒子兩個徒弟干活。他是許大石妻子李氏的表姨丈,許大石冬閑的時候經常去木工鋪幫忙掙點小錢。許蘭舟也想在冬閑時去幫忙,既能學手藝,又能貼補家用。許大石一直在幫著說情,田木匠便同意了,這次去伐木就叫上了他。 送走許大石,許蘭舟反身關上門,樂得嘴都咧到了耳后根。 看著豆芽菜一樣細長的大男孩,許蘭因的心顫了顫。這么小,在前世剛剛上初中,不僅輟學種地,如今為了生計又要去伐木,伐木可是個力氣活,又累又危險。 許蘭因對他愛罵人的缺點也就沒有那么討厭了。 許蘭舟見許蘭因戳在院子里,眼里似乎有心疼之色。他直覺假腥腥,心里更加厭煩。冷下臉說道,“明天一早我要進山,后天下晌才回來。我回來前你不要進山采藥,把娘和小弟照看好。小弟不能一個人睡,娘的身子又不好,明天你帶他睡。哼,若再敢拿家里的東西吃里扒外,看我回來怎么捶你?!?/br> 熊孩子!許蘭因氣得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許蘭舟回自己屋把許蘭亭抱上去了秦氏屋里,小聲跟他們說著伐木的事,他不在家的時候讓許蘭亭跟許蘭因睡…… 秦氏有些舍不得,“伐木是那些身強體健的男人們做的,你還這么小……” 許蘭舟笑道,“娘,我已經是男人了,要把這個家撐起來?!?/br> 許蘭亭倒是興奮極了,替大哥高興。這件事意義重要,不光是大哥要去掙錢,還說明大哥能干,連田木匠都愿意用他。 “大哥放心,我會把娘和咱們這個家看好?!痹S蘭亭挺了挺小胸脯,與有榮焉,又拍著馬屁,“大哥好能干,能得田木匠的賞識……” 許蘭舟一直處于靈魂不歸位狀態,聽著弟弟的恭維,心里更加澎湃。 他們的聲音飄出小窗,許蘭因撇了撇嘴,小屁孩子還知道,“賞識”。她一個人去了西屋,躺去炕上焦心著這個家的日子該怎樣過下去。 四張嘴,兩個半勞力,一個不能干活又身體孱弱的稚兒,一個大半時間躺著的病人。 原主記憶里,家里還剩下的那二畝地種的都是玉米,下個月就能收了。這二畝地平時由許蘭舟侍弄,人小又不得法,收成不可能太好。玉米本就不值多少錢,再交了稅,買些生活必須品,剩下的再省也吃不到明春收小麥的時候。 那六畝地賣了四十八兩銀子,原主給了古望辰四十五兩,還自認為有心眼地留下三兩銀子自家花。后來都被暴怒的許蘭舟搶走交給秦氏,這幾個月也花用了不少,主要是為秦氏和許蘭亭治病買藥。 后院有半畝菜地,種的菜一小半自家吃,一大半拿去賣也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