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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怎么???”他扶住額頭喃喃道,“我早就該想到是你,但我從來都不愿相信,竟然是你!”他看一眼癱在地上的齊罔,狠狠心轉身就要離去:“我一丁點也幫不了你?!?/br>這許多年來,枕邊人是個什么性格恐怕沒有人比霍然更加清楚。他傲然狂妄他自信自大,他可以看不起世間一切的人和事,但是他卻一直敬重愛戴自己的父親。慕教主被人毒死,死相之慘有目共睹,霍然作為一個旁觀者都再也忘不了當日景象,許多個夜里,他在睡夢中還能聽見慕非那句淡淡的“別怕”,然后眼角濕潤的驚醒,更別提慕非的心境!這些年來慕非雖然只字未提,但人人都能看出,他在二十一歲那年,好似瞬間就變了個人。他不再是那個會在江南煙雨中邪邪一笑的少年人,他也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只想著帶上自己心愛的人到處走走逛逛的光華教的少主。此時此刻,他是光華教的慕教主,他坐在那高高在上的座位上,不茍言笑,運籌帷幄。不論何時,他都是一個父親的兒子,一個永遠也不會忘記報仇雪恨的兒子。霍然還未及邁開步子,齊罔從鐵欄中探出腦袋來,一口咬住霍然的衣擺,霍然掙扎一下,無奈被他死死拽住不放。他用兩個黑洞朝著霍然,霍然心中酸楚不忍,勉強道:“師兄,不是我不想幫你?!?/br>齊罔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來:“霍然!小然!我是冤枉的!我并不知道‘簾卷星光’是要用來制作毒藥!”他急急道,“師傅對我恩重如山,雖然后來我被逐出師門但沒有一刻忘記他老人家的教誨!我身為醫生怎可能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我真是分毫不知情!”他感覺到霍然的猶豫動搖,又痛叫道:“小然!你救救我!還有人等著我的藥丸救命,有很多很多人都在等!”霍然面露難色,他又道,“小然,你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在麒麟山上晚上一起用爐灰烤紅薯么?你不記得我們貪玩沒有好好溫習功課被師傅罰著跪在墻角了么?你不記得……”霍然心中糾結一片,打斷他道:“你別說了?!彼P躇許久,輕輕問道,“你當真不知情?”齊罔眼窩中淌出污血:“我若有半字虛假,天打雷劈!”霍然長長的嘆息一聲,走出牢房。作者有話要說:用回帖砸死我吧!4242、有何用5-4...他不曉得自己是如何來到日月殿的,只曉得回過神來的時候,慕非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眼神深邃,帶著些擔憂還有另外的說不清的情緒。他不想給自己太多猶豫的時間,便直接開口道:“小慕,能否放了齊罔?”這句話破口而出的瞬間他便沉下頭去,他不敢面對慕非的雙眼,他可以想象到那種驚訝不解還有失望的神情。想來自己總是會在不合時宜的時間給他提出許許多多不能夠實現的要求。但是他無法住口,他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齊罔并不知情。他并不知曉那‘簾卷星光’是用來下毒的?!?/br>身邊傳來尖銳的冷笑聲,有一個人代替慕非做了回答:“當然不行?!彼f,“霍少俠,切莫再提此事,再過幾天便是老教主的忌日,自有一場盛宴等著那個人!”霍然惶然問道:“左護法想要如何處置他?”左護法急促道:“我自然是找不到‘簾卷星光’那樣歹毒的藥材!但我要先給他服下解毒的丹藥,再用天下所能找到的毒蟲噬咬他的每寸皮膚,讓他每一寸經脈都斷裂讓他每一分肌膚都潰爛!但是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讓他在極度的痛苦中度過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霍然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全身上下的每個毛孔都向外冒著寒意。或許上面那番話正是慕非想要說的,只是他此時此刻緊緊抿著雙唇,將眼光投向窗外。霍然幾乎要將肺中的每一絲空氣都抽離出來,他艱難道:“齊罔已經失去了雙目,也被挑斷手上經脈……”慕非收回目光,淡淡的看著霍然,突然開口:“小然,你當真認為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言語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半點波瀾也沒有,霍然幾乎想要搖頭,卻還是咬緊牙關道:“是?!?/br>慕非再問:“你想讓我放了他么?”霍然道:“我想?!?/br>這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他覺得整個人都要虛脫下去,也再無顏面對慕非,只能將頭深深的埋下。左護法欲言,被慕非抬手制止,慕非的語調平和,聽不出任何感情波瀾,他道:“那便放了他?!?/br>左護法跪倒在地:“教主!”他沉痛呼道,“你忘記老教主那些日子受了多少折磨苦楚了么?”霍然只覺得字字都像是刀尖剜在自己的心上,痛的說不出話來。慕非靜靜的看了霍然一眼,再向著左護法道:“從四年前開始,我就從未順應過他的心意,他這是許多年來第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我,便讓他開心一次吧?!彼㈤]雙眼轉過頭去,下令道,“放齊罔走!”齊罔在深夜悄悄離開光華教,霍然幫他包扎好傷處,將他送上馬車。從今以后,這個頗有名氣的醫生也成為了一個殘廢之人。霍然默默幫他安置好一切,一言不發,心情沉重。他剛欲轉身回去,齊罔突然開口,問道:“霍然,你怎么從來不問我是誰讓我調制那‘簾卷星光’的劇毒?”霍然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絲線拎起,懸在半空里搖搖欲墜,他匆忙道:“我不想知道?!彼涌炷_步想趕緊離開,身后齊罔的聲音尖利高昂:“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只是制了這毒便落到如此下場,那罪魁禍首會是怎么一副模樣?”霍然沒有轉身,卻像被釘在地上,雙腳沉重的如同灌了鉛,一分一毫也動彈不得。齊罔自從失明,耳力便越來越好,他側頭聽出霍然氣息紊亂舉步不前,便一氣說出:“西風先生當日授意我做此事的時候一定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烏山派上上下下都被殺的精光,上至七八十歲的老叟老嫗,下至未滿周歲的孩童,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霍然一陣頭暈目眩,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齊罔拔高聲音:“你道是誰眼巴巴的來問我有沒有一種毒無人知曉無藥可解?你道是誰將‘簾卷星光’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當年烏山派的掌門西風先生為了讓“簾卷星光”之毒無藥可解